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后，艾瑃毫不犹豫地将大门紧紧关闭。然后，她缓缓走到一张长长的书桌前坐下，面色疲惫，趴在了桌上。

  桌面上摆满了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文件和资料。墙壁上也贴满了各种关于各个月使的详细信息，这些资料似乎见证着艾瑃为此付出的努力与心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艾瑃身旁。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红发美女，她身穿一袭华丽的夏国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其伸出柔荑，轻轻覆盖在艾瑃的头上，柔声问道："小家伙，你在想些什么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艾瑃有些意外，艾瑃侧头看向身边的美艳女子：“拉斐尔。”

  “嗯哼？”拉斐尔的尾音勾人，她微微俯身，拉近与艾瑃的距离：“小家伙，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想问我？”

  艾瑃点头。

  拉斐尔大笑起来，以一种嫌弃的表情看着艾瑃：“可我凭什么回答你呢？”见艾瑃仍面无表情，拉斐尔觉着有些无趣了，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有时候真的觉得，旅途好无趣啊。”

  “你旅游了很久吗？”艾瑃提问。

  拉斐尔在长桌上坐下，敲了二郎腿，边整理旗袍边开口：“也算吧。”

  “也算？”艾瑃不理解，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出来见我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找昔拉吗？都说了昔拉不在我这里。”

  拉斐尔笑了几声：“昔拉可以潜藏在你们的血液里，所以，你说了不算。”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把他找出来呢？”艾瑃努努嘴，“你在我身体里，不觉得枯燥吗？与其和我耗着，还不如去和星兽合作，他们对昔拉更狂热。”

  “要是能把她揪出来，我早就这么做了。你觉得，兰陵为何那么关注你？不也是为了昔拉？”拉斐尔挑起一缕艾瑃的发丝，“我在你身边，才好捷足先登，把昔拉带走啊。”

  艾瑃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时候我也会很迷茫，我才十七岁，我在经历什么？”

  拉斐尔隔空取来一份关于律兽的资料：“小家伙，你该庆幸，我对你们这些生灵没有敌意，相反，我还挺喜欢蓝星的，这里很美。”她抖了抖手中的A4纸，随后放下，从桌面抽了一张干净的纸来。

  “昔拉的语言是改造，而我的语言是重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天生一对，死对头的对。”

  艾瑃眼睁睁看着那张A4纸折叠，分解，然后变成了一小截木头。

  拉斐尔将这根木头丢进嘴里，嚼碎咽下：“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昔拉就像一个不负责的渣女，她只管四处与生灵结合，然后改造，然后溜走。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在全宇宙追她，希望她收敛一点。

  否则的话，宇宙用以乱套的。”拉斐尔无奈一笑，耸了耸肩，“小家伙，你们这个层次的生灵，是她最喜欢的对象。”

  “宇宙中，真的存在高位面生灵吗？那还叫生灵吗？”

  拉斐尔仔细想了想：“用你们的话来说，可能贴近于神吧。不过，你们的神是各司其职的，我们不一样，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能要说，这不公平，可是小家伙呀，宇宙中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二字，不是吗？”

  艾瑃沉默不语，拉斐尔再次俯身，拍了拍艾瑃，笑道：“其实某种层面上来说，昔拉那家伙不算坏，至少，给了你们一种可能。律兽一醒，这个星球还是会走向灭亡。”

  “你……”艾瑃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什么也没说。她和拉斐尔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她不确定怎样才能从对方手里收获利益。

  短暂的沉默之后，艾瑃开口问：“这宇宙中的行星，有多少会因为律兽走向灭亡呢？”

  拉斐尔抬头看着天花板：“凡是文明到了一定程度的生命，都会迅速迎来自己的灭绝。”

  ——

  利国。天使总部。

  阿喀希莉娅呆呆地望着眼前屏幕上李玉瑱的死亡讯息，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她手中夹着的香烟早已燃尽，却浑然不觉，只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雾，似乎诉说着她内心的哀伤与痛苦。

  整整一个下午，阿喀希莉娅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不停地抽烟，脑海中回忆着关于李玉瑱的点点滴滴。

  她还没来得及表白呢。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阿喀希莉娅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因为不清楚属地，只能先说一句“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些许低落的声音：“你好，我是魏萧然。阿喀希莉娅小姐，请问，我现在加入天使，还可以吗？”

  听到这个名字，阿喀希莉娅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她想起了这个夏国的年轻人，不禁微微一笑：“当然，魏先生。只要你愿意加入天使，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阿喀希莉娅还准备抽烟，却发现自己的烟盒已经空了，她微微蹙眉，叹了口气。

  魏萧然听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问道：“那么，加入之后，我是否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说话间，他缓缓放下怀中紧抱的长剑，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一片昏暗，唯一能给这片死寂带来些许变化的，便是头顶上方那盏橘黄色的灯光。

  它时明时暗，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块地方。在这微弱的光芒下，可以看到空气中的尘埃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宛如幽灵般寂静而诡异。

  阿喀希莉娅沉默片刻，回答道：“魏先生，天使虽然有着自己的规则，但我们也会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和决定。在限度之内，你完全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目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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