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的心里没有一丝的防备，她以为，刘丰不一定是帮谁的忙，刘丰除了出差，一直住在家里，不可能是他租房子自己住。

  然而，周静看见刘丰刚刚还笑着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怎么了？这房子是谁租的？”

  周静看刘丰的脸色，有些不解地问道。

  “……”

  刘丰胆怯地看了一眼周静，没说话。

  刘丰撒复杂一点谎需要打草稿，需要抽支烟想想，可给金妮租房子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他早把这事放下了，突然这个租房合同摆在面前，他有些措手不及。

  “刘丰，这是你租的房子？”

  周静看刘丰的样子怪异，继续问道。

  “……你，你从哪找到这东西？”

  刘丰憋了半天，问出一句。

  “在那边床头后面的地上，怎么了？你什么时候租房子了？”

  “……”

  “刘丰，说啊，怎么回事？”

  看刘丰的表现，周静越来越紧张，她觉得刘丰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

  “说啊！刘丰，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静提高了声音说道。

  “……这是，给，给别人租的。”

  刘丰低下头说道，有这个白纸黑字的租房合同，刘丰一时半会儿编不出什么谎话，只好实说。

  “给谁租的？”

  “……一个女的。”

  刘丰的声音小了下去。

  “……一个女的？她是谁？你为什么要给她租房子？为什么？”

  周静说着，浑身发起抖来，她有些站不住，腿发软。

  看周静身子往下坠，刘丰一把拉住了她。

  然而，周静七个多月的身子太沉了，刘丰拉不住，周静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刘丰顺势单膝跪在了地上，用手拉着周静。

  “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她是谁？你为什么要给她租房子？”

  周静睁大眼睛看着刘丰问道。

  “……我对不起你，我混蛋。”

  “她是谁？”

  “……”

  “说！她是谁？”

  周静喊了起来。

  “老婆，你别着急，我说，是旁边原来那家饭店的一个服务员。”

  “你和她……在外面租房子？”

  周静看着刘丰说道，说完，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

  “你在外面养女人了？”

  周静哭着问道。

  “……对不起。”

  “你养女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生孩子！为什么？”

  “你是我老婆，我肯定要和你生孩子……”

  “那她呢？你在外面养的这个女人算什么？”

  “老婆，都过去了，早都过去了，你看看日期，九九年的事，早就过去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好好的和你过日子。”

  “九九年……九九年，你瞒着我，这么多年，在外面租房子和别的女的过日子！”

  周静一边说一边哭。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我不会缠着你，你说，咱俩离婚，你为什么不说！”

  “九九年……我想起来了，我下夜班，去石庙村给你买药，你那个时候就在外面和别的女的睡觉！”

  ……

  周静哭得越来越厉害，她浑身发抖，蜷缩着，胎儿顶着胃，周静突然一阵抽搐吐出来了。

  “老婆，你别哭，你怀着孩子。”

  刘丰急忙起身，把两只手伸到周静的腋下，试图把她从地上弄起来。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刘丰，你说，这不是真的！”

  周静拉住刘丰的一只手问他。

  刘丰哭了。

  “我错了，老婆，我该死。”

  刘丰哭着说道。

  “这不是真的，不是！”

  周静哭着喊道。

  ……

  周静最终还是被刘丰抱起，扶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刘丰又拿衣服给周静换上，清理了地面，这才又回到周静身边。

  周静一直在哭，笨重的孕肚让她只能仰面躺着，眼泪顺着眼角，就像两条奔流的小溪，源源不断。

  “老婆，别哭了，再哭又要吐了。”

  “你别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你养的那个女人才是你老婆！”

  周静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我错了。”

  刘丰小声说道。

  “你去找她吧，我和你离婚，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孩子都会动了，老婆，你别吓我，我和你要孩子，就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

  说到孩子，周静没说话，但哭得更厉害了。

  刘丰去洗手间拿来毛巾给周静擦眼泪，这时候，刘丰的手机响了。

  刘丰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去看周静。

  “谁打来的？“

  周静问道。

  “家里。”

  “你哪个家里？”

  周静按着沙发坐了起来，哭着咆哮道。

  “……”

  刘丰低下头没说话。

  电话依然在响。

  “接！开免提，我看看是你哪个家里打来的！”

  周静说道。

  “……”

  刘丰接了电话，按了免提。

  “小丰啊，你家搬了吗？”

  刘丰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搬了，搬了，昨天刚搬过来。”

  刘丰说道。

  “哦，那挺好，都收拾完了吗？”

  刘丰妈又问。

  “收拾完了。”

  “你现在房子一百五平方，那得多大？我寻思你收拾好了，过去住两天，我也看看你的大房子。”

  “……”

  刘丰没吭声，他看了一眼周静，看着周静皱起了眉头。

  “小丰，听见了没？”

  “听见了……过几天吧，过几天再说。”

  刘丰敷衍道。

  “咋？你怕小周不愿意？房子是你做买卖买的，我这当妈的过去住几天，她能说出啥来？我生了三个儿，这几年，你过得不好，我光麻烦你两个哥哥嫂子，现在你条件好了，我不能白养了你。”

  刘丰妈在电话里说道。

  “你……”

  刘丰还没等说话，周静一把把刘丰手里的电话抢了过去。

  “妈，你是不能白养你这个儿子，这个房子，有我跟我姐借的钱，有我的一部分，将来还贷款，也是我和你儿子还，不是你儿子一个人挣钱买的，这几年，你儿子一分钱不给家里，在外面养女人，是我的工资在养着家，这些你儿没和你说吧？你现在要你这个儿子伺候你，和我没关系，他在外面养的女人才是你儿媳妇，你去找她吧！”

  周静一口气说完，挂断了电话。

  “周静，你这是干啥？”

  刘丰黑着脸问道。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再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和老的没关系，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你在外面养女人你不过分？”

  周静瞪着刘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静的眼泪没有了，眼睛里面全是仇恨。

  “……”

  刘丰在周静的怒视下，忽然有些胆怯了，他低下头，没说话。

  “你辞职我给你托底，我养家你去外面给别的女人租房子，我就应该为你付出，那个女人呢？她只管着和你睡觉？风流快活？你妈不是觉得亏吗？你去把那个女人叫来，让她伺候你妈！”

  周静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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