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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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封王是因为宠爱,还是因为忌惮,只要是有封地的,都不应该穷。除非是封地小到忽略不计,或者是税收收不上来,又或者是税收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这个节俭是做给他们看的。
“这——”秦玉落刚要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别说是有封地的王爷了,很多没有封地的王爷,朝廷给的食禄都够整个王府开销的,只要不是出特别厉害的败家子,确实是可以一直荣华富贵一生。
“怎么?你这是怀疑老夫这个节俭,是假的,做戏做给你们看的?老夫知道你们今天会来吗?老夫为了让你们相信,需要十年如一日的劳作吗?”晋王火气瞬间上来了。
他那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居然被人怀疑人品有问题,而且还是他的后辈,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羞辱。
“王叔,你误会了,晚辈没有这个意思,晚辈只是单纯的好奇。王叔的封地很小吗?平时没有别的营生吗?非要过的这么节俭吗?我父王母后他们,虽然不是什么爱挥霍的人,可是在吃喝上,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更不用说是自己种地了。”
晋王是皇上的弟弟,理论上他应该不是农民出身,种地的手艺,应该是他来到叶城之后学会的。
提到种地,晋王脸色缓和了一些,也相信了秦无涯不是故意的。
“老夫喜欢吃白菜,等他们从百姓的地里找来,太浪费时间了,哪有自家种的快
,想吃随时就可以吃。老夫做的白菜可好吃了,要不你们也试试!”
“好!”秦玉落非常干脆地答应了。
“别,不用了!”秦无涯一脸惊恐地摆手。
“额,你啥意思?你是不相信老夫的手艺吗?”晋王很是不爽,要知道他平时可是很少亲自下厨招待人,今天是看到同族的人来了,心情好。
“不是不相信,主要是王叔,你那白菜,可刚刚浇过肥,还是等几吧!”
晋王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浑不在意地摆手。
“哪有什么,洗洗就能吃了!”
“还是别了,我们刚吃过来的,不饿!”秦无涯非常干脆地拒绝。
“什么刚吃过,现在还没到晌午呢!老夫看你小子就是嫌弃那大白菜脏,你小子矫情什么呢!你这是看见了,你咋就确定,你之前吃的,就是干净的呢!没有浇过肥呢!”
“我——”秦无涯刚要反驳,突然就听见身旁传来干呕声。
他转过头,就看见秦玉落手捂着胸口,吐了起来。
“玉落,你这是怎么了?怀孕了?”
秦玉落有心解释,奈何控制不住自己,还得继续吐。
“真的?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呀!”秦无涯很是迷茫,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秦玉落她还没有嫁人呢!
“额,这是你小子干的好事?不会吧?你们,你们可是同族呀!”晋王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个人,气得手指直哆嗦。
刚刚端着茶水过来的门房,吓了一跳
,茶杯落地。
“我呸,你们想哪去了,我没有怀孕!”秦玉落终于缓过来,忍不住啐了一口吐沫。
“那你这是?”秦无涯需要一个解释。
“就算是没有怀孕那也不行呀!你们可是同族!”晋王脸上怒气是消散了一些,不过依旧是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皇叔,你胡说什么呢!玉落跟他没有那个事情,玉落刚才就只是单纯的胃里不舒服,忍不住吐了一下而已。”
“哦,是这样啊!你吓老夫一跳!”晋王说着横了秦玉落一眼,埋怨秦玉落吓到他了,然后坐了下来。
“哼,都怪你,你没事胡说什么呀!”秦玉落气恼的对着秦无涯拳打脚踢,不过力气不是很大,很像是撒娇。
“哎哎,你别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们女人一怀孕就会孕吐,我是自然反应好不好!”
“你——”秦玉落很想说,并不是所有的女人怀孕都会孕吐的,不过她也知道,跟秦无涯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很费劲,就干脆不解释了。
“好好,这件事都是我的错,那你告诉我,你好好的,怎么会吐,是吃坏了肚子,还是得了胃病,要是得了胃病,我帮你治治!”秦无涯说着伸出手,探向秦玉落的小腹。
秦玉落一把打开秦无涯的手,然后又是捂着胸口吐了起来。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像是生病的呀!”
不管是何种病,只要是严重了,脸色都会变
得很难看。秦玉落的气血一直很旺盛,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大病的人。
“我就是,唔!”秦玉落想要解释,奈何又得继续吐。
吐了好一会,肚子都排空了,秦玉落才停了下来。
“那个玉落,你现在肯定是饿了吧!要不要给你煮个白菜汤?”
“白菜汤,唔!”秦玉落再一次吐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主要是以干呕为主。
“啥意思,你吐是因为这白菜汤的原因?”
“呕!”就像是条件反应的一样,秦玉落的反应瞬间变大。
“白菜汤?”秦无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秦玉落又加大了反应。
“真的是白菜汤呀!这个有啥好吐的,不是挺好吃的吗?”
“就是呀!加上粉条,羊肉,美得很!”晋王附和着。
“你们还说!”秦玉落恼怒的瞪了秦无涯一眼,随即继续吐。
“好好,我不说!”秦无涯扫了一眼地上还没有被秦玉落完全消化的白菜帮,配合的捂上嘴。
他现在算是明白秦玉落为什么要吐了,她刚吃的白菜汤,被晋王那一句刚施过肥给刺激的。
有的时候,人的想象力是会非常恐怖的,可以把人代入到各种情绪当中。
正面的还好,负面的话,那就是妥妥的阴影了,弄不好,秦玉落以后每一次看到白菜汤,都会想起白菜浇过肥的画面,再也不会碰白菜了。
“好了,别吐了,歇一会!”秦无涯右手拍着秦玉落的后背,
左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渡入真气,让她过度紧张的脾胃,放松下来。
在秦无涯的帮助下,秦玉落不再吐了,脸色也逐渐恢复,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玉落,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呀!”晋王很是关心的问着。
“不用了!”秦玉落摆手,她现在虽然肚子空空,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哦!”晋王愣愣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王叔,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秦无涯决定岔开话题。
“咱们刚才——”晋王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咱们刚才说到白菜汤!”
“唔!”秦玉落又是忍不住吐了起来。
“王叔,你干嘛非要提白菜汤呀!”
“不是你问的吗?”晋王很是无辜,他只是回答秦无涯的问题好不好,又不是要故意刺激秦玉落的。
“你,好吧!那就不说这个了!”秦无涯琢磨了一下,要是谈土地,估计晋王说不了几句,又要扯到白菜上了,就决定换一个话题。
“王叔,刚才听他说,你把王府里的人都给派出去了,怎么晚辈之前没有遇到过呀!当然了,晚辈这么问,不是怀疑什么,主要是晚辈之前在叶城呆过,要不是听玉落说,都还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呢!”
“你说这个呀!老夫家里人不太多,又都在乡下,主要是帮封地上的那些佃户!”
“原来都是在乡下呀!我说怎么都没有见过呢!”
八座城,地域面积不小,秦
无涯根本无法巡视所有地域,所以一般都是待在城区,安排命令,听下面的官员汇报情况。
“咦,不对呀!他们也受灾了?水灾好像没有波及叶城吧!”秦无涯很是疑惑,他虽然没有特别的铭记,却也知道,水灾只是毁了一座城,这些逃难的人,基本上都是城里人,不然不会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的灾民。
“没有,就是他们有不少亲友前来投奔,老夫知道这一次水灾,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情,拖家带口地过来,长期吃住在一个人家里,那些佃户肯定是扛不住的。老夫就让晴儿他们去施粥赈济了,只是时间长了,引来了不少的灾民,所以他们就长期待在那里了!”
灾民可不管赈济的人是官府,还是私人,只要是免费给的,都会凑过去。
若是晋王准备东西好吃,量大,供应稳定,那长期聚拢一批灾民是很正常的。
“是这样啊!”秦无涯现在可以理解了。
“说吧!你小子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问,老夫今天给你解释清楚!”晋王不傻,看得出来,秦无涯是有意无意的套他的话。
他很生气,不过还是决定配合,一个是因为秦无涯是钦差,他有义务。二是他没有做坏事,问心无愧。
秦无涯见自己已经露出破绽了,知道遮掩不过去了,他想了一下,对着那个门房挥手。
“你先下去吧!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要过来,也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包括王叔的家人。”
“你要干嘛!”门房说着,本能的护在晋王的面前。
“你放心好了,我对王叔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些话,不能让你听见!”
“是吗?”门房对此表示怀疑。
“怎么?以我的实力,我真要是想杀人,你拦得住吗?”秦无涯说着,瞬间制造雪花,让空气降温。
“你——”门房知道自己打不过秦无涯,有些胆怯,不过还是坚定的站在晋王的面前。
“我的命都是王爷给的,我要誓死保卫王爷!”
“行了,老夫知道你的忠心,他没有恶意的,你听话,去看门!”晋王轻拍了一下门房的胳膊。
“可是王爷他——”
“怎么?你现在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是!”门房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不过离开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秦无涯,似乎是要随时出手。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嘛!”晋王等门房走远,直接问了。
“王叔,想必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官仓被人放火烧了一事。”秦无涯说话的同时,眼睛紧盯着晋王的眼睛,想要看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这件事是老夫做的?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晋王皱眉,怒气很明显,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王叔,你别急着生气,晚辈也不想怀疑你,现在为了燕国的江山社稷,百姓的安定,晚辈不得不一个排除嫌疑。”
“你——”晋王见秦无涯拿国
家说事,不得不强压下怒火。
“那你说,你凭什么怀疑老夫,老夫是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个错觉!”
“王叔,那些人,放火不为谋财,那目标就只有一个,逼百姓造反,让皇上下不来台,好顺势上位。有这个资格上位的,首先就是皇族的王爷,所以晚辈才有来找王叔问问的。”
“顺势上位?你是说有人要兵变?”晋王一听说国家要乱了,顾不得跟秦无涯生气了,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不一定非要兵变,只要能够想办法让皇上下来就行,你知道的,因为我的原因,现在的皇上,不得民心,大家都认为他的儿子,不配做皇帝的。一旦再搞臭他,那江山易主就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秦无涯忍不住撇嘴,明明他都是被动防守,现在整的是跟他主动出击,破坏国家的稳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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