除夕，父亲冒着风雪从街上买完东西回来，我象征性的打扫楼上楼下的屋檐，除旧迎新。我看着父亲回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过去瞅瞅买了啥好东西。

  父亲把买完的东西收拾好，便又去从后备箱拿出一大袋烟火炮竹，脸上挂满笑容甩给我：“川，看给你买的好东西。”

  “啊！我都这么大，还玩这小玩意。”我看着父亲收住的笑容又转念想到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长不大，“我意思现在要保护环境。”

  “算了，你别解释了，说的你老爸心寒，买都买了，晚上出去放吧。”母亲端菜出来，“拿碗，饭烧的少，晚上‘抢年’烧早点，吃早点。”

  我回应好，去厨房拿碗筷出来吃饭……吃完，刷会儿抖音，开始忙碌贴对联，之后开始祭祖，给我的爷爷奶奶上坟……回来后，邻居断断续续放起来鞭炮“抢年”。

  餐桌上，没有话题孩子便是话题。父母围着我为中心开始驱寒问暖，父亲拿出酒品茗几口问向我：“学校有没有谈对象。”

  我直接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儿子没人看的上。”

  母亲放下手中的筷子可能对于我这种态度有些微怒亦或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没有中意的女子，赵艾你说人家有对象，那你就不能主动点，再或者让人家给你介绍一个。”

  我看向母亲：“吃啊，没事，有的是时间，不急。”我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父亲一杯酒下肚，面部也是上起来红晕：“不喝了，给我盛一些饭，晚上坐上去（打麻将）别饿了。”

  “哦！”我去厨房盛完饭顺便把锅也给提出来，放在圆桌的最下边。

  父亲接过饭后，我想到与柯芬商议开店的那件事，身上资金肯定不够，这个时候不开口，其他场合我更是开不了口。

  “爸！妈！咱家有多少钱。”我放慢手中的动作。

  母亲看向我：“干啥，一会儿出去玩，给你点，高中三年没出去过，现在不闯祸，让你出去，家里看着你无所事事我也烦。”

  “妈，高考完去你那的时候可没这样对我，怎么这几天看我越来越不顺眼。”

  “没有，一直都是这样，暑假还指望你赚点，所以对你好些。”母亲又话锋一转，“带一个回来，我对你非常好。”

  “哈哈——”我埋头吃菜。

  “你问这个干啥，要钱吗？”父亲看向我想点起手中的烟却被母亲夺过打火机。

  “我与朋友合作开店，在学校旁边。”我有些忐忑，怕父母否认我的想法。

  “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吗？”父亲语气平淡，而我知道这是重视的语气。

  我拿出手机，打开银行卡展示余额：“上面有些是你们给我的生活费，还有一些就是我和朋友合作开的业务赚的钱总共八千多一点。”

  父亲神色不变继续开口道：“开店的风险也很大，你应该知道，地理位置，人文因素都是影响一个店生意重要因素，你展示这些远远不够。”

  “哦！”听到父亲这样说我的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

  突然，母亲开口问道：“与你合作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有些疑惑的说道：“女生，怎么了？”

  “把照片给我看看。”父亲语气有些调侃。

  我心里想到有希望，便打开手机微信翻着柯芬朋友圈，找了半天才找到柯芬的自拍照，递到父母面前。

  “她人好吗？”母亲问道。

  我脑袋急速运转：“哦！上次康乃锡就是她挑的，还有那买花的钱一大半都是她带我卖花赚的。”

  母亲神色舒缓很多，父亲嘴角慢慢往上弯：“她有对象吗？”

  “没有。”

  “嗯—”父亲又说道，“利益上共事也难以相处，需要多少钱。”

  我心里也没有多少预算，搜索新乡那些商铺开店都没有准确信息：“八万可以吗？”

  父亲碗里留了一些饭（年年有余），拿过打火机点起烟：“八万有些少，我给你十万，但是有三个条件。”

  听到父亲说同意，我感到自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奈何不了我：“哪三个条件。”

  父亲沉思半晌回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生的具体关系，你既然愿意和她一起开店，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第一个条件，多人开店有股份商议，赵艾必须加进去，钱不够，我这边还会出。”

  听完这个提议，我很是赞同加赵艾一个，她那么能干肯定不会吃亏：“好，后面两个。”

  “第二个，店开业成功，后面我和你母亲连生活费都不会打给你，全部靠你自己，找谁借钱都可以，但是不准找与你开店的这几位，更不能找赵艾，听见没。”

  “哦哦，好，我能做到，最后一个啥。”

  “最后一个让我想想。”父亲拍拍头说道，“不准欺负赵艾，你别想着她过去让她干活，更不能让她干杂务。”

  听到这，我是听明白了，就是认可赵艾，逮着我一人说教：“要不，我不要这十万块，老爸你脸皮厚，你直接拿这钱找赵叔赵婶提亲，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父亲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要不是过年，我肯定呼你，晚上我还要去你赵叔家打麻将，我是喝酒了，没喝傻。”

  母亲拍了下父亲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前几天过去，你老爸提两箱酒两条烟给赵艾爷爷。他老人家摆手不要，说‘年年都是一条烟一箱酒，有这钱省下给你儿子买车’今年扯半天收的还是和往常一样。你说你高中一月回家一次，哪次第一顿都是在赵艾家吃饭，她家水果之类，她爷爷奶奶都捡给你，虽说一月一顿，但是断断续续加起来不也是三年，这是人情，不能忘。以后赵艾打你，你忍着。”

  “哦，那我以后对赵艾好点。”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赵艾跑过来帮你刷盘子。”母亲又把这个话题引出来。

  我吸一口凉气，看向前面热腾腾的菜避而不答……

  吃完除夕饭，我便开始把瓜子水果找出来，家在路旁边，肯定有人会来转转，例如我父亲已经开始出去转悠，我点起炭火，坐在一旁打开微信，母亲收拾碗筷……

  我看着柯芬家里四锅十菜很是丰盛，很多朋友都是把家里的菜肴发朋友圈炫耀，挨个在下面留言—新年快乐！看到赵艾家里的菜肴，我的天！五个人四锅十二菜，菜菜不重样，我家里四锅八菜，还重样俩菜。对比之下，我有些羡慕，评论道——留点我尝尝。

  手机震动一下，赵艾发来消息“想吃啥”

  “我开玩笑的，我吃饱了，那你啥时候过来给我爷爷奶奶拜年”

  “一会儿，我母亲忙完就过去。”

  “嗯嗯”

  ……

  母亲收拾完餐桌后，坐在炭火旁边，我说我去赵艾家给她爷爷奶奶拜年，母亲应了一声好，就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母亲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别要赵艾爷爷奶奶的红包，听见没，脸皮别那厚，还有给赵艾喊过来玩，回来我就见着一次。”

  “好……”路上我时不时摸了摸脸，赵艾说厚就算了，怎么我母亲也说我脸皮厚，这咋摸咋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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