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柳将前世今生镜看到的画面，与符昭仙君的告诫，如数告诉了乌落氏和杨骆川。

　　乌落氏不敢置信。

　　而附身于杨骆川的镜敛，在得知道真相后，既感觉意料之外，又感觉情理之中。

　　“你是说……你是我在人间的分身？”乌落氏皱着眉。

　　“那我为什么丝毫没有这段经历的记忆。”

　　阮柳点了点头：“上古时期的事情，我一个普通人并不清楚内幕。”

　　“我只知道褚连巳为了救你，剜心血喂你，拿你的元神和你的头发飘到人间，你才得到复活。”

　　“这也能说通为什么褚连巳会在我遇害的时候突然救我，为什么愿意教我天地秘术降神咒。”

　　乌落氏听到这席话，她的头突袭阵痛，脑海中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

　　她不清楚这是幻觉还是曾经的记忆，她只觉现在体虚无力，腿脚踉跄。

　　镜敛见状，连忙将乌落氏扶住。

　　乌落氏支撑着身体说：“我确实记得上古的神妖大战，我受了严重的伤。”

　　“但是醒来后，我发现周围的环境是我的神庙。”

　　“我以为自己没事了，就去九天领了功勋，然后我就在无名山上呆着。”

　　镜敛眼神微冷：“阮柳，那今天你回国，又是准备干什么？”

　　阮柳轻叹一口气：“梦中的仙君告诉我，我得和乌落氏合体，不然……我就会死。”

　　“我在斯丹弗大学已经昏倒，被急救过一次，这应该是丧命的前兆……”

　　“符昭仙君还说过，山神大人，你若不能跟我合体，你同样会有危难。”

　　乌落氏眼神怔住。

　　怪不得最自己明显感觉法力退步，稍微动用息能，就全身剧痛。

　　前段时间褚连巳看到她不对劲，还在褚家不停的给她配药治病。

　　镜敛立刻担忧起来，乌落氏不能死，他还没有……还没有……

　　“怎么才能让你和乌落氏合体呢？”镜敛急躁地说。

　　阮柳指了指安放在乌落氏手里的玉石：“按照符昭仙君的意思，是需要启动玉石的力量。”

　　“只是他当时赶我赶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问，就从梦里醒了。”阮柳懊恼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乌落氏将这块玉石，上下左右瞧了瞧，也没见到任何端倪，这玉石怎么启动她也毫无头绪。

　　“我来吧……”镜敛双眸如群星，仿若能看穿这世间一切真理。

　　他从乌落氏手中拿起玉石，静静勘探。

　　这玉石里含有荧光，经镜敛息能的感知，里面有虫的尸体，是一块万年化石：“这应该是三危山的玉石。”

　　乌落氏对这个山名很陌生，仙山有太多座，她自己很难全部记住，

　　作为民俗系的高材生阮柳，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她引经据典：”山海经曰，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

　　乌落氏听到这“青鸟”二字，挑了挑眉：“竟然是青鸟一族的东西，他们现在居住在西南方的曲海上。”

　　“之前，褚家四名理事兼当家族长，一提到青鸟一族，都一脸牙牙痒。”

　　“听说这妖族，影响了九尾狐在妖魔里的势力。”

　　乌落氏转头问镜敛：“你对青鸟一族有多了解？”

　　镜敛声音低沉磁性：“我只知道这个妖族的族长是一名女妖，名叫白琉璃。”

　　“目前在人间游走，做海外贸易的生意。”

　　“以及……枪械、军火、人类器官贩卖她也做。”

　　阮柳听到这话惊讶不已：“这青年一族？到底是妖还是黑社会啊？怎么妖族还在人间也搞七七八八擦边法律的勾当。”

　　乌落氏同样也不明所以：“奇怪，无论神、仙、妖、魔、鬼魅。”

　　“应该与人间烟火毫无干戈。”

　　“但是这些年妖族确实一直跟人类的习性很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镜敛在西洋亭院内踱步，微微叹气。

　　“是因为修行……”

　　“修行？”阮柳疑惑。

　　“对，修行。”

　　“神的飞升不仅要靠自己的修炼，更要靠人间的宗教信仰，比如庙宇、密宗、香火、信徒。”镜敛一字一顿。

　　“神会跟随人间信仰的力量而变得更加强大，如果一个神在人间失去了人对他的信仰，那这个神就会随着时代被慢慢被淘汰，神自己就会消失崩塌，”

　　阮柳目瞪口呆：“竟然有这种事？”

　　“那换而言之，人类也是可以杀死神的？”

　　镜敛称赞舆阮柳，在逻辑思维上的举一反三：“嗯……你还真是孺子可教。”

　　阮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镜敛接着解释下去：“妖族为了成神修仙比人类修仙还要费力，因为人为万类灵长，具有先天的修仙天赋。”

　　“妖族作为动物，肯定要比人类的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他们之间流行一种说法，只有混迹于人类之间，感受人类的生活方式，便可以潜移默化的获得灵长智慧。”

　　“其二，妖族他们也很需要人类的钱财，他们也是会饿的，不像神一样饮露水就行。”

　　“花销金钱燃烧香火，修建庙宇，供奉妖魔，也能加速修行。”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很多供奉邪魔的，就是这个道理，都是为了强大自己的力量。”

　　“无论是青鸟、九尾狐，还是其他的妖族世家，他们自然而然会幻化在人间，学习商业、抢夺贸易。”

　　乌落氏挑了挑眉：“怪不得褚家遍地黄金，当时褚连巳心很大的把我带到一个仓库，里面有个巨大的保险库，全是现金。”

　　“珠宝黄金遍地，浮夸得很。”

　　“褚家的贸易地上的，海上的，天空上的都有，说他们是妖族，不如说是资本。”

　　“听说他们还和西方的灵媒巫师经常合作，业务范围特别广。”

　　阮柳瞠目结舌，她从小熟读《聊斋》、《山海经》，一直以为妖怪都是喜欢茹毛饮血的。

　　“供奉妖的香火越多，某个妖族的力量越强大，在六界也更有地位……”镜敛默默沉吟。

　　镜敛摊开手掌盯着玉石：“看来得去曲海一趟，与青鸟做个交易，才能让你俩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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