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里，程月眼尖，一眼就瞅准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好地方。

  程月手脚麻利地帮忙搭建起摊位，程耕生火，吴素梅拌面糊，程月则忙着摆煎饼锅和调料，煎饼锅一热，香味儿就飘了出去。

  程月扯开嗓子喊：“来来来，刚出炉的煎饼，香喷喷，热腾腾，不好吃不要钱！”

  路人被这香味和程月的叫卖声吸引，纷纷围了上来。

  吴素梅忙得不亦乐乎，煎饼一个接一个地出锅，顾客们吃得津津有味，直夸好吃。

  程月一边收钱一边说：“多谢各位关照，您慢走啊！”

  可好景不长，几个街头混混围了上来，领头的一个斜着眼说：“这是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道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吗？”

  程月心里一紧，但她没有退缩，而是笑着说：“大哥，我们是头回来，不懂规矩，您多包涵。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说着，她递过去几个热腾腾的煎饼。

  那混混头子接过煎饼，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嘿，这煎饼还真不赖。行，今天就算了，以后记得孝敬。”

  没过一会儿，几个膀大腰圆的市霸挤进了人群，领头的一个粗声粗气地说。

  “这是谁的摊子？新来的不懂规矩吗？交保护费了没？”

  程月心里一紧，怎么又来？她鼓起勇气回答：“大哥，我们是第一天来，不懂规矩，请您多指教。”

  市霸冷笑一声：“不懂规矩？那就得交保护费！”他伸出了肥厚的手掌。

  程月无奈地掏出了仅有的几个铜板，心疼地说：“大哥，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请您高抬贵手。”

  市霸掂了掂手里的铜板，不屑地说：“就这么点？也罢，今天先放过你们。记住了，下次多带点！”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一家人面面相觑，心情沉重。等到太阳到了头顶，集市的人开始稀少，程月和爹娘开始收拾摊子。

  程月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攥着那几个剩下的铜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数了一遍又一遍，算来算去，连本钱都没赚回来。

  吴素梅安慰说：“算了，月儿，咱们还是回去种地吧，这生意不是好做的。”

  程月不甘心，她抬头看着吴素梅，眼神坚定：“娘，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今天虽然没赚着，但咱们学到了东西。咱们得再试试，我不信咱们赚不到钱。”

  她心里其实还有一个计划，要给那些小混混们一个教训。

  程耕抽着旱烟，吐出一口烟圈，沉声说：“梅娘，月儿说得对，咱们不能一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再说了，咱们在村里种地，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

  程月见程耕支持自己，心里有了底，她继续说：“爹，娘，咱们明天再来，我保证咱们能赚。咱们可以早点去占个好位置，多准备点煎饼，卖得快些。等赚的多了，除去交保护费的钱，咱们应该还能赚一点。”

  吴素梅看着女儿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心里也软了，她叹了口气。

  “月儿，你这丫头，娘知道你想给咱们家争口气，那咱们就再试一次，要是还不行，咱们就真得回去种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程月就叫醒了父母，一家人又挑着煎饼摊子出发了。

  程月特意起了个大早，占了个集市里头的好位置。这次程文才和程武德也一同来了，煎饼出来后，他们俩就坐在摊位上吃煎饼。

  程月心里憋着一股劲，她不想让昨天的失败重演。她对程文才说：“大哥，今天你留心看着街头，要是那帮混混来了，你就赶紧去报官。”

  程文才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行，月儿，我看着，一有动静我就去。”

  程月看着吴素梅摊煎饼，一边大声吆喝：“来来来，新鲜出炉的煎饼，自家种的麦子，自家磨的面，香得很，快来尝尝！”

  顾客们被这香气四溢的煎饼和程月的吆喝声吸引，纷纷围了上来。

  程月收钱，吴素梅摊煎饼，程耕则忙着给顾客打包。生意比昨天好了许多，程月心里暗暗高兴。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混混又晃悠了过来，沿着摊位索取铜板。

  程文才见状，立刻转身往衙门跑去。

  很快，混混们来到了程家的煎饼摊，混混头子看着程月，伸出手：“今天的钱呢？别想再糊弄过去。”

  程月心里一紧，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赔笑说：“大哥，我们今天还没赚多少，能不能宽限几天？”

  就在这时，大哥带着两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程月心里一喜，以为有了救星。

  可没想到那衙役看了混混头子一眼，竟然对着程文才说：“谁惹事了？报假案可是要打板子的？”

  混混头子得意地笑了笑，对衙役说：“官爷，都是这些乡巴佬不懂规矩。”

  程月和大哥面面相觑，心里一片冰凉。

  衙役盯着程文才，似乎等着程文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把他抓走。

  程月咬咬牙，把今天赚到的钱拿出来，又打包了好几份煎饼，递给了衙役。

  “官爷，我大哥可能是看错了，您受累了，这煎饼就是咱们给您赔罪的。”

  衙役冷哼一声，“可别惹事，今天就放你们一马。”

  说完他就带着人走了。

  混混头子笑嘻嘻的把人送走，转过头就变了脸色，他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程文才，眼神在程家五口身上来回扫视。

  “给你们一刻钟，今天的摊位费收不上来，我就砸了你们的摊子。”

  说完了这话，他也带着人往下一个摊子去了。

  程耕看着这一幕，气愤地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吴素梅也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这可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么被他们拿走了。”

  程月心里虽然气愤，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对父母说。

  “爹，娘，咱们先忍一忍，把摊位费先挣出来。”

  等到收摊的时候，混混头子派了小混混过来，程月只能把铜板交了出去。

  一家人无奈地看着混混拿走了今天赚的钱，心里充满了无助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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