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程咬金只会三板斧？你信么？

　　侯非鱼说有一个方子，陛下或许用得上。

　　这话一出口，程府众人，都静了下来。

　　看看程咬金沉吟不语，又看看清河公主李敬面沉似水，程家哥三个和大伯母孙丹，都是皱眉盯着自己，侯非鱼知道，关于李治的这个话，说的还是早了些。

　　想是因为程府家庭氛围太好，又是捧着自己，又是让利的，一时间，心情太过放松，有点发了昏了？

　　可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程爷爷，二伯母，我知道有一个方子，配合一种治病的方法，应该对陛下的‘风疾’有些效果。”

　　“我知道这方子的药物为何物，只是不知道其中配比，还得程爷爷找找好大夫，仔细研究才能定下来。但方子定然是没错的。”

　　关于李治的病，后世其实研究的很清楚了。

　　《旧唐书》记载，高宗皇帝“头重不可忍”；新唐书则记载，帝“头眩不能视”。

　　主要症状就是头疼，目眩，后期严重了则言语不利，步履不稳，突然昏厥。

　　也就是高血压和脑栓塞的结合。

　　侯非鱼上辈子有个中医朋友，聊天时候说起过此种病症的治法。侯非鱼也在那朋友的诊所里，亲眼见到有很多类似患者，以老年人居多，可似李治这个年龄的中年人也不在少数，都是那中医朋友用这药物，配合放血疗法，明显见了效果的。

　　用他朋友的话说，根治不了，但是症状可以大大缓解，肯定有效，而且没啥副作用。

　　“虽然根治不了，但是绝对可以缓解症状。”侯非鱼语气肯定。

　　程咬金点点头，轻声道：“敬丫头，小鱼儿，你俩跟我来书房。老大，你们先在这等着。”

　　站起身来，再不言语，领着侯非鱼和李敬，出了正厅，跨园子拐几个弯，来到一个大大的书房之中。

　　没啥书画卷轴，刀枪剑戟各种摆放。看起来更像精品武器收藏库房。

　　程咬金大马金刀坐在中间，李敬和侯非鱼左右落座。

　　挥手让下人都离开，程咬金捋了一把络腮胡，看着侯非鱼道：“陛下的病情，向来归太医院的秘档，任何人都不能调阅。小鱼儿，你是如何得知，陛下患有‘风疾’的？”

　　啥？！

　　他妈的！

　　错了！！！

　　坏了！！！

　　侯非鱼心里一凉！

　　他的注意力，刚刚全放在要怎么解释这药方的来源和有效性上面。

　　万万没想到，李治的病，竟然连病的名字，都是保密级别！

　　这下子可解释不清了！

　　脑筋飞转！往死里转！

　　没法推给家里！

　　侯家本来就是反叛出身！

　　侯君集那黑历史才过去几年？

　　就连自己这肉身，还是前几天袁天纲传了李治的口谕，得了允许，才能来到这长安城里！

　　现在你就知道，只有太医院才能掌握的皇帝的病情了？

　　从哪儿知道的？

　　私通太医院，打探陛下病情？

　　死全家啊！！！

　　诛九族啊！！！

　　TMD，怎么圆？

　　谁能告诉我怎么圆？

　　圆不回来！！！

　　……

　　看看坐在对面的清河公主，似笑非笑、目光清冷地盯着自己。又往左边看看程咬金，一脸庄重严肃。

　　侯非鱼一边头皮发麻，一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程爷爷，二伯母，我原来是傻的，最近刚好，你们都知道哈。”

　　听他这么说，程咬金眼里露出两分笑意，心道，这小子明知道老夫猜到他装傻，现在不知道清河猜没猜到这一点，就故意这么遮掩圆说，倒也算心细。

　　侯非鱼脑筋飞转，嘴上不停，慢慢地道：“你们看啊，我原来一直是傻的来着。傻成什么样呢？在我家那附近，大家都知道，我爱管大肥猪叫爹的事儿。”

　　看了看俩人没啥反应，继续往下编：

　　“可是前些天好了以后呢，忽然就会了很多事情。比如这两道菜品，从名字，‘瑞雪藏香朝天阙，我花开后百花杀’，还有‘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多好的诗句！我自己都觉得当菜名，简直浪费了。”

　　心里一直想怎么往回圆，嘴上叨叨个不停拖时间：

　　“到这两道菜的做法。程爷爷、二伯母，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天底下也没啥你们没吃过的新鲜菜式了吧。可我这做法，你们是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到这个，程李二人倒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俩有了动作，侯非鱼心里稍微放轻松了点，看起来，这俩人应该还没有立即摁死自己的打算……

　　“一个傻子，突然之间，就会作诗了嘿！虽然就两句，但这诗是真挺好，是吧？”

　　侯非鱼这是故意问出来的。能和他俩多交流起来，气氛似乎就能多松快一些。

　　李敬神情不变，依旧目光清冷，倒是先开了口：“两句诗着实不错。你二伯头次说给我听，我也惊讶许久，没想到你会有这般才情。”

　　侯非鱼赶紧一脸笑容献上：“谢谢二伯母夸赞。”

　　“然后呢，我不光会做诗，还会做菜了！还是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方式！”

　　“程爷爷，二伯母，你们想啊，别说一个傻子刚变好，就是一个正常人，能突然想出来、又做出来这两道菜，怕也很奇怪吧？”

　　程咬金听见他说“正常人”三个字，笑了笑，道：“这倒也是。敬丫头，你打小在宫里。你觉得呢？”

　　李敬见问，想了想，也笑了起来：“爹，今日这两道菜，宫里的御厨，是绝计想不到，也做不出的。有哪个御厨会闲的无事，把个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分开，再不停地打上两刻钟啊……”

　　见程咬金和清河公主神情似乎有些放松，侯非鱼发麻的头皮，这才感觉松快了一些。

　　继续编：“所以啊，这两道菜在厨师界，也当得起开宗立派了吧。”

　　“可是这些东西，做诗、做好诗，做菜，做开宗立派谁也不会的菜，怎么被一个傻子，忽然之间就学会了呢？”

　　“别说你们难以理解，就是我自己，对此也是难以置信。”

　　“我要是说，我忽然间就会了，程爷爷，二伯母，你们信么？”

　　程咬金和李敬互视一眼，又齐齐去看侯非鱼，都摇了摇头。

　　他二人自是看得出来，侯非鱼在这里转着圈子啰嗦，无非就是在想，如何圆了关于他知晓陛下病情之事。

　　他们也想知道，侯非鱼究竟怎么晓得了陛下病情之事，又能怎么给圆回去。

　　此事若是没个说法，

　　侯家，要倒霉了。

　　要只是程老爷子、程家三兄弟和侯非鱼在，或许还好办。

　　可如今清河公主也在场，谁都兜不住！

　　程家也不行！

　　毕竟，人家姓李！李世民的李！

　　侯非鱼见二人摇头，知道光是嘴上折腾，根本不可能骗过这些聪明人。

　　低头想了一会，把心一横，拼了！

　　长叹一气，站起身来，躬身施礼，慢慢道：

　　“其实这方子，乃是我梦中得仙人所授，只因梦醒之后，有些记忆不清，所以才想着程爷爷去找好大夫，细细校验之后，才献给陛下。”

　　“至于我知道陛下病情之事，也是梦中那仙人所述。”

　　“程爷爷，二伯母，我把这药方和治法说给你们听，乃是因为我实在把程家，当做了自己家人来看。”

　　“这两天时间虽短，程爷爷真心拿我当孙子一般，我感受得到！”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略带哽咽：

　　“我爷爷走得早，我都……没了记忆。只是心里觉得，若是他老人家还在，想来跟程爷爷……或许便是，一样一样的……”

　　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是想着，若是陛下能因此好转，这岂不是对程家，一件绝好之事？我一点害程家的心思都没有，绝对没有！请你们相信我。”

　　“那方子的作用，咱们找人一试便知。若是没用，不往上献了便是，断然不会伤及陛下。”

　　“至于仙人之事，我也知道这说法匪夷所思，荒诞无比，你们听了实在难以相信。”

　　“那仙人还授予我一道术法傍身，我便以此为明证，演来给你们看，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只是一点，仙人曾言，‘仙术神奇，世人贪婪，非至近之人，不可与知。否则，我必定降下灾祸，与你等知晓此事之人’。”

　　侯非鱼一脸真诚：“我视程家如至亲，故此才敢说出此事。”

　　叉手施礼，保持姿势不变：“小鱼儿，还请程爷爷和二伯母，为小鱼儿保住这个秘密！”

　　一番话，打足了十二分精神！演技全开！

　　除了“仙人”的说法纯属胡说八道，和程家的感情，侯非鱼倒是没说谎，顶多算夸大了一点点，不多。

　　程咬金和清河公主李敬，此时已经被侯非鱼说得面面相觑。

　　不怪他二人心绪难言，实在是这件事情，谁听了都得迷糊。

　　“仙人梦中相授？”

　　“仙家药方？”

　　“法术傍身？”

　　“胡乱说了，还必降灾祸？”

　　清河公主探着身子，一连串问题抛出，实在觉得荒谬绝伦，将身靠回椅子，连连摇头道：

　　“小鱼儿呀小鱼儿，哪怕你真是告诉我，你勾结太医院，意图谋反，嘿！我都可以接受。”

　　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脸上明明三分怒意，偏又带着两分想笑。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作何表情，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程咬金道：

　　“爹，小鱼儿这孩子，怎地说了这些荒唐话来。”

　　程咬金环眼圆睁，将手在那络腮胡子上，左捋一把，右捋一把，连着捋了几次，突地嘿嘿笑了起来：“他娘地！咱老程忽然想起来，当年瓦岗寨上，不知怎地就传出来个说法，说什么咱的斧子，是跟神仙梦里学来的，还只学会了三招半！”

　　程咬金盯着侯非鱼，一字一顿地道：

　　“小鱼儿，他们都说，我这斧子，也是神仙梦里教的。”

　　“你，信么？”

　　【作者题外话】：作者的话：

　　关于唐朝女性的眉毛，以下资料来自网络。

　　唐朝女性的眉妆多以宽粗为主，阔眉也是唐代女性最常用的眉形，我们能看到的唐朝仕女图，大多都是阔眉。阔眉给人一种豪迈、自信、健康的感觉，也符合了唐朝国力强盛、社会开放、胡风盛行的时代背景。

　　阔眉有很多种变化，比如柳叶眉、却月眉、蛾翅眉等，都是根据眉毛的弯度、粗细、长度等不同而命名的。

　　柳叶眉是一种两头尖细，中间较宽，形似柳叶的眉形。这种眉形给人一种娟秀端庄的感觉，柳叶眉也是初唐时期最流行的一种眉形。比如杜甫诗中描写的虢国夫人就是画的柳叶眉。

　　却月眉是一种比柳叶眉略宽，也更弯曲，形如新月的眉形。这种眉形给人一种柔美妩媚的感觉，很适合那些娇媚动人的女子。却月眉也是初唐时期比较流行的一种眉形，比如王勃诗中描写的杨玉环就是画的却月眉。

　　蛾翅眉是一种极其短阔，末端上扬，形似蛾翅的眉形。这种眉形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很适合那些活泼开朗的女子。蛾翅眉也是盛唐时期最流行的一种阔眉，比如张良娣诗中描写的李白就是画的蛾翅眉。

　　除了阔眉之外，唐朝女性还有一些其他风格的眉妆，比如细长渐阔的青黛眉、平直上翘的八字眉、红紫色涂画的血晕妆等。这些都是在不同历史时期和社会环境下产生和流行的，反映了唐朝女性多样化和前卫化的审美倾向。

　　为了这柳叶弯眉，投一票嘛，英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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