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

石仙子看着面前既真实又虚幻的陆师兄，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你应该没吃晚饭吧？这个给你。”

望着陆师兄递过来的东西，石仙子明显一愣，不过对上陆师兄那双明亮的眼睛之后，还是鬼神差池地接过了东西。

陆师兄见石仙子接过了东西却是松了口气，这点细节被石仙子注意到了，只是陆师兄下一句话却是令石仙子一下子怔住了：“还在赌气吗？”

记忆中，陆师兄好像没有这么温柔过……

石仙子：“我…还好……”

“不对不对！娩儿没有赌气啊，陆师兄！”

陆师兄只是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嘴唇：“娩儿？看来果然还是在赌气……”

石仙子：“我没有….我！”

陆师兄却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了石仙子的头上：“好了，不用说了。”

望着石仙子眼中的疑惑，陆师兄却是一笑：“对不起啊娩儿，今天你靖钰师姐来，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石仙子一愣：“没….没关系的……”

陆师兄指了指方才递给石仙子的东西：“这里面是你师姐给你带的一些果干和酥饼。”

“上次看见你给我的酥饼，想来你也应该是喜欢吃这些……”

“你……”

猛然间看见石仙子面颊上留下的两行清泪，陆师兄明显一愣：“那个娩儿你……”

“怎么了！是不是宗门里又有人欺负你了？”

陆师兄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整个人微微蹲了下来，随即伸出手想要为石仙子擦去些许泪珠，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娩儿不要哭啊….哎….你别哭啊……”

石仙子歪过了头，躲过了陆师兄擦拭的手指，随即自己抿着嘴，伸手狠狠擦去了眼泪：“师兄…我没事……”

终于等石仙子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已经坐在了一个简易的秋千上，石仙子手中是打开的果脯和一些小酥饼和桃酥，一点一点地吃着。

陆师兄看着身旁的小师妹不由得苦笑：“怎么忽然间哭了？”

石仙子吃着手中一个果脯，不说话。

陆师兄看出了石仙子的小心思，也不着急，只是继续等着。

石仙子故意吃得很慢，终于等再也装不下去，石仙子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今天…我还以为陆师兄不要我了…….”

陆师兄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师兄一直很关心娩儿啊，娩儿为何会这么想，因为你师姐吗？”

石仙子晃着小脚在秋千上坐着，低着头，小声说道：“师兄很喜欢师姐吧……”

陆师兄看着石仙子，随即慢慢说道：“娩儿，今日我来找你原本也是想过来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

“之前你初入门的时候，师父就让我要好好照顾你。”

“门内总有些人跟你说过一些什么不好的话，师兄都知道，因为你年纪小，又因为你的特殊性，所以师兄总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或许对你有过于的溺爱。”

“娩儿，你有七窍玲珑心，总归在某些事情上会更加敏感些，多想些，但师兄知道你总归是聪慧的，所以有些事情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清楚。”

“师兄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宗门里有些传闻或许让你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师兄还是要告诉你，师兄我，和你靖钰师姐，两厢情愿。”

“或许你并不懂这些，但是师兄希望你能够将更多的精力花在修行上。”

“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石仙子点了点头：“陆师兄，我懂。”

沉默了一会，石仙子继续说道：“其实，靖钰姐姐长得好看，人也好，跟师兄…挺配的……”

陆师兄：“.……”

石仙子自嘲一笑：“娩儿都懂了……”

……

羽神这一次没有上前，只是一直待在书房里等着石仙子。

“你回来了？哎？你的手腕上那是…….”

羽神一眼就看见了石仙子手上的一只闪着淡淡白光的玉镯……

石仙子轻轻转着手腕上的手镯：“陆师兄送我的，说是能助我修行时静心…….”

“还说是师姐给我挑的礼物,…….”

听到最后一句话，羽神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石仙子：“是我之前过于执着了。”

羽神只是淡淡一笑：“道心不稳，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并没有明白无情道真正的意思，自古以来，修行无情道就是完全杜绝一切情爱，要么，便是领悟世间的情谊之重。”

石仙子叹了一口气：“无情亦有情，所谓的无情或许并不是一味地去隔绝去强行杜绝，一味地只堵不疏，早晚会出问题。”

“这一次，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教训。”

羽神点点头：“有情亦无情，看透情谊的同时，也是去看透自己的心，是坦坦荡荡不被情所累。”

话音刚落，身边的景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然而，石仙子手腕上的玉镯依旧没有消失……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还一脸笑容的羽神却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石仙子注意到羽神的神色有些难看：“你怎么了？”

羽神指了指石仙子手上的手镯：“手镯，你的手镯为什么没有消失。”

意识到这一点，石仙子的脸色也明显变得难看了一点，她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冰凉的触感，很真实：“是真实存在的，这…怎么可能……”

羽神也微微起了眉头：“这下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石仙子：“如果这是真实的，那是不是也说明，道境里的人，都是独立有思想的？”

羽神：“很可能。”

石仙子摇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太荒谬了。”

石仙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石仙子，我也正好想问你一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问你，你准备回答了吗？”

“这是我们之前的一个交易，你要是选择放弃回答，我也不会怪你。”

石仙子稍微沉思了一会，随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羽神默默地将双手交插放在胸前，一字一句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在下界的身份，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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