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恭敬地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听两位老人家训示，一句话没有反驳。

钟离策坐在一旁，看着零被训得蔫儿吧唧的，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暗暗给灵英竖了一个大拇指。

零看了忍笑的钟离策一眼，等两位老太太骂得口渴开始喝茶润嗓子时，才找机会坐下来。

这世界上，能让他乖乖挨骂的，除了那几位存在，也就只剩面前这两位老太太了。

两位老太太骂也骂完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零和钟离策一眼，才问他们俩的计划。

“觉醒药剂的事情非同小可。说吧，你们俩究竟打算怎么办？”  金老放下茶杯，严肃地问道。

零和钟离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压力。

织线婆婆凝重地说道，“济北国利用数量优势来弥补质量上的不足，这种人海战术虽然看起来笨拙，但迟早会取得效果。如苍国什么都不做的话，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这时，钟离策回应道：“金老，织线婆婆，师弟的零号机构也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最近他们斩断了济北国在我国的很多情报网络，也清除了不少他们的间谍。”

“我们都知道你们在弥补，但这些对觉醒药剂配方和药引的丢失无济于事，就像是在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金老叹了一口气。

零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认真地回答道：

“金老，织线婆婆，这是我的失职，我不会为此找任何理由。至于其他补救措施，现在零号研究所已经在集中所有人力物力，利用之前的配方不断进行调整实验，全力攻破药引的难题找到可以替代药方，”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但这需要时间，而且……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时间？时间？！”  金老听到零的话，顿时气得猛地一拍桌子，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济北国已经夺去了先机，哪里还有个几十年给零号研究所来慢慢研究？”

“而且，零号机构跟个筛子似的，到处都是漏洞。就算你再研发新的药方，难保不会被人再偷走！”  织线婆婆也恨铁不成钢地接话，怒气又涌上来了，

“想当年，寂诡之森发现赤血龙葵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抢，我们可是杀穿了数十个灵宗的包围才把它抢到手。你们倒好，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把它给弄丢了？！！”

零低着头，一句话没说，一向严肃刻板的面容上此刻布满了自责。

织线婆婆放下茶杯，严肃地说道，

“光靠零号研究所肯定是不够的，济北国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发动全国的力量，鼓励全国有能力的都参与进来。不管是学校、研究所、公司、还是个人，只要他们有能力，有想法，就让他们都参与到觉醒药剂的研发中来。人多力量大嘛，说不定就能弯道超车呢！”

“嗯，老姐妹，你这主意不错！”  金老点点头，  “既然济北国搞人海战术，我们也可以，将可能性扩到最大，这样才有机会填平劣势。”

零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赞同，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婆婆，您的想法是很好，但是，如果我们把研发的任务交给那些不确定的人，万一其中有间谍……”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还有，觉醒药剂的研发投入基本都是天文数字，参与的人太多的话，国库也经不住掏……”

他的话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钟离策，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钟离策无奈地摊摊手，

“零，这么大的投入，国库一旦掏了，整个苍国上上下下的秩序靠什么来维持？而且，研发的投入极有可能是无底洞，一味靠国家来承担不是个法子。或许……可以换个方式，采用特殊激励的方法，让他们自己承担成本，有条件有实力愿意参与的就给资格，只要研发成功了，他们的成本再由国库和零号机构各担一部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至于间谍的事情，可以靠入门、过程和结果进行三重管控。可以控制参与资格，将范围限制在机关事业单位、国资集团或者有足够背书的公司或个人上，再一轮一轮地严格筛选，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降低间谍的风险。而且，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得到新的觉醒药剂配方，只需要关注结果就好，至于参与研发的人究竟是不是间谍，等将配方拿到手再去料理即可，这些都不是问题。”

零点点头，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方案，

“这个方案可行，我们只要给出足够丰厚的奖励，吸引那些有资本有实力的人来参与，这样不管是成本还是过程都更加可控。对于奖励的设定，各位觉得什么样的奖励比较适合？”

钟离策想了想，说道：“能有实力研发觉醒药剂的人，一般都不缺钱，也不缺名，他们缺的是更加稀有的东西。所以用钱、名、头衔之类的来做奖励，吸引力不大。”

“奖励啊……”  织线婆婆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眼睛一亮，

“对了！我记得火种计划好像还剩下一个名额吧？用那个做奖励怎么样？这要是放出去的话，应该没有人不动心吧？”

“最后一个名额已经有候选人了。”  零皱眉说道。

钟离策似乎想到什么，看着零调侃道：

“零，你说的是那个江回吧？你不是不愿意他成为火种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  零面无表情地否认。

“你确实没有这么说过，”  钟离策笑了笑，“你只是不投赞成票，也只愿意给他S级的考核任务，还趁他出关时派人想打断他的腿而已……”

“钟离！慎言！”  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零号机构的立场从未变过！”

“江回？”

这时，金老突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姐妹，你忘了？”  织线婆婆笑着说道，

“他就是之前在京南城郊被追杀的那个小伙子，我当时也被那几个小家伙叫去帮忙了，还想把他拉进我们有缺堂来着……”

“哦？竟然连你都看中了，”

金老看着织线婆婆，带着一丝惊奇，“这个江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们家小金没跟你提起过他？”  织线婆婆有些惊讶，

“之前镇邪关清理污染者和打退诡潮的药剂就是他研制出来的，听说最近他还还治好了几千名被污染的战士呢！”

“哦，是那个小伙子啊！”  金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语气满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难怪你会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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