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小路带林凡和素素来到白鹿的家。

  白鹿的家，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三楼。

  林凡和素素敲开她家房门的时候，白鹿明显感到很震惊。

  “林主任，夏主任，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她除了震惊，还有惊喜，甚至，还有恐慌。

  “白姐，我们代表律所来看看你和姐夫。”

  素素递给白鹿两提水果和牛奶。

  “哎呀，快请进。”

  这是一个两室的房子，中间一个小客厅，南北各两间卧室。

  白鹿的丈夫叫王志强，他住在那间大卧室里，常年卧床不起。

  在林凡他们进来之前，白鹿刚照顾他处理完全个人卫生。

  平时白鹿上班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家。

  白鹿上班前，把一些速食食品给他留好，他半身不遂，但可以用手拿着吃。

  在身底下，白鹿给他垫好尿不湿，他自己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问题。

  房间里虽然有病人，但是干净清爽，没有一点异味。

  林凡和王志强聊了几句。

  这是一个善良而自强的男人。

  虽然病魔缠身，不能自理。但是，他脸上仍然有笑容，眼睛里仍然有光。

  他说，“是我拖累了她。要不是我，她今天也是大律师。”

  “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医生说，我的头里有瘤，要手术，但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我不痛，也不难受。没事。”

  “我不打算做这手术了。不然，她们娘俩到最后人财两空。我不能再祸害她们。”

  “我已经够本儿了。”

  “过去这十年，是老天赐给我的，我知足。”

  “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白鹿是个好人，是个好律师。是我误了她。”

  林凡静静地听他说。

  他没表露出任何情绪。

  但他内心里，对王志强和白鹿是很尊敬的。

  尽管白鹿做了背叛律所的事，但他不打算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了。

  临走的时候，他给白鹿留下两万元。

  本来，他执意解雇她。但是，看到家中这种情况，他说不出口。

  白鹿虽然不能继续做行政主管，他打算安排白鹿去负责新招聘员工的培训，这样既接触不到律所的核心，又可以养家糊口。

  看着林凡递过来的钱，白鹿没要。

  白鹿说，“林主任，我自己能赚钱，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也对不起你们。”

  林凡制止了她的话。

  “那个，白姐，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姐夫吧。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和姐夫聊天。”

  素素偷偷把钱塞在王志强床头的书里，然后跟在林凡和白鹿身后往外走。

  突然，她看到了王志强旁边床头柜上摆放的照片。

  那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她一袭白色抹胸长裙，侧身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回眸一笑，很美。

  吸引素素的，不是她的笑和美，而是她左肩上，那个红色火焰的纹身。

  素素停下来，问，“这是谁呀！好漂亮！”

  王志强笑了，说，“这是我女儿，王琳。大学刚毕业，在做导游。”

  素素问，“哦？这么好？她走哪条线？有机找她帮我做个旅游攻略呗。”

  王志强没看到白鹿对他使眼色，意思是不让他多说。

  他骄傲地说，“她以前走厦门、福州，前段时间走一次重庆、成都、西双版纳。现在啊，哪也没走，在家先休整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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