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解决之道
如果说年少的时候遇上思齐是周扬一生的幸运,那么和她结婚更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
周扬和思齐的婚姻生活就那样开始了,他们没有去蜜月,应付父母的理由很容易,工作很忙。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过着互不干涉的生活,一如他们达成的共识。
在外人面前,他们出双入对,是甜蜜的夫妻。在家里,绝大多数时候他们是各自为政,在一起最多的时候就是吃饭。好像成了惯例,他晚上一般在家吃饭,若不回来,会提前通知她。开始的时候,思齐并不乐意,她就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吃自己做的饭菜,外面的山珍海味多的是。可她也没有反对,于是,晚上经常一起吃饭。当然饭桌上,他们也不可能沉默以对,多多少少会有交流。
渐渐的,思齐也就习惯了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退避三舍。说到睡觉,尽管周扬之前反对分房而睡,但从思齐家回来后,他并没有再进主卧室,而是住到了隔壁的房间。对于他的这一举动,思齐自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是大忙人,而她也即将结束假期,回去工作。
思齐学校离他们房子距离有点远,于是她打算住校。这不在饭桌上,她和他说起这事。只见埋头吃饭的他抬起头,盯着她半响,没有任何表情。思齐被他盯着,很是不自在,立即低头吃饭。
这时一句话传来“你这像什么话,我们新婚,你就去住校,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想。”思齐当然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也备好了应答之词,正要反驳,他又开口 “你没有必要住校,我让司机负责送你上下班。”
“我不要。”思齐本能拒绝。
周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起身离桌。思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不例外。
周扬的心思,思齐自然是不知道。当她说要住校的时候,他的心有多伤,只有他自己知道。工作只不过是个借口,不想和他在一起是最最真实的原因。可他偏不让她如愿,因为那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远。
第二天早上,思齐出门上班,在自家门口,停着一辆半新的车,不是什么豪华车,非常普通的一个牌子。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思齐跟前。
“太太,我叫刘启德,周总让我来接您上下班,您请上车。”他恭敬的说完,并打开车门。
这种恭敬让思齐很不喜欢,眼前的长者是她的父辈,却如此谦卑地和她说话。
“我已经和他说了不用,刘叔,您回去吧。”昨晚她已经拒绝了,他还是一意孤行,十足的专制分子,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意愿。
“太太,您就让我接您上下班吧。您知道吗,这份工作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太太没有工作,小孩还在念大学,家里实在是……”刘叔略带哽咽的话语,让思齐很不忍心,于是她只得上了车。他就是吃定了她心软,可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如此了解她,才能做到这点。而愿意去了解一个女人,就代表他对她的在乎。
下午周扬给思齐打了电话说回家吃饭,但对司机一事只字不提。对于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安排司机一事,思齐也不想多说。如果他的钱能够让一个家庭得到帮助,也没有什么不可。吃晚饭的时候,周扬等着她的抗议,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和平常一样埋头吃饭。
于是,思齐天天由刘叔负责接送上下班。同事们都很羡慕思齐,都说她嫁了一个好老公,天天专车接送。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不说什么,因为真相不能与外人道。
周六这天,思齐身体很不舒服,原因无他,她MC来了。尽管身体不舒服,可她却是喜悦的,因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这天,周扬也呆在家里。都快十二点了,思齐还没有出房门,这不免让他担心,于是去敲她的门。
思齐起身开门,对门外的他说:“我今天不想做饭,你出去吃吧。”
她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周扬的心一紧,她明明是生病了。
“你怎么了。”他忙问。
“没事,我想多睡一会儿。”思齐回答,她的确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她那个来的第一天一般都会痛。
“什么没事,看你的脸苍白成什么样子。换好衣服,我们去医院。”周扬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我真的没事,只是来那个了。”见他这副架势,她只得明说。
“哪个。”周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女人来的那个。”思齐解释道。
明白过来的周扬,脸上浮现不自然的表情,同时又不免失落,因为自己那点希望没有了。不过始终是担心她:“这么痛,还是上医院吧。”
“真的不用,我躺着休息一会就好了。”思齐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事就去医院。
见她执意如此,周扬也没强求,只是拦腰抱起了她。这个动作让思齐真是吓了一跳,叫道:“你干嘛,放我下来。”
“我能干嘛,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干吗?”周扬把她抱回床上,帮她拉好被子盖上。
床上的思齐很囧,脸红红的,没有说话。
周扬没有多停留,他走出了房间。
他在走廊上给岳母打电话,向她请教解决之道。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超市。
当他端着一杯红糖水递给思齐的时候,思齐诧异的看着他。
“打电话问了妈,她说你要喝这个。”周扬解释道。
原来他出去是买红糖了,因为才搬到这里,所以她并没有为自己准备。
“谢谢。”思齐坐起身,接过热热的杯子。他的这一举动,让思齐的心很暖,鼻子很酸。那个人,也曾经为自己这么做过。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虽是体贴的话语,但语气还是略显生硬。
“好。”思齐没去在意这些,低着头回答。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思齐才抬起头,眼睛却早已蓄满了泪水。为什么她想拼命忍住不流泪,还是不能。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容易想起他,为什么想起他,心还是那么痛。
有人说抬头望着天空,眼泪就会倒流进去。于是,她抬头望着天花板,拼命让自己的泪水倒流,可发现这个方法,对她没用。
于是,她放弃去忍,放弃压抑自己,放任泪水流个够。发泄过后,喝过糖水之后,她的身体慢慢的不痛了。是啊,很多的事情都有解决的良方,比如红糖水可以对抗她的痛经,比如流过泪后,她的心痛也缓解了。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可这个方法,对思齐而言,很难。
可她不知道的是,周扬等着的就是这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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