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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套子里的人


当我再次回到高中,已不是学子身份,虽说母校是我奋斗三年,照亮我走向人生另一个转折点的灯塔,但是临走时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留恋,包括那学子湖探头的鱼,教学楼上醒目的“奋斗青春,读书育人”,以及我所在教室门上“万水千山凭虎跃,五湖四海任龙腾”黑板上“相约十年,归来仍是年”……夏季的晌午,赤日当头,行走在校园,我宛若蚂蚁身临砂锅之中,内心燥热难耐;风被周围几所教学楼挡的很严,闷热,烦躁,走到学子路尽头,迎面的风好似掐着喉咙阻碍着我前行,迈过去,风向转变,袭背而来驱赶着我离开……

  走出校门,我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普通二本,这就是拼尽全力才能拿的果实,肉少核大,至少有大学可以上,幻想着可以继续躺平,漫无目的的走着,手机震动把我从一个丧尸行为拉回成一个正常人,瞅一眼微信电话是赵艾。

  “喂,有事吗,有事别找我,没事别烦我。”我很是利落地表明自己为人处事风格。

  “看优购超市。”赵艾便是挂掉了电话。

  距离学校八十米处有一个优购超市,旁边还有很多超市,百货超市,三味书屋等等,不过很多学生最爱去优购超市,大多是老板养的一只宠物猫,很是听话,不怕生,品种金渐成。

  我向优购超市走去,赵艾拿着雪糕在门口向我挥挥手,王志宇买了一只冰棒递了过来。王志宇高中一年半的同桌,和赵艾目前是情侣关系,我们都是高中同学。

  赵艾和我算是青梅竹马,小学在一起上学,初中七八年级分班分开了,九年级分班分在一起,高中高一分在一起,文理分科,理科又在一起……高一时,我的性格让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课除去上厕所,就是睡觉,随缘融入班级,而赵艾学习性格阳光开朗,对谁都很热情,很多时候都是她帮我讲题,准确来说我去求她帮我讲题,报酬就是回家车费我来报销,她不会她就去请教其他学习好的同学,我不一样,她不会我肯定不会,一起回家时多次劝我积极融入班级,我都是口头上答应,记得高二下学期快结束了,我才加入班级QQ群……

  王志宇喜欢赵艾,刚开始过去是自由选择座位,他就是看上了赵艾的颜值,厚着脸皮坐在了她旁边。作为旁观人来讲,赵艾颜值还是很高的,丹凤眼,瓜子脸,脖颈修长,皮肤白皙,尤其是她那阳光开朗的性格使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对于其他男生来说很是吸引,她向我炫耀过的有六位同学追过她,两位本班,另一个是也是我一年半同桌方小乐,四位其他班级。

  王志宇和赵艾能走在一起,可能就是得归于王志宇的脸皮,还有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拼命学习,按成绩选座位就坐赵艾附近,我这样的孤僻之人都看得出来,赵艾拒绝过很多次,不过三年时间软磨硬泡,他们最终在一起,不知为啥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我有些失落,可能失去赵艾这个好朋友,还是有点妒嫉王志宇这么好的命……

  看来一个人优秀起来,在任何事中包括爱情没有主动权,但是结果是会让他(她)满意的。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王志宇背着吉他看向我。

  “别管他,一天到晚都这副德行,从小看到大的,习惯了。”赵艾又抢过王志宇递给我的冰棒,“他不配吃,野猪品不了细糠。”

  “虽然说我是这副德行,但是口头上骂人的词汇我还是很丰富的。”我走向冰柜又买了一根冰棍,在超市里和他们一起蹭个空调。

  “你好厉害呀,那你怎么会说去给叔叔骗一个儿媳妇回去。”赵艾有些不依不饶接着向我输出。

  “不是王志宇在旁边,我肯定揍你,从小到大,被我揍哭过好多回了。”我付完钱在旁边吃着冰棒降降温,顺便平息一下怼不过赵艾的怒火。

  “好了好了,别吵了等杨欣婷拿完通知书出来,咱们去沙县吃饭。”王志宇立刻出来打个圆场……

  杨欣婷是赵艾闺蜜,她俩高三在外面在一起合租,共同学习,一起被河师大录取,相同的专业,他们第一批志愿先下来,杨欣婷去了郑州玩今天才回来拿,凑巧今天第二批录取通知书下来。王志宇比较优秀去了郑州大学,对于河南来说考出去很难,今年一共一百万学子高考,最终二十几万人上大学。若不是疫情扩招,可能还是更少。当然这并不是他们几个考上一本,给我考上二本找个理由。他们总是给我扣上各种帽子,但是我并没有“阿Q精神”,我的大学在河师大旁边几里处的工科学院。

  快十一点,杨欣婷拿着通知书走进超市买了一瓶水,便向沙县走去,他们三个话题多,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生活中的一些废话就是无聊所产生,以至于高中三年谈论很多话题又被在他们三个用来活跃氛围,莎士比亚曾经说过“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所以我很少后悔某件事,因为后悔一词就是否定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子川,你怎么一直在后面走着。”杨欣婷挽着赵艾的手回首望着我。

  赵艾立刻拉着杨欣婷向前走“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他在做自己的英雄,我们不方便打扰。”

  “为什么先生的话,总被你变相讽刺在我身上。”我也是懒得计较,快步跟了上去。

  “对了,想起一篇课文上的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赵艾一脸坏相的望着我。

  《装在套子里的人》契诃夫的代表作,别里科夫这一形象成为因循守旧、害怕新生事物的典型,“套中人”我瞬间知道了赵艾的意思,真狠,学以致用。

  几人反应过来,也是大笑起来。

  我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第一次希望着有人发消息给我,化解此时的尴尬,与我玩的好的几人几乎都在这里……

  赵艾眸光射向我的手机:“报警吗,刚刚玩笑开过了,你揍我吧。”

  我目光看向王志宇:“一丘之貉,我好歹还是你同桌,你一点都不带帮的,旁边看着就算了,还一边嘲笑,释放十万加的精神攻击。”

  杨欣婷拉了拉赵艾胳膊:“你这次形容,确实过分了,子川你们从小玩到大的,别介意。”

  我自己内心感觉还好,到后面想了想,甚至感觉形容还是很恰到好处的,不过我还是乐意接触新事物的,毕竟我性格最向往之处便是自由……

  “没事,我就是看看时间,走快点,吃完饭就该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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