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认真起来，那自然是让拜占庭大军倒了八辈子血霉，而且还是在武器装备人数士气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被夜袭，受到的打击自然是非常大的。

不过这一批军团毕竟是拜占庭的贵族精锐底牌，也没那么容易全线溃败，在科穆宁等人的指挥下暂时稳住了局面，但还是像后方李承乾那里求援，按照他的理解，这几十万大军坚持几天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只不过现在是黑夜状态，到底有多大的损失，他也不清楚，他可不知道李勣下的命令是全力剿灭眼前的异族，大唐士兵也是无比勇猛的的进攻，至于死亡人数，比原本历史上一个时辰战死四万人的香积寺之战来说，还要快上不少。

拜占庭这二十多万人，可坚持不了一天。

李勣动手的时候，长安城中却和往常不一样，应该说最近都不太一样，以往的热闹是因为繁华的夜市，但现在，因为战争的缘故，大街小巷都都撤进长安城中的人。

这些年长安人口持续暴涨，而城外的城区也是越来越大，大到李世民都没那个想法修建城墙，需要的钱财数量，直接让他望而却步。

至于为什么要把人都撤到城中来，自然不是什么好心肠，而是不资敌的想法而已，还能从中征调许多兵源。

要是城中有一个像张巡这样的狠人，那百姓就惨了，至于张巡干的什么事，那就是吃人。

在安史之乱期间守卫睢阳城，面对叛军的长期围困，城内粮草断绝，为了坚守城池，张巡和他的部队采取了吃人的行动。据记载，城中战前有户口四万，待被攻破之时，城中只剩四百人。

事后张巡还被追封，至于那些被吃的百姓，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不过目前长安存粮丰富，暂时也没有太多风险，而且，李世民也不会长期围困长安，毕竟七家哪怕底子再丰厚，补给线再短，几百万人的消好也不可能长期支撑。

“大人，如今城中人心惶惶，长此以往下去，恐军心不稳啊。”

中书省，孔志元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长安城中的情况比他想像中的要糟糕，原本的守军只有四万多人，紧急征调了几十万青壮凑人数后，后遗症也紧跟而来，如今七家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更是打出李世民的旗号扰乱军心。

城中在前几天就开始流传，是晋王谋害李世民，不过是七家救了出去，如今是回来平叛的，原本这消息早就有了，不过只限于百姓中而已，军队中是没有的。

坏就坏在征调的青壮中有人将这个消息给散播到军队之中。

此时孔志元暗自叹了口气，只怪潼关破的太快，完全没有给他清理军队的时间，才导致现在的情况，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潼关天险是怎么一天不到就被攻破的。

“我知道了，你多派人去散布消息，就说城外的七家叛军是在亵渎先帝，晋王乃是陛下遗诏所立，七家就是找造反。”

现在什么事都要他来处理，没有人能帮的上他，现在他只希望各地勤王大军能早日抵达以打破现在的局面。

至于李治，一天到晚除了问他怎么办就是发火，忍无可忍的孔志元直接下令把李治控制在宫中，老老实实当他的太子爷，后面登基当皇帝就好，至于朝中的其他事，他来办就可以了。

李治以为的那些心腹，看到孔志元独掌大权之后不但没有出言反对，而是巴结孔志元，也算是让李治看了一个明白，从头到尾，他都是被人忽悠的棋子而已。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李治想什么，做什么，现在都摆脱不了当一个傀儡的命运，一如原本历史中的他一样。

深夜，李承乾被王玄策从睡梦中吵醒。

“殿下，殿下，紧急军情。”

“何事，进来说。”

李承乾一睁眼，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军情。

“科穆宁大公传来急报，他们被夜袭，如今大军已经完全和对方混战在一起了，请求援兵。”

王玄策进帐篷后，立马就开始诉说军情，他并不知道李世民给李承乾说了什么。

“被夜袭？”

李承乾一听，自己父皇动作这么迅猛的么，昨天下午才传来的信，这才几个时辰就让几十万天策军动手，他都怀疑现在的局面都是自己父皇故意造成的。

“是的，殿下，科穆宁大公传来的消息是他们尽量坚持，求殿下速发援军。”

“好了，本宫知道了，来人，去通知尉迟宝林，让他率领本部铁骑前去支援，优先救几位公爵回来。大军天亮后立即开拔。”

这命令看起来毫无破绽，半夜贸然拔营，很容易引起营啸，让重骑前去支援，第一，速度没那么快，第二大半夜的，双方混战在一起，铁骑也没法冲锋。

等王玄策去传令后，李承乾又叫了一个亲卫过来，让他去告诉尉迟宝林，不要轻举妄动，只带几人离开就好，不要与天策军纠缠。

很快，大营边缘的重骑兵营地，尉迟宝林带着大军疾驰而出，不过只是跑了十多里，等看不到大营之后，速度就骤然慢了下来，开始慢悠悠的走着。

“宝林，你说太子殿下让一边让我们去救人，一边让我们不要着急，这是什么意思？这黑灯瞎火的，让那些草原人去不更好么。”

程处嗣和尉迟宝林两人骑着马走着，几十里的距离，正常情况下，也就几个时辰便到了，不过后面李承乾派人来传的口信，他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我怎么知道，咱们听命行事就好。”

尉迟宝林心中其实有了一点思路，但事关重大，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程处嗣解释，毕竟这手段，的确有些见不得光。

“也是，咱们听命就好。”

程处嗣见尉迟宝林聊天的兴致不高，也适时的闭上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尉迟宝林这几年变了不少，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他也说不上来，非要说一点的话，那就是沉稳了许多。

他们还在慢悠悠行军的时候，科穆宁大公几人的感觉是越来越不对。

“科穆宁，这些唐军是疯了，偷袭不成后也没有退兵的迹象，看样子应该是大军全体进攻，我们该撤了。”

听着喊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帕列奥罗戈斯忍不住开口，今天给的感觉很不对，这大唐人打仗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偷袭还是全军一起来偷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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