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医，你为了逼我离开军医处，无所不用！”

“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拿你我二人的赌约当幌子，实际上就是想要掩盖你故意谋害李将军的实情。”

“趁常军医腹痛，你接替他监督药童熬药，趁药童不注意，随后偷偷把五灵脂下到瓷碗中。”

陆元嘴角上扬：“我说的对不对？”

赵军医狠狠的瞪向陆元，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猜测臆想出来的，根本当不得真。

“陆元，你有证据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凭空猜测的，将士们都知晓你我之间有赌约，你为了把我逼走，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元冷笑一声，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像他这样把脸都丢在地上不要的！

“赵军医，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五灵脂不同于别的药材，它是从鼯鼠和飞鼠的粪便采集而来，由于其特殊性，只要接触过，短时间内，味道并不会消散。”

赵军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闻到气味。

“赵军医既然在李将军药液里偷下五灵脂的粉末，想必手上也沾染了味道，只要众人一闻便知。”

陆元话音落下，陆少廷朝陆丰和陆生使了个眼色，趁赵军医还未反应过来，俩人一左一右摁着赵军医的胳膊，不容他动弹半分。

“陆元帅，你这还是要做什么？我们没有证据，不能逼供我！”

“陆元帅，你放开，否则我要去告你！”

陆少廷犀利的眸子扫向赵军医，赵军医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一句也不敢多言。

“赵军医，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然明了，你自己不认罪，那就别怪本帅采取措施。”

陆少廷一个眼神，陆丰和陆生手腕用力，赵军医双手被迫伸出来。

“陆元帅，你，你要做什么？我是冤枉的……”

陆丰麻利的褪下赵军医脚上的布鞋，用力对折，在赵军医抗拒的目光中，塞进了他口中。

吵闹的源头被堵住，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陆元大夫，还请你帮忙闻闻，赵军医手上是否有味道。”

陆元黑白分明的瞳仁快速转动着，话锋一转：“常军医，这里属你资历最老，众将士们一向对你信服，就由你来闻吧。”

常军医也想知道赵军医是否是冤枉的，上前一步微微低头。

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皂角味，细闻之下，若有若无的腥味萦绕在鼻尖。

常年和各种药材打交道，这股味道对于常军医来讲，并不陌生。

“常军医？如何？可有五灵脂的味道？”陆元帅适时地开口询问。

常军医恭敬道：“启禀元帅，纵然赵军医手上满是皂角的清香味，但细细闻来，皂角清香味掺杂着几分的腥味，这股味道只要是经验老道的大夫都不陌生，正是五灵脂的味道。”

“元帅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找军医处其他大夫过来，只肖一闻，便可知晓。”

赵军医用力的挣扎着，胡说，常军医胡说！

他手上分明是清香的皂角味，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五灵脂腥臭味，真当他不知道，常军医和陆元大夫狼狈为奸，他们故意联合起来，想要把他赶出军医处！

赵军医挣扎的越是厉害，陆生和陆丰手腕的力气越大。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陆少廷没有犹豫，当即便命人去军医处喊大夫。

一会功夫，军医处所有经验老道的大夫都被带上来。

大夫们依次排队确认赵军医手上的味道，闻过之后，被士兵带到一旁，在纸上写下药材的名字，然后再由士兵们收集起来，交给陆元帅。

这个法子虽然麻烦一些，但却可以保证大夫之间没有串通。

等大夫们全都写完，陆元帅拿着纸张开始比对，毫无意外，众大夫写的都是五灵脂和皂角。

“赵军医，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陆丰和陆生松开赵军医胳膊，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布鞋从嘴里拽出来。

“元帅，我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陆元和常军医算计好的。在军医处的时候，常军医曾带过陆元，虽然时日不长，但常军医也算是陆元的半个师父。”

“陆元为了救常军医，这些话他们都是事先串通好的。”

陆少廷怒极反笑：“赵军医，你的意思是，常军医和陆元是算计好了想要陷害你？那军医处的大夫们呢？难道他们也是事先串通好了吗？”

赵军医嘴唇动了动，“是！他们都是串通好了，为的就是把我赶出军医处。”

“赵军医说的可真是让本帅开了眼，既然这么多人联合起来对付赵军医，赵军医是否想过，可能是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像赵军医这样，见了棺材还嘴硬的人，想要让他招认，唯有一个办法。

打！

打到他承受不住，肯说出来为止。

“赵军医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帅多得是法子让你开口。陆丰，陆生，赵军医谋害李将军证据确凿，照军规该当如何？”

“谋害大周朝英雄，照军规该打五十军棍。”

陆少廷摆了摆手：“既如此，一切照军规行事！”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赵军医的骨头硬，还是他的军棍硬！

赵军医一个踉跄，直接瘫坐在地上。

整张脸煞白无比，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下来，滴落在衣服上，晕出一个又一个的水渍。

五十军棍打下来，他这把老骨头还能顶住吗？

换做往日，挨打了无事，军医处的大夫们会替他医治。

可眼下他一个人把军医处全部的大夫都得罪了，挨打后无药可用，只怕是死得更快！

不，他不要挨打！

陆丰和陆生不顾赵军医的挣扎，手腕用力，一人拽着他的一个胳膊就往外走。

“陆元帅，陆元帅，我招，我全都招。”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还请元帅网开一面，免去我的杖责。”

赵军医哀求道：“五十军棍连正值盛年的士兵们都受不住，更别说老朽这把老骨头，只怕三棍子下去，老朽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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