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牛人云集
一辆双轮马车蹄声嘚嘚的在顺化城外大学校区通往城区的烧灰道路上不疾不徐的驶来。
马是好马。两匹刷洗的干干净净挽马,并辔而来,马鬃和马尾都修剪的整齐精细。特别是马鬃,修剪的短短的马鬃上,还特意用颜料染成了红色。明眼人一望便知,这马是本地的果下马与大食、欧罗巴、蒙古等地马种混交而成,专门用来拖曳牵引车辆而培育出来的马种。马鬃上染红,则是军马的特有标记,标志着这两匹挽马是军中在册的马匹,同战士一样,享受着标准伙食,每天有定量的细盐、豆类、粮食、骨粉和鸡蛋。
车是好车。那些减震弹簧之类的东西,行人一时也望不到,不过,两组黝黑的橡胶车轮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得很。而擦拭的精光耀眼的一整套黄铜配饰,车厢四角挂着的四盏玻璃罩灯,更是无声的向路旁的行人传递着一个信息,虽然没有旗牌开道,没有前呼后拥的卫队与亲兵,但是车厢内乘坐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错,这辆只有四个护卫策马跟随的轿车内,乘坐的正是眼下南中大学的校长伽利略老先生。
透过玻璃车窗纱帘向外望去,已经毗邻年终岁末的顺化城,格外热闹。
早已没有了城墙的阻隔,人们进出城市更加的方便快捷。沿着几条主干道两侧的大小商铺,都在抓紧这年底的销售高峰,把自己的生意做得红火异常。
照着多年来南中形成的规矩,每逢年终,各大官营企业,都要给员工发放一月工钱作为恩饷,给大家充当过节费。有的企业盈利到了预计额度,更是要酌情发放红包给手下员工,作为大家一年来辛苦劳作的酬劳。
便是那些刚刚从内地或是千里跋涉而来,或是还没有从乘坐海船的眩晕当中缓过劲来的新移民们,也是扶老携幼的从临时安置区内走出来,手里紧紧的握着刚刚拿到手的预支工钱和安家费,到街上给一家老小添置些过年衣物,购买些日常起居所需要的杂物。
今年年初因为李守汉长期离开南中而诱发的那场巨大的风暴,渐渐的平息下去了。各处都传来了某某地方平乱成功,缴获若干,俘虏若干,拓展土地多少,建立多少个基层政权的新闻。战争,动荡,再次同这里的人们擦肩而过了。
老城区外的几条商业街上都是一样的熙熙攘攘,挤满了购物逛街的人群。
车厢外,是热烈喧嚣的节日即将到来前的气氛,而一道板壁,便将这浓郁的气氛隔绝在外。车厢里,只有伽利略一个人独坐,却满是紧张、失落、忧愁、惶恐等诸多负面情绪的混合,令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他是昨晚即将就寝时,突然接到公事房的通知,说是国公爷今天上午要见他,请他明天一早到府中候命。
虽然说他也是不止一次的同李守汉会面,一起讨论针对某个技术或是课题,甚至是为了大学里的某个课程设置而争吵的面红耳赤。
但是,今夕何夕?从各地不断传来的捷报当中都有那些信仰上帝的家伙参与、组织武装团体,甚至是公然与官军对抗的消息。
虽然伽利略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与那些加尔文教派的信徒也是势如水火,但是,在李公爷看来,你们都是信仰同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家伙。用汉人常说的一句话套用一下,一笔写不出两个耶稣来!
天晓得这位公爷身边那些密探会不会把信仰天主教敌视加尔文教派的伽利略等人也作为叛乱分子一同上报给他?然后以叛乱罪名将他逮捕,丢进哪个苦役营中去劳动,让繁重的重体力劳动消磨掉他身上的最后一点精力,最后无力的倒在泥泞的土地上?
虽然从眼前的情势上看不出那些迹象来,但是,伽利略却是充分体会到了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当初,他也是和阿方索神父一道讨论局势时,建议组建天主教民兵的。虽然这个动议被阿方索给否决了,并且天主教徒手中家中的兵器也都一并造册上缴了。但是,毕竟有那么一桩往事在,天晓得会不会因为这个,触犯了那条巨龙的逆鳞?
伽利略的学术成就无疑是巨大的,但是他的政治智慧和对世道人心的了解,差不多还是初级水平。同阿方索这头千年老狐狸相比,几乎就是个小学生的水平。他只是从公事房前来传达旨意的信使毫无一点和气的脸上便让自己的心情如此压抑,惴惴不安,如果要是让阿方索知道,只怕会专门给他开一门课,“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学会矫情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古今中外对于高层人物的最起码要求。
眼前就是入城的关卡,伽利略的这辆马车是在巡警总署备案的车辆,那些值班的巡警们看见了,自然是摆手放行。可是,迦老先生的心情却是越发的晦暗了。
“笃笃笃!”他急促的敲击着车厢板壁,一名护卫探过头来,“先生,有什么事?”
“那几样主公要我们搞的东西,我今早便让你们装车,可曾忘记了?”伽利略的脸色有些潮红,语速又快又急。
“您说的那几样东西,我们早已包裹好,装到行李箱中。”那护卫有些奇怪,校长今天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就算是那几样东西是主公要大学搞的农业革新器具,赶到年底下去献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犯不着这么急赤白脸的总是问吧?从大学出来到这里,短短的十几里路,老头儿已经为了这几样东西,问了咱们兄弟三四次了!
他们哪里了解伽利略的心思!这位老先生内心是盼着用这几样新近研究出来的农业器具向李守汉献宝,也算是立功赎罪的一种形式。让那位公爷知道,老夫虽然一时行差踏错,但是对整个南中还是有些微末功劳的,对公爷您还是有些用处的!
被伽利略视为救命稻草的那几件农业器具,此时,正静静的躺在马车底部的行李箱之中。用上好钢打造而成的崭新器械模型,幽暗的发出青蓝色的光芒。播种机、二立刀犁、多头犁、打谷机、土壤粉碎机,都是伽利略亲自出马,组织大学里的先生和一些颇有想法的学生们研发而成。此时正是拿来表功的好机会。
其实,这几件农业器具,也是李守汉在脑海当中搜索了许久,才隐约想出来的一点印象,虽然看似比较落后,但是在仍旧以动物体力和水力风力作为主要动力来源的时代,却也是极为先进的存在。
别的不说,那件播种机,就是很无良的窃取了英国业余音乐家、律师和发明家杰斯洛?图尔的成果,将图尔播种机改良之后的产物。
南中和两广、福建、山东等地的旱田面积也是为数不少,这种播种机恰恰就是针对旱田的设计。虽然南粤军对于农业的投入可谓是不惜工本,大量的金属工具投入使用,让农田进一步的做到精耕细作,深翻土地,降低病虫害。可是,在播种这个环节,依然是很粗放很落后。播种仍旧以手播漫撒的撒播方式进行。所需种子用量较多,这样一来,投入的优良种子与产量之间的比例便极为不协调。而且,大量的占用人力。对于南中这种劳动力比什么都重要的政权来说,与其增加人工,或者是提高劳动强度,都不如投入科技研发资金,设法以机械(或经改进的器械)来替代一向靠人工操作的某些紧迫而又繁重的环节,来解决这个薄弱环节,进而更进一步的解放生产力,将大批被占用的劳动力从这个环节解脱出来,投入到其他地方。
但是,最早研制出来的播种机是一辆带轮子的车,车上安装着一个装种子的升斗。车轮转动时,种子通过容器下面的金属管或空心犁刀向落到土地上。每一个犁刀都在地上犁出一条小小的犁沟;种子便掉进犁沟里。播种机后面有一个耙子,把犁开的土耙回来盖上种子。这种播种机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机器不能有效地控制种子从容器掉进土壤的速度。种子本该呈直线撒播,但在种子播种线上却常常有缺漏。
但是,图尔和瓦特一样,都是改进了前人的设计,将这个设备进行完善,从而达到了划时代的效果。他试验和比较了各种机械的设计方案,最后他他把自己的音乐知识运用于自己的发明,利用风琴共振板上的凹槽,榫舌和弹簧,另外又从其他两件与农业无关的机具上拆下一 些部件,经过改制组装,发明了一个弹簧机械装置即世界上最早的播种机(它是条播机),用一个铜盖和可调节的弹簧来控制种子向下掉的速度,铜盖和弹簧的作用方式宛如风琴机构中的簧片。它均匀、连续地把种子撒播出去由于种子以这种方式撒播,每棵作物都有望能很好地生长,而且由于小麦成直线种植而更易除掉杂草。
杰斯洛?图尔这款播种机的最明显效果是农民获得了更好的收成和更多的利益,降低了人力成本,同时食品供应也更为可靠。他关于播种机里弹簧装置的想法,是受到管风琴共鸣板装置的启发而产生的。它的工作效率十分令人满意。
这样的设备,恰好也是此时的南粤军所需要的。
而与这件播种机配套的二立刀犁、土壤粉碎机,打谷机,都是基于最大限度的将农业所占据的劳动力解放出来的目的而研制的。
“不知道有了这些器物,公爵殿下治下的农民,会多开垦多少土地,又有多少人会投身到工场之中去?”
想起自己领着学生们在大学的实验农场里做的几组试验数据,顿时让伽利略心头一阵火热。有了先进的农业机械设备,再配合上大量使用的耕牛,势必会对李守汉地盘上的农业生产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便是在胡思乱想当中,一声护卫的提醒从车窗外飘了进来,“先生,马上我们就要进王府了。”这话猛地将伽利略从神游万里当中拉了回来,抬头透过车窗望去,果然,眼前已经是王府的巨大门楼。
虽然伽利略有着类似于赏紫禁城骑马的待遇,可以乘车直接进入王府内部,一直到李守汉的签押房院子前,但是,今日的情形,却是让他不敢如此。
“停车,我想走走。”
从府门到银安殿,甬路尽头的银安殿和两旁的建筑都是当年阮家小朝廷的按照北京城的格局布置,仿照着紫禁城的图纸微缩了进行建设。两旁的朝房之中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忙碌着各自的公务,传递着文书、信件。
甬路两侧的这些房屋都是各司衙门的属员官吏所在地。但是真正的权力核心却是在银安殿后面的二进院落里,那里才是南粤军的最高中枢所在。
也是临近年底了,人们的心情看上去都不错,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各地的形势渐次恢复正常,爪哇等处又是大局在握,虽然说中原还在刀兵四起,战火频仍但是那毕竟离自己很远,一时影响不到。
不时地有人朝着沿着甬路缓缓而来的伽利略打着招呼,“老先生好!”“先生好!”几个在伽利略门下学习过的官员,更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道路一侧,颔首点头行礼,让自己的先生先行通过。
对于这种尊师重教的传统习惯,伽利略在内心是很赞许的。他想起了亚里士多德和亚历山大大帝之间的师生关系。“也许我成为不了第二个亚里士多德,但是,如果我的学生当中能够出现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人物,也是可以让我名传青史的!”他不止一次的在内心暗自得意过。从目下南粤军的发展势头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事件发生的话,在伽利略的有生之年,看到一个帝国的诞生,这绝对不是一句大话。
“先生!您也来了!?”一声拉丁语的问候,让伽利略颇为有些惊讶,举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一株松树下,几名和他一样金发碧眼的“红毛夷人”正聚集在一处闲谈,同他打招呼那人正惊喜的向他快步走了过来。
伽利略定睛望去,眼前来得人却是他的意大利同乡,自称是他的学生的博纳文图拉?弗兰切斯科?卡瓦列里。此人在数学、物理学上颇有建树,崇祯二年,也就是西元1629年在伽利略的帮助下进入博洛尼亚大学担任数学教授。
在数学方面,卡瓦列里把伽利略不可分法的思想发展为几何学, 提出线是由点构成的,面是由线构成的,体是由面构成的无限细分和积零为整的观念。利用开普勒无尽小几何数的思想把阿基米得的穷举 法发展成除不尽方法.这是积分学的最初思想.对球面三角形的三角和大于180?而小于450?给出了最完善的证明.认识了对数值,并加以推广应用. 他的最大贡献是提出了不可分原理,这可是微积分的奠基理论。
在物理学方面,卡瓦列里硏究了旋转固体的体积,给出关于旋转 固体体积定理的精确证明;提出重力是由外作用所引起的一种力的见解;硏究了取火凸镜,测定了透镜的焦距等, 卡瓦列里主要著作有《平面与球面三角木》(1635 )等。
在伽利略被宗教法庭裁判为异端,几乎上了火刑架之后,卡瓦列里也因为是被伽利略推荐进入大学而吃了些牵连。虽然这哥们自称伽利略的学生,但是在学术研究的态度上,却与老师相比,显得颇为离经叛道。伽利略虽然是个自然科学家,但是却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脑海里宗教观念很强。这一点,从他对于数学的评价当中,较强的神学观念便可以看得出来。而且,这位老先生虽然也提出了任何学科都应该建立在数学的基础上,但是,他却认为数学是上帝用来书写宇宙的文学。
在卡瓦列里看来,数学就是数学,和上帝没什么关系!
在接到了老师从遥远神秘的东方辗转托人送来的书信和旅费之后,卡瓦列里立刻毫不犹豫的同范。巴斯腾先生取得联系,登船前往老师口中那片富庶安宁,而且极为有利于学术研究的土地。
同卡瓦列里站在一处聊得热火朝天,或是吵得面红耳赤的,也是同样来自欧洲的几个家伙,伽利略一一的望去,每看到一个,他的内心就安稳一分。
“费尔马、托里拆利、瓦里士,都是在数学和物理学上造诣很深的,公爵殿下传他们前来,一定又是有什么新的技术问题或是新思路要告诉他们。否则也不会一大早便让这些人齐聚在此了。”
法国人费尔马,同笛卡尔等人都是朋友,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在躲避战火的目的指引下被诱拐到了东方,到了李守汉的一亩三分地上。
这位可是在笛卡儿之前,就系统地引入了直线坐标,建立了坐标方法的牛人,并将坐标方法用于几何学,作出了二阶直线和曲线方程,在《平面及空间位 置理论导言》中指出:一次方程代表直线,二次方程代表截线,并通 过坐标的变换,硏究了一次与二次方程的一般形式。
他所箸《求最大值和最小值的方法》一书,在微分与积分演算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种演箅方法不仅用于求最大最小值,而且用 于解决与曲线相切的切线问题.提出了分数次微分化的一般定律,并把幂的积分公式用于分数指数和负指数,在概率论方面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费马还研究了几何光学的基本原理,在此基础上得出了光的反射 和折射定律。他所提出的“不可能把一个整数的立方表示成两个立方的和, 把一个四次方幂表示成两个四次方幂的和,一般地,不可能把任一个 次数大于2的方幂表示成两个同方幂的和,”这一理论称为费马大定理。许多数学家如欧拉、勒让德、高斯、阿贝耳、狄利克雷、拉梅、柯西等为硏宄这个问题,花费了大量时间,甚 至献出了毕生精力,但至今尚未获得解决。
而伽利略的另外一个学生兼助手托里拆利,今年因为发明了气压计,并且提出了真空理论,并且根据气压计和真空理论,以及对风是因为“产生于地球上的两个地区的温差和空气密度差。”的理论,提前对台风的形成做出了预报,因为这个巨大的贡献,使南粤军这个海岸线漫长,对于海洋依赖极大的政权对托里拆利格外的重视,可谓是红得发紫的人物。
伽利略的心顿时笃定了。传他前来,只怕也是有什么技术问题要一同商议解决。估计同眼下各地宗教纠纷没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从人群外面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生,这是我新写成的十四行诗,请您帮助斧正一二。”
年轻的帕斯卡手中挥舞着几张纸,试图从众人的缝隙当中递给伽利略。
同托里拆利、费尔马、卡瓦列里、笛卡尔等已经人到中年的境况不同,此时的帕斯卡还不过二十许的年纪。这位生于法国山区的天才少年,是法国历史上伟大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哲学家兼散文学家,而且还是少年得志的天才级人物哦!很小时就精通欧几里得几何,他自己独立地发现出欧几里得的前32条定理,而且顺序也完全正确。12岁独自发现了“三角形的内角和等于180度”后,开始师从父亲学习数学。他和笛卡尔的几个好友马兰?梅森、伽桑狄、德扎尔格等人的关系不错而他在跟这些人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还不到12岁,同样,也是因为笛卡尔的关系,在欧洲越烧越旺的战火威胁下,从巴黎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小组(法国巴黎科学院的前身)的学术活动中忍痛离开,到东方来躲避战火,同时也是和朋友们更好的进行学术研究。
(这位可是17岁的时候就写出圆锥截线论论文的牛人,话说各位17岁的时候是不是才接触圆锥曲线?)
“先生们都到了?”
公事房之中专门负责与这些人进行联络接触的内山永明,一件新制的青蓝色道袍,显得整个人异常的干净、整齐。
“内山君,公爵殿下召唤我们前来,到底为了何事?难道是又像上次那样,有什么新从各地运到的学术书籍要同我们一起分享?”
内山永明因为自身的数学造诣,也算是能够入得了在场这群牛人的法眼,平日里往来交接颇多。托里拆利等人自然也不会同他客套,当即便问他今日有何事见教。
前不久,李守汉也曾经召集过一次众人的聚会,不过,那次是因为欧洲商人带来了法国数学家和工程师笛沙格的著作。这位法国皇室公证人的儿子,他可是射影几何的创始人之一,他奠定了射影几何的基础。以他命名的事物有笛沙格定理、笛沙格图、笛沙格平面,射影几何在工程上的应用极为广泛。
当时笛沙格虽然混得不错,但是他的学术理论却没多少人感兴趣。直到笛沙格嗝屁200年后,他的射影几何才重新被世人所重视。然后欧洲的测量、绘图、建筑得到了飞跃性发展,同时莱特兄弟造飞机也运用了大量的射影几何知识。
不过,一贯秉承楚才晋用理论的李守汉却不那么看。只要你有用,我管你是谁?弄不来你的人,也要把你的学术成果弄来!
那一次,就是召集众人对笛沙格的影射几何理论成果进行研究、砥砺,互相提醒、促进,进而消化吸收。
但是,今天却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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