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然结婚这天，刘丰的便利店一天没开门，和焦立春喝完茶，刘丰本来要回去开门，可赵群打电话过来，要他晚上一起坐坐。

  刘丰和赵群，这俩人一坐，就坐到了半夜，喝到烂醉。

  刘丰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家，一进门，就躺在了玄关的地板上。

  周静和晓松听见动静，赶紧过来，两人一起拉刘丰起来。

  “噢！”

  被拉猛的起身，刘丰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喝喜酒能喝成这样？”

  周静皱着眉头埋怨道。

  “……今天，高兴！儿子，好儿子。”

  刘丰睁着一双醉眼，笑眯眯地看着晓松说道，他伸手去摸晓松的脸，被晓松挡开。

  “爸！你这是喝了多少？”

  晓松说道。

  “没，多少！爸就是高兴！他们一个个的，养的孩子，那都是些，是些啥玩意？连个爸都不叫，见过这样的吗？咹？我今天，就见了！晓松，你是爸的好儿子，好儿子！”

  刘丰一边唠叨，一边被周静和晓松架着就近放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晓松，行了，你回屋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周静对晓松说道。

  晓松皱着眉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刘丰，去次卧关上了门。

  周静给刘丰脱下鞋，拿到门口的鞋柜上，又把门口刘丰吐的东西清理干净，周静给刘丰倒了一杯水，端着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刘丰已经打起了呼噜。

  周静站在那里，用手推了推刘丰，刘丰的呼噜声停了一下又继续了。

  周静去卧室拿了一条被子，刚要往刘丰身上搭，看见刘丰的裤子上，刚才吐的东西沾上了一些，就把被子放在一边，过来给刘丰脱衣服。

  周静解开刘丰的腰带，金属的腰带扣落到刘丰裸露的肚皮上，刘丰哼了一声。

  周静拉开刘丰裤子的拉链，两手扯着往下脱，刘丰忽然笑了起来：

  “……小妮子。”

  刘丰含糊地叫了一声。

  ……

  刘丰还能睁着醉眼叫晓松好儿子的时候，脑子还尚存一丝清醒，现在睡沉了，全身彻底放松下来。

  曾经有那么一个季节，曾经反反复复的场景，在今天遇到焦立春之后，那些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纷纷扰扰，飞扬起来。

  正在给刘丰脱裤子的周静一愣，她停下来看着刘丰，刘丰嘴里又嘟囔了一句：

  “……让叔，歇歇，一会儿……一会儿。”

  ……

  周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看到梦呓的刘丰重新打起了呼噜。

  周静弯腰继续去扯刘丰的裤子，看见刘丰的身体起了反应。

  ……

  现在的刘丰早就不接送学生了，睡到七点起床，晓松自己骑车去学校，早饭后的这段时间，只有周静和刘丰两个人。

  “……小妮子是谁？”

  晓松刚开门出去，刘丰的早饭还没吃完，周静突然问道。

  “……”刘丰看着坐在对面的周静，脸色一凛，随即说道：“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昨天晚上你做梦喊小妮子，你忘了？”

  周静隔着餐桌看着刘丰问道。

  “我忘了……是不是喊你，咱俩刚结婚那会儿，我不就叫过你小妮子吗？”

  “可你没让我叫过你叔。”

  周静说道。

  “什么叔？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这大早上的……”

  刘丰说着起身要离开餐桌，周静突然又问道：

  “你租房子养的那个女的，叫什么？”

  “……早忘了！”

  刘丰皱起眉头说道。

  “是不是叫小妮子？”

  周静提高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叫的这个小妮子是谁？又找新的了？”

  “你放屁！”

  刘丰说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重重地坐下，黑了脸。

  “你放屁！活这么大年纪，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这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你要是过够了就早说，少弄那些乌七八糟的烂事来窝囊人！”

  “也不知道是谁不愿意过安稳日子，这都过去二十年的事了，又扒拉出来干啥？”

  “二十年？就是一百年我也忘不了！你不也没忘吗？做个梦还叫小妮子！小妮子是不是就是那个女的！”

  “你别没事找事！”

  “是不是？”

  “不知道！”

  “那就是你新找的！”

  “我一天到晚在店里，除了出去送水，就这一会儿功夫，我能去找谁？”

  “……刘丰，我不想和你吵，我就是想知道，这个小妮子是谁？你不能背叛我，还拿着我当傻子耍。”

  “我没拿你当傻子耍，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小妮子是谁……说不定，昨天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想起咱俩年轻的时候，就那么叫出来了，就那么回事。”

  “……”

  周静没说话，她有些含糊了，的确，刘丰叫过她小妮子，那时刚结婚，俩人正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可刘丰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称过叔。

  “……到点了，我走了。”

  刘丰看周静不说话了，起身去玄关换衣服说道。

  “那你养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我早忘了，我就没想着叫过她。”

  “怎么可能？我问你好多次，你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你在保护她？你现在还和这个女的有来往？”

  周静问道。

  “有什么来往？快二十年了！你说你现在问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的名字这么保密，就是不说？”

  “有什么好保密的？我真是忘了，又没什么感情，到了那就办事，办完就走，我管她叫什么干啥！”

  刘丰一边说一边换衣服，他想快点离开家，走晚了，怕俩人又吵起来。

  然而，好像已经晚了。

  “你和那个女的都租房子了，好了那么长时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叫什么！”

  周静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离开了餐桌。

  “什么好了那么长时间！就是睡了一阵子，又没有感情，睡完了就走，谁也不牵扯谁！”

  “……人渣！畜牲！”

  十八年前的事情重新说起，依然让周静瞬间红了眼睛。

  “那时候是人渣，是畜牲，不是都过去了吗？你这是又怎么了？提这些烂事干什么？就是那时候我混蛋，在外面睡了个女的，你非要知道人家叫什么干啥，有必要吗？”

  刘丰站在玄关说道。

  “人家？刘丰，你管这个让一家人长脏病的这个女的，叫人家？”

  周静突然瞪着刘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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