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节莫要多想，其中缘由，见到二哥后本宫自然会和你说清楚。”

长孙皇后见程咬金的神色，哪还不知道对方想多了，如今还需要七家为李世民保驾护航，可不能心生间隙。

“是，恕末将多心了。”

程咬金行了一礼，既然这样，那就放心的去见人就好了，现在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七家的这些人插翅难飞。

为了缓解气氛，也是为了表示信任，程咬金命令亲兵在原地守候，自己一个人随着长孙皇后和崔少宇等人进入车队中，朝着李世民的马车过去。

“刚才这程咬金想说的应该是皇命难违吧。”

郑清眯着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程咬金，他们距离不近不远，但说话的话，应该不会被对方听到。

“应该是了，不过到底是什么皇命，让他觉得可以和他儿子的国公爵位媲美。”

崔越思索着，他都搬出这么大的人情了，在对方的眼中居然也只是和一个皇命的消息相差无二。

“不要想了，不管是什么，我们也不需要打听，但利用这个，少不得要让陛下让利一番。”

李堪倒是看的很开，如今李世民的身子一点点的在好转，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非常有利，如今拿到这么大的一把把柄，不好好索要一番好处实在是对不起他们。

至于说什么把柄，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李世民的皇命肯定是和他们有关的，而且绝对是不好的，但那又如何，你现在这样算计你的救命恩人，不出点血，实在是说不过去。

“李兄豁达，我也同意，多要些好处即可，深究下去，反而不美。”

崔少宇笑了笑，李世民暗地里压制他们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老族长还在的时候就说过，无论如何，李世民是不会完全信任世家的，不止是李世民，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做到。

与其揪着这一个小把柄不放，闹得双方都不开心，不如拿来换一点实际的好处。

“也是，拿到手上的才是自己的。我同意。”

崔越闭上眼后又重新睁开，心中隐约已经猜到李世民的皇命是什么，不就是怕他们造反然后防他们一手么，结合不让他们这些人离开，这明显是将关中地区的七家族人当人质了。

心中不爽归不爽，可如同李堪说的，换好处就好，李世民暗地里再如何提防，也比李治明着要对付他们来的强。

卢光几人也是点头称是，纠结旁枝细节，实在是落了下成。

几人说话间的功夫，就已经是到了李世民的马车前，而程咬金却是已经在马车下面见到了北襄城扶着坐好的李世民。

“臣，见过陛下。”

程咬金半跪在地上，可半天没听到李世民喊平身，心想是自己围住了这七家车队导致陛下不开心了？

“屁..屁..”

“屁？”

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李世民，不开心就不开心，骂他就是了，怎么能说屁呢，多不文雅。

李世民翻了一下白眼，算了，想说平身，结果舌头不听使唤，只能说一个屁字出来，实在有损他英明的形象。

随即将目光转向皇后，希望长孙皇后和对方解释一番。

长孙皇后看到李世民看她，也是明白了意思，就将近日发生的事缓缓道来，从李世民突然病倒，到崔少宇带人抢冲皇宫救人，没错，到现在长孙皇后都以为崔少宇是专门去救李世民的。

“可恨，晋王安敢如此！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臣必定带领神策军杀入长安！”

程咬金知道前因后果后，立马表忠心，其中意思很明确，不管如何他都是忠于你李世民的，只要你下令，我就敢去打长安，哪怕那边还有数万天策军，还有南衙和北衙的数十万府兵。

不过突然想到李世民不能说话，马上改口。

“陛下，您要是同意，就眨一下眼。”

然后就看到李世民眨了两下眼睛，看来陛下的确是很生气，这连续眨两下，不就是要他加倍打长安么，但是嘴炮归嘴炮他这十万神策军恐怕还真的拿不下长安。

南衙和北衙的十六卫府兵可不是以前那样，现在几乎都是文山甲，战斗力还是有的，特别是守着那十多米高的城墙，加上那存粮多到令人发指的粮食，他跟本没打进去的希望。

不过现在陛下已经下令，那不去也要去了。

“臣定不辱命！”

李世民可不知道程咬金现给自己加了那么多戏，现在他只想好好安静一下，将身体休养好，至少可以正常说话，不然这样子也太累了。

他只是眨了两下眼睛表示拒绝，程咬金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就没想过让大唐打内战，他可不想身体恢复后看到一个被打的支离破碎的帝国。

“知节，二哥的意思是不要。”

李世民这样子长孙皇后这几天看过不少，看到自己二哥也是觉得无奈了，只能在一旁解释。

“不去打长安？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程咬金看向李世民，想从李世民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李世民原本闭上的双眼，重新睁开看着程咬金，不同以往当皇帝的时候，此时李世民的眼中散发出异样的情绪，有自信，有期盼，有开心，等等情绪。

程咬金感觉自己身体被电了一样，身体僵硬起来，这眼神，他见过，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当初刚投降大唐，还是秦王的李世民见到他后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鬼使神差的，程咬金单膝跪在地上，说出了和数十年前一样的话语。

“末将程咬金，愿追随秦王殿下，虽死不悔！”

崔少宇等人在不远处看着，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当了皇帝这么多年，并没有让对方失去锐气，只不过是隐藏了起来而已，如今有需要的时候，照样可以展露。

李世民见程咬金明白了他的意思，欣慰的闭上了眼睛，等重新睁开以后，恢复了平常的眼色，还是知节和朕是一条心，少宇那狗东西，将来朕一定要让他每天说一百...不，一千遍阿巴阿巴。

“陛下，那您是想让臣和你走？”

程咬金试探性的吻了一下，此时心神已经从刚才的回忆中归回，自然是明白了李世民的想法，要见他，说明李世民信任他，那个眼神就是在确认他是否还忠诚。

不让他去打长安，那自然是要他一起走了，想到刚才皇后说的要去安东都护府，就已经知道李世民是将他当做底牌了，亦或者说，他手下的这十万神策军才是那一张底牌。

李世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认，最后挑衅的看向崔少宇。

‘看看，什么叫忠臣，这就是。’

崔少宇满头黑线，居然一下理解了李世民想表达什么，他是去逗李世民了，但那是孙思邈叫的，说什么让陛下不能每天直视麻木的发呆，最好要有一点其他情绪，最好是能略微生气，但不能很生气。

长孙皇后和襄城都不会惹李世民生气，卢光他们不适合，也只有他能出马，结果好了，被李世民记恨上了。

他也很无辜啊，要逗李世民还要掌握分寸，他也很累，很努力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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