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付灾坤的名字，姚清莹俏脸含笑，这个人除了嘴臭脸臭，人也算是个君子，说借人家是借啊，说赔眼睛都不眨，了解后其本性并不坏，不由的调侃起这呆瓜：“经过京都一行，我有所悟。”

  妧一开着车没注意到憨憨眼里的调侃之色，下意识的发问：“是什么啊。”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小人得提防再三！”姚清莹一字一句道。

  妧一听后，脸一黑，没好气的哼道：“哼，你这妮子拿我寻开心是吧。”

  立马做出应：“自古君子难养，而小人好活，这说明什么？君子自许规矩多，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到头死得不能再死；而小人不守道德，却能活得很滋润。所以宁愿做小人也不做君子！”

  “哼，诡辩！”姚清莹自知说不过，也懒得与某人争辩，双手环胸别过头，看向外边景色。

  “话说回来，你让王武他们把车都扔了出去，这样做不用赔钱吗？”姚清莹看着外边景色，平平淡淡的问道。

  妧一反问道：“假设是付灾坤，他又会怎么处理？”

  姚清莹蹙眉回头，疑惑道：“这跟付灾坤还有关系不成？”

  妧一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怎么没关系，名义上付灾坤现在还是第九军代军长呢，以他的性格会怎么处理？”

  带入到付灾坤这一角色，肯定也会驱赶，驱赶无果呢，就像今天遇到那起追尾的，就轻轻抵了一下，要不是有很轻的刮蹭痕迹与行车记录，谁会知道被追过尾，而就是这一点刮蹭前车司机非要两万快理由就是这是电车怕留下隐患，怀疑有内伤要检查，硬是闹来堵在应急车道上，看他们来了，还想拉他评理，开始妧一耐着性子让他们下高速等交警慢慢理论，而那两人偏偏都是倔脾气，硬是不走，他只是让王武他们过去把车给他们扔出去，要是换付灾坤那黑脸哥，这两人这就是寻衅滋事外加妨碍公务，通通拿下交给警方拘留，车该清理还是清理。

  可以说有过之而不及。

  想到这里，妧一感觉自己已经很让步了，甚至还帮他们报了警来接，服务很周到了。

  姚清莹彻底无话可说了，与这些家伙相比，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好人，好到能送他们早日脱离人生苦海的好人。

  妧一先带着憨憨去附近饭店干饱了，才跟着导航来到最近的大商场，将车停好后进入商场。这里的商品可就比景点附近的好多了，家家明码标价，生怕你看不到价格有多便宜似的。

  慢慢悠悠的逛着就到了一家女士鞋店门口，妧一看了看店里透明干净，展示柜上摆着不少潮流高端的各式鞋款，店内环境布置得也不错，一看就是家高端门店，卖奢侈品那种。

  现在手上也充裕，就想去看看有没有适合憨憨的，便带着姚清莹走进这家高端鞋店。

  目光从专柜上扫过，也没什么新颖的，几乎都是些华而不实或者品牌价值偏高的鞋子，一下子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姚清莹自从京都被坑过一次后，买东西第一个先看价，看到那离谱的标价，再看那品质就一般的鞋子，当即摆头嫌弃。

  这时方才有店员缓缓而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先生女士，我们这有批新到的高跟鞋要看一下吗？”

  妧一微微眯眼，拉上憨憨就出了这家鞋店，根本不给店员反应的机会。

  姚清莹有些懵，离开这家鞋店后，疑惑问起：“小妧子，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那高跟鞋有什么问题吗？”

  妧一淡淡回道：“高跟鞋是没什么问题，但那推销员蠢啊，你这么高的个推什么不好推高跟鞋，跟本不实用还难走，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要从远离蠢人开始。”

  姚清莹小嘴嘟了嘟，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但直觉告诉她，绝非那么简单，里面应该还有她不知道的弯弯绕绕，便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妧一的肩膀。

  妧一吐了一口气，抓住那调皮的小手，解释道：“像这种不问需求直接推荐的，以后看到就远离，因为她们是不会在乎消费者需要什么的，更多是想让消费者买什么，只要顺了她的话，就会被不断引诱买她获利最多的，至于消费者买来舒不舒服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你。而这类人都比较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带着畸形的优越感，只要不接受他们的提议立马翻白眼甚至鄙夷歧视。”

  “其实很多商贩都是如此，只是很多人都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之所以说她蠢，蠢就蠢在这将自己目的性暴露得太明显，什么最新款，说白了就是新一轮的割韭菜，我们又不是没有需求，怎么会被她忽悠，也就只有那种没有目地性又爱面子的傻子才会上当。”

  经过妧一的解释，姚清莹轻点下巴，一副恍然模样，她不会去质疑自己未知的层面，通过妧一的讲述，仿若入梦，仿佛亲身经历了一番，最后那句傻子才会上当又让她破防想笑，这不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那些人吗，好似触碰到了另一个圈子，小嘴不禁嘀咕道：“原来这个世道也不是表面那么祥和。还有最初高速闸口拥堵那次，那么多人留着看热闹也不说去帮帮忙，帮帮那对母女。”

  妧一看着憨憨表示认同不反驳，嘴角微微上扬，有了反差憨憨身上的优点太明显了，女帝陛下从来不会自以为是，下能虚心倾听建议，上能接受未知领域灌输，眼界格局这不就打开了吗，怪不得自己会喜欢，以前竟然都没发现。而后闻言，轻笑一声，沉声说道：“人性本就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瞎起哄就已经很不错了。”

  “唉，罢了罢了，我们都一样。”姚清莹笑着打趣道，要不是对方把应急车道堵了，估计妧一也不会管。

  妧一被憨憨这般说，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撇嘴说道：“我们可不一样哈，起码我们是帮上忙了，后面强制疏通应急车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给有需要帮助的人把生命通道留了出来。”

  “至于阻止你，那真是原则性问题，我们并非圣母菩萨，他人的命运如何自有因果定数，不要去干涉他人命运，这也是对他人命运的尊重。”妧一平静的说道，并非他冷血无情，而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如此，天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有人死同样有人生，世界在不断更替翻新，与其说尊重他人命运，不妨说是遵循自然规律。

  姚清莹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看着妧一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作为一个本地人怎么越看越不像呢，古人的道德礼法丝毫没有从妧一身上看到一点。

  “看啥？”妧一斜瞄而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坏笑。

  姚清莹无情的翻白眼回应，低声说道：“好奇你怎么没受传统美德约束呢，不是有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吗？”

  妧一听后笑了，打趣道：“我还用造什么浮屠？我与普通人都不在一个圈子里了，换句话来说就是超脱因果定数，不在五行之中，那些约束普通人的道德礼法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我得纠正一下，道德礼法可不是拿来约束人的，而是保留人的仁性，让那些无私付出没有回报的行为得到心灵上的慰藉，抚慰心灵，两者之间是讲先来后到的，是有了高尚行为才有美德，而非有了礼德才有高尚行为，真正的道德是不受制约的。”

  说到这里，妧一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到了我们这一步，更讲等价交换，那些莫须有的道德礼法还真就看不上，想让我出手，总得给出我满意的报酬吧。”

  “那你还是将军呢，不为民做事吗？”姚清莹浅笑打趣道。

  妧一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苦恼道：“那是因为校长那辈人的缘故，硬拉着我们这代有了编制，不然以我们的能耐，潇洒天地之间，又是何难事。”

  “行了，再说你怕是要吐槽老爷爷了。”

  姚清莹适时打住，妧一的心态观念她也摸清楚了，其他她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正好又看到一家鞋店，姚清莹放眼一看，主动提议道：“小妧子，我们去这家店里看看呗。”

  妧一顺着憨憨的目光看去，嘿，又是国产店，不得不佩服自己媳妇就是有眼光，现在的国产货可从未让他失望过啊。

  带着期待的心情走进这家店，上来就有服务员热情招呼，问他们需要，是先生还是女士的。

  妧一立马回应：“女士的，带我们去看看。”

  服务员热情的将两人带到女士专区，各种款式都挺齐全，这会儿服务员热情的问向姚清莹：“小姐姐，你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我们店里的样式基本都在这了。”

  姚清莹眼眸一排排扫过，停在一双平底白鞋上，这双的样式和妧一送她的那双十分相似，当即指了指这双标价199的小白鞋，问道：“就这双，37码，谢谢！”

  妧一看着自家憨憨竟然选了双和自己送她相似的小白鞋，嘴角又微微上扬，等服务员拿着37码鞋子过来时，妧一将憨憨按着坐在试鞋的软皮椅上，主动接过服务员拿来的鞋盒，来到姚清莹身前单膝跪地打开鞋盒，帮憨憨脱鞋试鞋。

  看得一旁的服务员脸上笑容更甚，忍不住夸赞道：“小姐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姚清莹看着妧一认真帮他穿着的模样，有些不好说意思的回应道：“不是男朋友，这是我老公。”

  “呃～”服务员脸上笑容一僵，这口狗粮真是来得猝不及防，看两人年纪还以为是刚谈恋爱的小年轻，结果人家都结婚了，结婚了还保留着热恋时期的甜蜜，她承认她羡慕了。尤其是当看到妧一从裤兜里掏出卫生巾垫在鞋内时，憋不住了，也萌生了想找个男朋友的冲动。

  妧一将鞋子给姚清莹换上后，拿起憨憨换下来的婚嫁布鞋，示意憨憨起来试试。

  姚清莹看了看自己老公亲自替自己穿上的鞋子，松紧适合，起身小踱几步，满意的点点头。

  妧一又指了下鞋柜上的鞋子，“就这双，然后那双天蓝色的空军一号也要，结账！”

  服务员立马掉头又将同款的37码鞋取了过来，礼貌问道：“小姐姐，你要不要也试试这双？”

  姚清莹一把抓住又要去取鞋子的妧一，瞪了一眼过去，待妧一老实后方才摇头回道：“谢谢，不用了，都包起来吧。”

  “嗯，这双鞋就不换了。”妧一将布鞋小心放到小白鞋盒里，交给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端着两个鞋盒，礼貌指引道：“请这边买单，谁买单啊？”

  姚清莹举起手机，笑盈盈道：“我买！”

  在一声微信到账提提示后，妧一跟在姚清莹身后，提着打包好的鞋盒看着走在前头，似小精灵一般轻蹦雀跃的姚清莹，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于他而言这就是自己心灵上最大的满足。

  姚清莹似乎感受到身上的目光，侧头看来，压低视线，落在妧一军配皮鞋上，试探问：“要不你也买两双？”

  妧一立马摇头，鞋子他早就买了两双，一平日走动的休闲鞋，一双干活的黄布鞋，两双都还好好的，买新的完全没必要。

  姚清莹撇了撇小嘴，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超好养活，一点都不挑的，这让她好没存在感啊，瞥了一眼妧一身上的衬衣，红唇微翘，心想以后买什么直接买就对了，反正以后手机都捏在自己手里，变相执掌了家中经济特权，还用得着问这家伙吗？自己也真傻，还问这家伙意见。

  妧一发现姚清莹挑逗似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懵逼，他这是又惹到大领导了？

  “咋的了？”小声的询问道。

  姚清莹白眼一番，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许看了？我看我老公还要你同意？”

  妧一立马傻眼了，这话说得，任他巧舌如簧，这会儿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之后妧一去手工包店挑了一款百搭小方包，黑色小巧可手拿也可以挂肩。

  姚清莹看着那手掌大小的包很是迷惑，这么小的包能干什么？妧一轻哼一声就不告诉她，直接拿到柜台，姚清莹在疑惑中付了款，之后一直捧着这个小包上下打量有何神异，因为就这小包竟然要一千多！看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终于是忍不住问妧一：“这该不会是内含乾坤的空间包吧！”

  妧一强忍着笑，接过姚清莹手中的包，将兜里剩余的小方巾全放了进去，然后夺过憨憨手里拿着的手机一并放了进去，最后拉上拉链，伸展出金属肩带挂在疑惑的憨憨肩膀上，做完后拍拍手，摊手示意就这样。

  “这就没了？”

  姚清莹眨着清澈而不失萌萌的眼睛，不可置信就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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