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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龙山有一湖


村庄满目疮痍,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处处冒着火光,整个村庄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上到八十老太,下到没断奶的婴儿,尸体东一堆,西一堆的汩乱堆放在一起,血液顺着地面流成了汩汩溪流……

  唐僧强压下反胃呕吐的感觉,心中止不住的怒火蒸腾,“猴子,能不能到周围查看一番?”

  “何必那么麻烦?”孙悟空摇了摇头,抬脚在地上跺了三下,口中呼唤:“土地,土地!”

  片刻不到,一股白烟从地下蒸腾而起,一个身高不足一尺,白胡子过膝的老头儿转圈从土里冒出。

  “小老儿给大圣请安!不知大圣唤小老儿前来有何吩咐。”小老头儿转着圈出来后,有点给自己转迷糊了,摇摇晃晃的给孙悟空一行人鞠躬行礼。

  “土地,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了?”孙悟空脸色阴沉的问道。

  “回禀大圣,此地名为二龙山,前日里,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伙贼人,常驻二龙湖,自称二龙湖好汉,整日里,杀人放火为非作歹。此村落便是这伙贼人所为!”土地不敢隐瞒,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唐僧有些气愤,沉声问道:“土地!你身为一方神只,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惨事发生?却不加以阻拦?”

  “圣僧,他们都是凡人,凡人的生老病死皆有定数,命中注定他们将有此一遭,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土地表情诧异,像是在问唐僧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多管闲事?

  究竟凡人在这些神仙眼中算什么?蝼蚁么?还是连蝼蚁都不如?唐僧心中不由一阵悲凉,可能神仙与凡人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毕竟生命层次的不一样造就的思想也不会一样。

  “悟空,我们去一趟二龙湖吧!”

  可唐僧也只是区区凡人啊......

  ......

  二龙山的山脊绵延,如同两条龙身蜿蜒起伏,因此得名。龙首处,有一湖,被二山环抱,似有二龙戏珠之意。

  此时二龙湖的一处山寨内,一只身穿金甲,手拿铁棒的猴子,不停的在山寨内各处闪现。所到之处,手中铁棒挥舞,必然带起一篷血雾,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呼喊声、讨饶声打破了山中原有的宁静。

  唐僧正站在二龙湖山寨大门前,背着手冷漠的看着寨中发生的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只有熊熊的怒火......

  小白龙敖烈不知何时已经幻化回人形,眼中阴晴不定,他凑到唐僧身后,声音有些低沉,闷声问道:“圣僧,你怎能纵猴行凶!”

  唐僧双目炯炯,怒火中烧,冷冰冰地道:“虽然佛家慈眉善目,但亦有金刚怒目!善有善报,恶有恶业!”

  敖烈语重心长地劝道:“人间纷争,自有人间之法解决。世间生灵皆平等,纵然罪孽深重,来世自会偿还今生的罪过。何况长老乃出家人,岂可犯下杀戒!”

  唐僧反驳道:“若说人间不平事可延至来世偿还,那受害者的正义又由谁来维护?”

  敖烈坚定地说:“佛陀教导众生平等,唐长老亦无权抹除他人生命!”

  两人说话间,杀戮已然结束。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唐僧捂住口鼻,步入山寨门口,树在院中的旌旗早已倒塌。看着旌旗上绣刺的‘替天行道’的四个打字,冷哼一声,抬脚从旗帜上踏过。

  若是天下都是这样的‘替天行道’,那么这道不行也罢!

  唐僧快步走入山寨内最显眼的房舍内,迎面正中央的墙壁上挂有‘聚义厅’的匾额。

  大厅中央设有一长桌,长桌上山珍海味、玉盘珍馐无数,美酒佳肴罗列整齐。显然是还未开动。还没有开席,就遭遇了孙悟空这个煞星。

  “如此珍馐,岂能浪费,好几天不曾吃肉,倒不如便宜贫僧了!”唐僧说罢抬手就抓起一只色泽金黄的烤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浓厚的油脂在口中爆炸,汁水从口中溢出,另一只手随意倒了一杯美酒,一饮而下,瞬间冲淡了膻腻的感觉,羊肉与酒水的余韵在口中留存......

  而另一旁的孙悟空更是不客气,一口肉,一口酒,吃的畅快无比。

  一人一猴推杯换盏,吃的好不痛快。

  “长老,你身为出家人,怎能这么吃肉,喝酒,置清规戒律如无物。”小白龙敖烈,看到唐僧喝酒、吃肉,眉毛都团成了一团。

  “不打紧,不打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僧喝酒吃肉不算个事儿!”唐僧面色潮红,不以为意的说道,随后又是一杯酒进肚。

  小白龙敖烈连连哀叹:“此乃魔道啊!”,随后走出房内,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长桌上杯盘狼藉后,唐僧才揉揉肚子满意离席。他晃晃悠悠,一步三摇的随意溜达到一处房舍外。

  只听得黑黢黢的屋内有隐隐的抽泣声传来。唐僧瞬间酒醒了大半,毕竟山寨里刚死了不少人,此刻又听到女子哭泣声,免不得要往鬼怪方向去想。

  “里、里面是人是鬼?”唐僧壮着胆子,站在门口喝问道。

  听到唐僧声音,屋内抽泣声音戛然而止。

  唐僧现在门口犹豫片刻,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是人的话,那也是山寨中为非作歹之人!是鬼的话?是人的时候小僧都不曾怕过,是鬼又能、又能如何!

  许是饮酒壮的胆儿!

  唐僧轻轻打开房门,月光斜照进屋内,只见屋内床幔上,侧坐着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身穿大红肚兜,肩披轻纱,白花花的胴体若隐若现,果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女子见唐僧推门而入,慌忙间捂住胸口,又是一阵波涛汹涌,女子面带惊慌的问道:“你……你是何人?”

  “小僧……”

  唐僧话音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连忙咽了口吐沫。“贫僧是自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人,路经此地,遇到二龙湖山寨歹人逞凶,特来此地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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