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双层公共汽车驶进了金杯客车公司的厂区，陈虹小组的师生和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技术人员站在公司总部大楼门前迎接。看上去个个意气风发，精神饱满。大门上方横挂一条标语：“借联合国东风，促电动车上马！”

  公司领导一行把先后从公交车下来的林丹和钟离教授一行迎进大厅，顺楼梯到二楼的一间会议室里。会议室里还有一些人，前面有人在收拾会场，上方的会标还没有撤去：《电动客车上马誓师大会》。

  陈虹忙着给林丹、钟离教授和南荣花介绍着：“誓师大会刚刚开完，现在留下的都是骨干设计人员。”

  金杯总经理让大家落座后说：“不知道联合国特使第二批的投资造血企业有没有我们，但我们决心不等不靠，有支持更好，没支持我们也要上。”

  林丹赞道：“这才是我们奉阳人的骨气呢。电动客车当然也是我们要支持的项目之一，不但要发展燃油和电池混合动力车，还要生产纯电动汽车和太阳能汽车。你们是电动车产业群里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是这样安排的，电动车分为轿车和客车两块，先集中精力研发轿车，然后再把成果转到客车上来。如果你们有信心又这样激情，当然我们可以一起上马了。”

  一位也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人发言道：“其实我们现在也有一些成果供轿车参考，比如我们发明的减震平移装置，在上下减震到顶点和在拐弯的向心力外甩的时候车体会产生平移。就像人们在车拐弯身体倾斜时只挪动一下脚跟就能站稳，这个平移装置就起了这个作用，只平移一个脚掌的距离，使车更加平稳，满满的水杯只要正常开怎么都不会洒出来。”陈虹在旁介绍道：“这位是金杯客车公司的总设计师。”

  总设计师继续说着：“除了在底盘、车身、电泳、总装与调试五大客车制造工艺上有了新突破外，我们还在低风阻、高效电机、减轻自重、车身新材料等等方面都拥有了新技术。不过，我们遇到的瓶颈也是不小的。”

  林丹和钟离教授认真地听着，总设计师充满期望的目光看着林丹接着说：“我们的瓶颈有三个，一是产品核心技术，二是成本控制，三是硬件和配套设施使用的便捷程度。成本控制我们在想办法自己努力，第三个有政府的支持会克服的。关键是核心技术，就是发动机和电池。发动机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我们用的锂电池，造价太高，而且续航里程短，充电时间长。还希望联合国特使能帮我们引进更好的锂电池技术。”

  林丹点点头说：“你们放心吧，这个问题我们早有考虑了，锂电池的技术我们拿来了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电池技术，这段时间钟离教授要再提高一步，要在同样体积电池内储存10倍的电量，续航里程自然也就增加了10倍，远远超越各个国家的锂电池技术。充电装置我们也设计出是超速充电装置，这个项目我没参与，钟离教授，数据能达到多少来的？”

  很少言语的钟离教授答道：“我们把锂铁磷酸盐制成的传统电极表面结构加以改进，让锂离子的释放和吸入速度大大提高，提高到原来的100倍。这么说吧，国外同等电动公交车用专用充电系统要半个小时才充满，用普通交流充电系统要6个小时；而我们的标准达到了专用充电系统只用10分钟，普通交流电系统30分钟。另外，国外下线电动车的锂电池是100块磷酸铁锂电池串联而成，电池包重达300公斤，我们现在也正在改进，如果成功只需50块磷酸铁锂电池串联，电池包重量只有150公斤。”除了金杯客车公司的技术人员一片哗然外，陈虹这个小组成员也是第一次听到，个个振奋不已。

  林丹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这些最新技术，我们会加紧实施一步步落实的。不过现在想和大家说的，当务之急是把现有的4千多辆公共汽车改装为电动公交车，一边跑着旧的我们一边造着新的。”

  金杯总设计师站起道：“不就是你们开来的那辆双层巴士吗？我们争取三天拿下！尽管没有锂电池，我们也要让它成为奉阳首辆电动公共汽车。走，趁午休前我们上车看看。”一圈蓝制服刷地应声站起。

  在楼前的双层公交车前，一群蓝制服已把车外罩拆得差不多了。林丹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南荣花。只见她歪着头拧着秀眉说：“丹哥，从美国发来的样板车应该是锂电池的吧，我们要是不要整车，只要发动机和锂电池，是不是能快点到啊？看我们这些技术力量，整车制造应该没有问题，甚至有超过各国之势，所以整车要不要无所谓的。”

  林丹听罢心头一亮，马上给埃米莉打起了电话：“埃米莉，能不能通知开发署只支援我们发动机和锂电池，客车车体我们不要了，给我们都换成锂电池如何？对了，别忘了问下风机的轴承和齿轮的工艺啥时候提供给我们？”

  突然林丹身边的总设计师剧烈地咳嗽起来，打断了林丹的电话。接着又听到车顶上的一名技术人员也凶猛地咳嗽着。总设计师抬头望望灰蒙蒙的天说：“今天怎么一点风都没有，胸特别闷，可能是昨晚觉没睡好。”

  这时林丹的手机响了，林丹接起后响起荀阳的声音：“丹哥，是我。这修礼是厉害啊，一上午就把任主任营业部里那两人调走了。我们到市政府检查公车停运情况，结果不太好啊，今天不但没有减少，反到是比任何一天上路的都多。他们都说要把车里的油用完，更多的是知道公车要取消了，抓紧上路面多开一天。”

  林丹回答说：“是了，修礼当然厉害了！人家是市长首席助理嘛。看来这公车取消得有几天混乱期的。”

  荀阳这时突然说到：“对了丹哥，宝强来电话说，他和大奎在的造纸厂和水泥制品厂厂，都是被我们停业的企业。可是这几天加班加点地生产，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修礼得到这个情况后，马上调查了这些企业，发现他们全在三班倒在生产，说是想把现有的原料用完。另外有些会被我们关掉的企业也听到了风声拼命生产呢。”

  林丹听罢对钟离教授说：“这回我们可是遇到了困难，看来还得做人的工作啊。”

  这时手机又响，是短信，手机屏幕里只有寥寥几个字：“500！蔺。”

  林丹看到后突然一个冷战，他抬起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晴朗的太阳，又看看还在咳嗽的总设计师，马上打起了与埃米莉和福原菊的三方电话：“埃米莉、小菊，知道吗？全市的公车今天全上街了，在做告别驾驶，所以造成了大塞车……”

  福原菊心领神会：“那今天的汽车尾气排放量能增加三分之一！”

  林丹又说道：“知道吗？全市被关停和要关停的上百家企业都在白天晚上的抢产，在用掉原料，增加库存量……”

  埃米莉也心领神会：“那今天的工业废气排放能增加一倍！”

  林丹语气越来越急：“知道吗？今天无风，气压低，虽然有太阳但天气已经形成了明显的霾，我周围的人出现胸闷、咳嗽、眼干症状——眼干是我自己。还有最关键的是，刚才蔺局长告诉我，今天空气污染指数达到了500！你们说，能不能发生——”

  这时三人异口同声说出：“光化学烟雾？光化学烟雾！”

  埃米莉马上喊道：“我们马上都到闻市长那集合！”

  林丹放下手机冲金杯总经理和总设计师喊道：“全体人员退回室内！陈虹，二师姐，你们快送钟离教授回小白楼地下室。南荣花，快跟我去找闻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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