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神阶顶级的宝物吗？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他还记得当初天帝亲自让他拿着结界，天帝在结界外面用尽全力都没能撕开这个结界的一个口子，结果扶羡尊上轻而易举地就撕裂了这个结界？

  难道超脱三界的扶羡尊上，和天帝之间的实力差这么多？

  其实这和扶羡的修为没有太大关系，活了这么多年，扶羡对宝物、丹药和灵力的造诣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能通过结界清晰地感知里边的灵力流动，抓住其中的薄弱点，轻松击碎。

  更何况，如果扶羡有记忆的话，他恐怕能记起，这个结界是当初他亲自炼制的，只不过后来为了九兮陷入昏迷过后，这个宝物也被遗落到了天界，被如今九重天的天帝拿到了。

  结界刚碎掉，里边的味道就顺着风向传了出来。

  三人看着里面：一座座小屋密集地挨在一起，细碎的哀吟声从房间内传来。

  涂山兮眼神凝重地看着那一排排的房屋：传出来的呻吟声告诉她，里边的都是有灵智的人。

  而另一侧，则是一些没有灵智妖兽的咆哮声。

  咆哮声和呻吟声此起彼伏，堪称炼狱。

  “这就是你们天族做的事情？！”

  涂山兮看着旁边的天音质问着。

  天音不复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此刻的他神色淡然，显然对面前这些惨剧习以为常。

  “成王败寇而已。人族也拿你们妖族炼制丹药，甚至剥皮抽筋制作宝物，不比我们残忍？装什么正义？”

  涂山兮目光冰冷，尤其是她看见一个狐狸幼崽被锁链锁住，身上毛发全部溃烂的样子的时候，更是愤怒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天帝为了尝试这个丹药的毒性，特地抓来了不少的狐族进行测试，九尾狐一族他是抓不住，也没胆子抓，但是狐族和九尾狐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而狐族是一个大族，死了几百只都不会有人注意。

  珉瑶就曾经以万兽园逃跑了一个狐狸的借口诬陷涂山兮是那只狐狸，从某些方面珉瑶没有说谎，因为万兽园的确莫名其妙丢失了一只狐狸，不过那只狐狸被天帝吩咐人带走喂食牧兴昭刚炼制好的丹药而已。

  觉醒了部分九兮的记忆，涂山兮对自己的定位也发生了变化，从前她只是以自己是九尾狐一族而感到骄傲，现在更多的是想保护，守护整个妖族，因此一看到这场面，自然十分愤怒。

  这时，涂山兮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冰凉的手握住，大手骨节分明。

  “的确是成王败寇。”扶羡眼神冰冷。“不过谁称王谁是贼寇，现在恐怕换过来了。”

  说完，扶羡就懒得和对方废话，身形逐渐上浮，他眼神冰冷地浮空看着被折磨的妖族和人族，甚至其中还能零星看到几个魔族的。

  扶羡极少会动怒，甚至极少时候会有情绪起伏，大部分时间他都对世事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只是小狐狸出生过后，他感觉自己变得鲜活了，各种各样似无奈、似喜悦、似愤怒的心情都能体验到。

  现在，他知道，有人让小狐狸生气了，那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惹得小狐狸生气的所有人都灭掉，仅此而已。

  别说是天音，就算是天帝在他面前，也没有用。

  大地仿佛在颤抖，扶羡磅礴的灵力直接让在场所有彻底堕魔挽救不回来的魔物化为粉碎，一直藏在暗处的采鸾来不及动作，就感受到无比的威压。

  这威压，比她从妖族之皇涂山望的身上感受的威压还要恐怖。

  眉心的凤凰真血仿佛活了一般，变得血红，帮助她抵挡这股威压，但哪怕她服用了凤凰真血，也觉得呼吸不畅，一声啼鸣过后，采鸾不得已化作了原形。

  她一个拥有凤凰血脉的鸾鸟，就连涂山望都不能凭借威压伤害她，却在扶羡无形的压迫下，化为原形。

  采鸾既愤怒又恐惧，愤怒于自己这样的高贵血脉竟然还控制不住地被逼化成原形，又恐惧于扶羡的实力，竟然她在对方面前连原形都支撑不住。

  采鸾的原形比起之前流畅美丽了许多，和传说中的凤凰十分相似，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凤凰，哪怕是真正的凤凰，在此刻的扶羡面前，也唯有低头的份。

  采鸾惊慌未定地看向某个入口，天帝刚刚服用丹药从那个入口走了进去，现在明面上九重天只有她和天音两个尊神，给扶羡当下酒菜都不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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