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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可怕后果,大喜事


  撤回乳峰山城的建奴亲贵王爷们立刻展开了一场争吵、攻击、谩骂活动。

  第一炮便是由豪格朝着孔有德等人开的。

  “你们这群尼堪!平日里将自己吹嘘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皇上拿着大把的银子钱粮养着你们,是指望你们能够在要紧的时候在战场上给皇上建功立业,不想你们那群没有的奴才一个照面就败退下来了!”

  “如果不是皇上派两黄旗亲军上前去接应,你们是不是会一路败回盛京去?”

  “还有你们,”豪格将炮口对准了两白旗。

  “那么多的包衣奴才,将近六成的火铳,去和南蛮军作战,结果呢?竟然被人用刀枪给赶了下来了!要我说,练什么火铳,玩什么大炮,还是我满洲的刀枪弓马最有用!别的都是虚的!”

  他这一番话,却是捅了马蜂窝。

  他矛头最初所指的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人身为降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管低着头听这位大少爷在那里大放厥词,任凭着豪格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喷了一头一脸。

  不过,他惹到了两白旗头上,两白旗的两个家伙却不干了。

  “我阿哥领着包衣兵已经和南蛮缠斗在了一处,你的正蓝旗如何不奉令便出动?如果不是你搅局,只怕我阿哥便干掉了南蛮兵了!”

  “就是!我两白旗的包衣再废物,好歹也是和南蛮的精兵打了一个旗鼓相当,你的那些精兵呢?被一群连马都骑不稳当的家伙给撵的像兔子一样!”

  脾气同样暴躁,做事更是鲁莽的阿济格和多铎两个,对于豪格的指责更是一点不留余地,每一句都打在了豪格的痛处。

  如果换了代善或者是济尔哈郎这样的老油条,少不得要采取一些别的态度,或是暂且缓和局面,或是夹枪带棒的回应一下。

  可是,这位皇长子又哪里会这些?自从黄太吉登上大位以来,他的路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何况,那两个甲喇的损失之惨重,早已令他的心在滴血,如何还能容忍多铎和阿济格如此的直接在伤口上撒盐和胡椒面?

  “老子和你拼了!”

  话一出口,豪格涨红了脸,将手放到刀柄上,右手一用力,已经将装饰精美的腰间佩刀拔出。

  “肃亲王!御前露刃,你想要干什么?!”

  眼睛瞥见豪格的手放在刀柄上,多尔衮也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向后一拉多铎和阿济格,令他们离豪格稍微远了一些。待到豪格拔出腰刀之后,这才冷冷的向这位肃亲王扣上了一个巨大的罪名!

  这一下,豪格立刻如同被人用大木棒子迎头打了一棍子的疯狗一样,立刻老实了,甚至有些垂头丧气的。

  他作为正蓝旗满洲旗主,肃亲王,又是黄太吉已经成年的儿子,虽然鲁莽,但是如何能够不知道御前露刃这四个字的杀机?如果没有这四个字,他豪格怎么能够当得上正蓝旗满洲的旗主?

  黄太吉即位之初,名义上是辽东反贼的皇帝,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一旗之主罢了。这对于权力欲望极为浓重的黄太吉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论是代善、阿敏还是莽古尔泰,都成了黄太吉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阿敏比较倒霉,他狂妄自大桀骜不驯,据说还心怀异志,被黄太吉找了个由头关了起来,随后死于狱中。代善比较会察言观色,他主动讨好黄太吉,最终保了自己一条小命。而莽古尔泰性格鲁莽冲动,早就成了皇太极的眼中钉,他甚至被皇太极当众痛斥“鄙俗不堪”。

  天聪五年,皇太极率军抵达大凌河城下,准备和明朝祖大寿决一死战。莽古尔泰和弟弟德格类负责把守较为薄弱的南面,谁知这批正蓝军官兵遭遇了明军,莽古尔泰差点战败,兵员伤亡巨大。莽古尔泰就跑到皇太极面前要求补充兵力。也不知皇太极是啥心思,死活不给。莽古尔泰一怒之下抽出佩刀五寸有余,把在场的人都吓呆了。德格类忙把哥哥推出去,这就是著名的“御前露刃”事件,结果当然是莽古尔泰被狠狠打压了一把,夺去名号、罚款这些还是小事。第二年十二月,史书记载莽古尔泰因为气郁攻心呜呼哀哉了。莽古尔泰的死并没有给世界带来清净,反而引发了一场惨绝的“地震”。

  正蓝旗将士跟主子跟久了,那股子冲动劲儿学了不少,他们为莽古尔泰搞了一次盛大的扫墓活动,完事了还成群结伙儿到主子家里痛哭流涕慰问福晋。这下子给皇太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痛斥那帮将士在福晋面前耍酒疯,命令众人朝着正蓝旗固山额真的脸吐口水;又斥责福晋在祭扫亡夫的时候没有涕泗横流悲伤欲绝,命令其他福晋辱骂她。这种人身攻击以后也常常发生在德格类的身上。

  皇太极像逗猴子似的整天借题发挥骂德格类。天聪九年十月,德格类暴病而亡。莽古济来不及悲痛,因为很快她也倒霉了。两个月后,皇太极接到莽古济的仆人冷僧机秘密举报,冷僧机告发说:莽古尔泰兄妹三人曾经在佛前发誓,准备谋夺汗位。皇太极得知此信,立刻派兵抓捕莽古济,又对莽古尔泰、德格类两家进行搜查,结果从莽古尔泰家搜出十六块刻有“金国汗之印”的信牌,于是,“谋反”罪成立。莽古济、莽古尔泰的儿子都纷纷和黄泉之下的亲人们见了面。史料说,这次光掉脑袋的就有一千多人。

  通过这样一番大清洗,黄太吉夺取了正蓝旗的兵权,并且将这个兵强马壮的正蓝旗变成了自己儿子的属地,这样一来,他们父子才在八旗这个带有很强的兄弟合伙性质的叛乱团伙当中占据了控股地位。

  就算黄太吉对长子豪格宠溺回护,他登位后连连整死兄长阿敏与莽古尔泰,又不断给各旗旗主小鞋穿,一切都是为了豪格。但是,今天豪格一下子便向两白旗和汉军旗同时开炮,而且这种开炮的时机选择的十分拙劣!

  正蓝旗在没有得到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动,多尔衮完全可以将包衣兵战事不利的原因轻松的推到正蓝旗的头上。

  老子的包衣兵正在同南蛮军肉搏,你那两个甲喇从后面冲上来搅局,冲乱了我的阵型和部署,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而倒打一耙?!

  黄太吉坐在宝座上,将在场众人脸上的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于儿子的糊涂鲁莽,他也十分的恼火,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

  “肃亲王!陛下面前,你竟敢意图拔刀,你打算做什么?!打算做什么?!!”

  武英郡王阿济格脾气粗暴,虽然打仗厉害,对权术却一窍不通。虽然他一直对弟弟多尔衮取代自己为正白旗旗主不满,但是,涉及到两白旗的整体利益时,他却毫不犹豫的将炮口对准了豪格。也正是因为他平日里给大家留下的毫无心机的印象,众人倒也不虞是有人指使他。

  “够了!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大清国皇帝吗?!”

  见众人犹如乌眼鸡一样对峙、争吵、谩骂,黄太吉不得不使用他皇帝的权威来强行压制了。

  “传旨!肃亲王豪格,目无军令,擅自令部下冲击敌军。致使睿亲王所部队形混乱遭致战局不利!着!夺去正蓝旗五个牛录,拨给两白旗以为抚慰!将肃亲王贬去一级,降爵为郡王!免去尚书之职!”

  夺牛录、贬爵位,免去身上的官职,这一系列的处置手段,令众人心中大为畅快,豪格平日里骄横跋扈,给自己树立了不少的敌人,看到他吃瘪,很多人心中都暗自窃喜,打算回去之后喝上一壶烧酒庆祝一下。

  看了一眼满脸惊愕的豪格,黄太吉心中苦涩,这个傻儿子,就不知道朕的一片苦心吗?

  “传旨!今日之战,朕已知悉南蛮军之善战,凡有斩杀南蛮军首级者,赏银一百元,包衣奴才即刻抬入本旗!若斩杀甲长,队官等军官,赏田亩宅院,包衣奴才,斩杀把总等军官,可加半个前程。若有阵获之南蛮军愿意归顺我大清者,”黄太吉和颜悦色的面对着孔有德、石庭柱等汉军降将,“朕便如待尔等一般对待他们。”

  “陛下英明!”

  经过了这一番风波,黄太吉总算是将危机平息了。

  在达素的小心引领下,已经改换了郡王服色的豪格,费力的从地上挣扎起来,迈步向黄太吉的大帐之中走去。

  大帐之内,灯火之下黄太吉正拿着《洪武宝训》仔细阅读。在他身旁案桌上,还摆着一大叠诸如《史记》,《汉书》之类的中原典册。

  也正是这些中原典籍和大明朝的各项制度,让他迅速的完成了一个部落的奴隶主头目到一个封建王朝皇帝的转化,就算是这个政权还带着浓厚的奴隶制度残余。

  “父皇!”

  看见豪格进来,黄太吉哼了一声,有些艰难地移动一下自己痴肥的身躯,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起旁边小几上放置的琉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南海仙露,这才招呼豪格在自己身旁坐下。

  臣下私下评论皇太极寡恩薄情,不惜骨肉相残,接连害死自己多个兄弟叔伯。但他对自己儿子却是没话说,他一系列动作,也是将来为这个儿子着想。

  若是别人犯了今日同样的过错,只怕处罚绝对不止是夺取牛录人口贬去爵位官职这么简单了。

  “牛录给你那三位叔叔拨过去了?”

  豪格对父亲却是充满敬畏,他恭敬施礼后,说道:“阿玛,晚饭前儿臣已经命人将那五个牛录拨给了三位叔叔的两白旗。三位叔叔也已经捎话回来了。”  

  豪格在建奴之中本来也是有名的悍将,不过白天的事情不但让他损兵折将,同样也让黄太吉的镶黄旗伤亡惨重,为了消除八旗各部对豪格的不满,黄太吉不得不上演了一处挥泪斩马谡的戏码,这样的挫折让豪格不得不稍稍做出些改变。为了消除父亲的怒吼,顺便打探一下下一步战事应该如何进行,特意前来到黄太吉的大帐前负荆请罪。

  皇太极一声不响,良久,他放下文册,看着儿子:“你可知道你那三位叔叔收到了这五个牛录之后做了些什么?”

  “阿玛,这儿子便不知晓了!”

  “多尔衮做主,拨给了多铎的镶白旗三个牛录,拨给了阿济格二个牛录,自己一个都没有留!”

  说到这里,黄太吉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多尔衮,早就看出他心有大志,想不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豪格却松了一口气:“阿玛,他们兄弟之间如何分配,便是他们的事情,儿子也在这五个牛录之中安插了精细心腹人,日后两白旗内有什么动静,儿子会立时禀告阿玛!”

  黄太吉却是一阵摇头,“那我问你,你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吗?”

  “儿子只知道此刻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人正在营帐之中饮酒,别的事情,儿子却是不知。”

  黄太吉看着儿子一阵悲哀,这样的脑袋怎么对付日后日益做大的多尔衮?“多尔衮派人给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人送去了酒肉粮米布匹药物,另外还有八百包衣兵,算是给他们补充队伍之用。为此,多铎还朝着多尔衮大发了一顿脾气,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这话说得豪格后背一阵冒冷汗,父亲对于多尔衮等人的忧心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才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在两白旗之中安插人手监视多尔衮等人的动向。

  不过,想起白天多尔衮有意无意的展示了一下包衣兵的实力,豪格便明白了父亲为何如此重视多尔衮了。

  他的正蓝旗精骑、鳌拜率领的镶黄旗精锐在向那些南蛮兵冲击是,在进入百步之内时遭到了那些南蛮兵密集的火器阻击。大股大股凌厉的硝烟与火光腾起,在南蛮军军阵前方,红夷大炮发射霰弹,密密麻麻的弹丸射向前方,笼罩了前方一百多米,左右三四里的范围。紧随火炮声音,排铳的声音响起,阵列之中一杆又一杆的火铳不断向前射击。

  无数的人马嘶叫,不知多少镶黄旗和正蓝旗的骑兵,被这冰雹一样射来的弹丸击中,血箭从他们身上,还有下面的马匹中射出。很多人由于中了过多的弹丸,而被打爆四裂开来。

  豪格旗下一个素称勇武的甲喇章京,连同他随军携带征战几个家奴,就在豪格的视野里被一门大佛郎机击中,那些密集的霰弹,登时将七八个正蓝旗好汉打得在他眼中消失了!

  在他前后左右的众多精骑,也齐刷刷倒下大片,战马嘶鸣中,许多骑兵满身鲜血。或不知所措,或被巨大的火炮轰鸣声,震得双目发直,策马茫然而立。

  又是浓重的白烟腾起,数以千计的火铳齐射,打得前方众多不知所措的建奴骑兵倒下,此时他们再没有了冲锋的势头,成为了那些南蛮军铳兵们的靶子。

  三层射击后,不知多少人马倒下,后面的骑兵们,再没有了前进的勇气!

  他们认为,清国铁骑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明国军队的恶梦,现在发现,这些南蛮兵手中的火炮与鸟铳,更是他们的恶梦!

  如果这场噩梦之中的对手是两白旗,豪格不敢往下想象了。

  所以,他打算向黄太吉献计,在这场噩梦还没有上演之前将它解决掉。

  “阿玛!两白旗的那些包衣兵,儿子倒是有些看法。”

  照着豪格的看法,两白旗的这几十个牛录的包衣兵,迟早会是黄太吉掌握的以三顺王为首的汉军火器部队的大敌,而且从纪律、战术、装备上都比汉军旗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避免黄太吉的权力、宝座被实力膨胀的多尔衮所觊觎,索性便要在他尚未真正有那个野心和胆量之前解决掉这些包衣兵。

  “阿玛!儿子以为,不如便和今日收取儿子手中的那几个牛录一样,将多尔衮兄弟的那些包衣兵收上来,统一都归阿玛指挥调度,或者拨付给汉军旗。这样一来,可谓是一举多得。”

  “啪!”

  黄太吉抡圆了给豪格那自以为得计的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这发威,豪格吓得魂不附体,匍匐在地:“皇上熄怒,皇上熄怒……”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黄太吉低声在帐内嘶吼一声!

  吓得豪格登时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黄太吉却也懒得叫他起身,只管自己在帐内来回踱步。脸色无比阴霾,几乎要拧出水来。“你这个叔叔,一向桀骜不驯,心机难测。他屡次在朕面前阳奉阴违,现在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背着朕私下里操练了如此庞大的一支火铳兵!哼,他以为朕看不出他的心思吗?”

  “那儿子这就去点起人马,咱们的三旗兵马便将他两白旗踏为平地!”

  “混账东西!你踏平了两白旗,那三旗会怎么办?对面的洪承畴难道就会干坐着不为所动?你以为这个洪疯子是宋襄公吗?!”

  宋襄公是谁,不怎么读书的豪格不知道。不过,从父亲的神态语气上豪格也是能够揣测出想必此人是个天下最傻的人!

  “夺你的牛录、削你的爵位,把你的官职免去,朕都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而且八旗各部不会有异议,甚至会因为你今天做事不站在理上而颇为有些人拍手称快!”

  “可是,若是朕当真依照你的法子将多尔衮两白旗的那几十个牛录的包衣兵夺了,只怕其余五旗,甚至我们的两黄旗和正蓝旗之中都会人心不稳!怨声载道!”

  按照八旗制度之中的人身依附关系传统,一旦主奴关系形成,那就是世世代代的了。有可能奴才混得好了,官职地位家财都比老主子来的显赫。但是,若是老主子摆出主子爷的谱来,奴才还是奴才。

  这样的事情在有清一代发生过不知道有多少次,就是在曹牛录的子孙写的那部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作品里也有描述。

  八旗之中,官职爵位可以被褫夺,牛录人口也可以被夺走。但是这些家奴,却是黄太吉无论如何也夺不走的。因为一旦破坏了这个制度,等于将八旗制度的基石给破坏了。

  “你也不好生想想,在这松锦战场上,八旗之中但凡有些体面,有点势力的,哪个不带着家奴出征?只不过差在多寡罢了!一来可以夺取些军功,掠些财物回去享用,二来也有相助成功之意。朕若是依了你的法子,夺了多尔衮兄弟的这些包衣兵,只怕八旗各部立刻会兔死狐悲,好的话,无数人会将随军出征的包衣阿哈打发回盛京去,我军前敌可用之兵立刻便少了数千精锐!这还只是少的!不好的,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暗中挑唆拨弄一番,只怕八旗各部立刻会鼓噪起来!到时候有人高呼一声清君侧,你说,是朕把你送出去平息怒火呢,还是把谁送出去?”

  打发走了满脑子奇思妙想的长子,黄太吉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正待上床就寝,外面的达素进来禀告,“皇上,范先生在外面求见,说是有件大好事向皇上禀告!”

  白天刚刚兵败,折损了数千精锐,满洲四个旗、汉军旗的兵马士气严重受损,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大好事?!黄太吉满腹狐疑,不过,出于对范文程的一贯信任,他还是收起了准备就寝的打算,“请范先生!”

  “皇上!大喜事!”

  满面春风的范文程如果被刚才的豪格看到,势必会送给他一个满脸花,我八旗损兵折将,你却说大喜事,是何居心?不过,范文程遇到的是黄太吉。

  “哦!喜从何来?”

  “奴才方才饭后也是心潮起伏,于是便带人去明军大营前窥探一二。却发现整个明军大营之中,连绵数十里满是酒肉飘香,营中净是欢声笑语!”

  说到这里,范文程向前膝行一步,低声在黄太吉耳边说了一句:“主子,我们之前不是正想诱使明军深入,逼其分兵,白天这一阵,正好给明军信心,使其轻视我军!主子,机不可失!”

  第二天,黄太吉下令,八旗部队开始从松山通往锦州的道路上逐个让开各处要点。

  明军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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