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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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刚刚进入陵园还有点不知所措,一切改变地太快了,相比之前这里多了好多东西,让他有些找不到道路。
傅晶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思考比较好。
宋越慢慢试探着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傅晶知道他走错了,但是她没有提醒,陪着他在陵园内转来转去。
宋越也没有开口询问,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父母的陵墓都找不到,那这么多年他执着地想要报仇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顺着陵园的路一点点向前走着。曾几何时,他在梦中一遍遍走过这些不知名的叔叔阿姨,现在,他终于走在了这条道路上,就算在这里一直走下去也没有什么。
也许是记忆在某个时刻闪了闪,傅晶看见前面的宋越在一座墓前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半晌,朝着他微微鞠躬后,向着一个方向飞快走去。
傅晶眨了眨眼睛,走对了,他想起来了。
她也看向了身旁的墓碑,上面是一位多年前牺牲的警察,联想宋越的反应,这应该是他认识的一个人,傅晶也向他鞠躬,将带来的水果归整地放在了这里,又放上了一瓶白酒,这才向着宋越的方向走去。
到了墓前,宋越正呆愣愣地看着他们。
傅晶把手中的玫瑰和水果先放在了一边,拿出随身的手帕交给了宋越。
宋越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看向她,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傅晶接过他手里的向日葵,同刚刚的东西放在一起,也蹲下来帮着宋越清理。
虽然陵园内定期会有人来清理,但有一些地方难免会漏掉,宋越先轻轻将墓碑旁长高的小草拔掉,一旁的小白花看上去喜人,宋越便没有管它,仍旧让它住在这里。
随后拿出傅晶的手帕,将墓碑上的灰尘一点点擦干净。
看着墓碑上妈妈温柔的笑脸,宋越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怔怔地望着她,半晌,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傅晶将手中拔下来的小草放在其他地方,转身就见宋越的眼泪流下来。
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之前也看过他的眼眶红起来的样子,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哭得那么伤心。
她慢慢走过去,看着靠在墓碑上悲伤不能自已的宋越。他蜷在那里,不再是南城赫赫有名的总裁,也不是军队中战功赫赫的军人,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父母的孩子。
“妈,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哽咽,但仍然想要带着笑意来说这句话。
北城的风不似南城的暖风,它带来了阵阵凉意,但拂过宋越的发顶时,他只觉得像是妈妈的手一般温柔。
傅晶坐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陪着他。他不需要安慰,只是这些年压力太大了,需要靠在妈妈怀里好好哭一场,说一说心中的委屈。
大约是五六分钟,又或者十多分钟后,宋越和傅晶将墓碑已经清扫干净,将鲜花和带来的水果放好,宋靖海的墓碑前还放了一瓶茅台。
两人坐在两座墓碑中间,仿佛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和父母汇报着这些年的工作情况。
宋越说了说自己当兵之后的发生的故事,还有去南城后在赵雪身边卧底的那些事情。傅晶也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变化,当年两人待她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对了,程老师、宋叔叔,硬盘我们已经交给了警察和执政局,密码也交给了他们,当年你们挂在心头的事情现在就要解决了,那些想要对华州不利的人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傅晶轻轻说道。
宋越也点点头,“您和舅舅说得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放心吧,妈妈,都已经解决了。”他看了看傅晶笑着说:“晶晶很厉害,这么多年自己在南城打拼,舅舅都说她很有才华,而且,也是她帮助我报了仇,她……特别好。”
傅晶怼了怼宋越,“你说这些做什么?”
宋越看着她睁圆的眼睛笑了笑,“应该告诉他们呀,而且……”他拉过了傅晶的手,“晶晶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当年妈妈你想让晶晶当你的女儿,现在已经实现了。”
傅晶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可是烈士陵园!他怎么什么都说!
不再搭理宋越,傅晶看向了两人的墓碑,轻轻说:“程阿姨,宋叔叔,我们现在都很好,外婆外公他们也很好,放心吧。”
宋越微笑着看着她,又转头看向了两座墓碑。恍惚中,仿佛觉得面前的两张照片中,他们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
过了午后,天气渐渐变得凉爽了起来。宋越站起来后,又跪了下去,傅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两人磕了三个头,宋越站起身来后还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傅晶拉过他,“我们还会再来的。”宋越的任务已经结束,赵雪也被抓了起来,他们已经不用再害怕被人发现身份而不敢来这里了。
宋越勉强笑着点头。正要走时,看着墓碑前的向日葵突然问道:“我记得当年爸爸出事之后不久,有一次我和妈妈来这里,就看见这放着向日葵——”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傅晶,惊讶地睁眼:“当年不会就是你来过……”
傅晶迟疑地点头,“如果你说的是宋叔叔刚出事那年冬天,那应该是我。”
“我从学校的校队那里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不敢相信,就跑去了你们家,但是当时你和程老师已经不在那了,对门的老奶奶说你们搬家了,因为宋叔叔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原来事情是真的,就想着也许这里会有宋叔叔,在这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他,后来……我在大学的时候又听说了你和程老师的事情,再过来陵园时,果然在这里发现了程老师的墓碑。这些年也会定期过来祭拜。”
原来这些年,都是你在看望他们,怪不得连对面的老板都认识你了……
宋越怔怔地看着她,眼眶又开始变红,他紧紧拉住傅晶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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