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李饼忆起一事。

  如果他没记错，华随志之前不是说过他们无法在白天外出吗？

  他们抵达地底要塞时，都是夜晚行动，如今何以破例？

  "或许他们掌握了某种特殊法门，得以在白日通行。这种能力平日里无法施展，只在特定时刻才可用。"

  杜晓蝶提出了她的设想。

  无论如何，明日真相自会显现，华随志等人究竟有何图谋。

  次日，李饼一行与华随志等人齐聚地底要塞入口。

  为保华随志等人的身份不被揭露，李饼令所有人留在要塞内，不得外出。

  "华先生，我记得你曾言白天不宜外出，你们如何在日间行动呢？"

  此刻，李饼直截了当地发问。

  华随志微笑道："通常而言的确如此，但我们有圆球之力相助，可在日间自如穿梭。"

  说着，华随志取出一枚圆球，轻轻一捏，圆球绽放光芒，照亮周遭地域。

  尽管已非首次目睹这些残缺的神秘者，近距面对众多异形，李饼仍感不适。

  华随志似也察觉到这一点，挥手示意部下离开仓库。

  待他们离去后，胡依依悄然尾随。

  "孙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圆球提供的保护只能维持约十分钟。"

  "他们外出至少需五小时以上，这意味着得消耗三十枚圆球，那些圆球真的足够他们消耗吗？"

  杜晓蝶皱眉道。

  "嗯，确实是个问题，等他们归来再详谈。"

  日复一日，直至黄昏降临前，华随志等人方归。

  李饼望见，神秘者数量有所减少，部分个体残缺更甚，仿佛刚从激战中脱身。

  "首领，我们不负使命，今日清剿了一片区域。照此进度，一周内便可扫清城中所有异界之谈。"

  "辛苦你们了。"

  华随志带领着他的追随者，踏入了隐秘的地底要塞。

  片刻后，胡依依重返此地。

  “它们今日有何动向？”

  “它们外出后直奔妖异传说的所在，似乎拥有追踪这些传说之力，每次都能精准定位，那些传说之物根本无法抵挡。”

  胡依依详尽叙述了所见所闻。

  “它们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行为？”

  “在我的视线及感知覆盖下，没有。”

  尽管信任胡依依，李饼却不信华随志会无所作为。或许这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麻痹他。

  “继续监视，另外，光明城那边，我与冯哨前去调查。”

  李饼牢记，两处都需仔细探察，他确信尚有未知的法则隐藏其中。

  否则，那位于城市之外的小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关于她的信息，竟是一片空白。

  两人再度穿越秘道，抵达另一座光明城。

  “还是这儿宜人，那边没有光芒，感觉真是糟糕。”

  冯哨打了个哈欠，感慨道。

  “我们的使命重大，这座光明城必有遗漏之处，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

  即使分头行动潜藏危机，但在怪谈世界里，哪里又是安全的呢？

  冯哨手中尚有一次召唤楚霄的机会，此番若用尽，李饼绝不会再允许他单独行动。

  要说线索，李饼还真有一条。

  那就是这座光明城里，有纸人，亦有生灵。

  黑暗的光明城居民来到这里，会与长得相同的自己融合，那么反之呢？

  让这里的人去那边，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若是纸人，李饼忧虑会有灾厄降临，但若是生灵，或许并无太大险境。

  而他最先想到的那个人……

  杨庄。

  此处的杨庄是活生生的人，而另一侧的杨庄……已然化为怪谈。

  实际上，他能将纸片杨庄带到另一座光明城，观察会生何事。

  只是这么做，李饼并不情愿。

  杨庄在得知他无家可归时，收留了他，足以看出其善良本性。

  李饼对恶人可以无情，但对好人，他不愿如此。

  甚至他有个念头，如果让杨庄知晓这世界的残酷真相，他会如何抉择？

  不久后，李饼来到杨庄的门前。

  杨庄见到李饼，满心欢喜，热情地请他进门。

  “杨庄，这次前来，是有事告知你。”

  见李饼神情严肃，杨庄颇感好奇：“兄弟，难道你又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

  “正是，此事至关重要，关乎你自身。”

  杨庄神色一凛，没想到与自己有关，立刻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大哥，你说吧。”

  嘿，瞬间兄弟变大哥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

  杨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李饼竟抛出了一个神秘的哲学疑题？

  然而见李饼一脸严肃，他只好小心地回应：“或许吧。”

  李饼果断摇头：“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确定。曾经，我也深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但现在，我开始动摇了。”

  “假如整个世界，唯有光之城是真实的，而其他所有都是幻象，你会作何感想呢？”

  “这怎么可能？怎会有只由一座城市构成的世界，况且我们常常能听到外界的讯息。”

  若非李饼先前救了他一命，换做别人，杨庄早将其拒之门外了。

  这些话简直匪夷所思！

  李饼淡然一笑，预料到杨庄难以接受，但他会让杨庄亲眼见证一切。

  他不确定活在世间的杨庄看见的景象是否与他相同，但他决定试一试。

  于是，在李饼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了城市的边缘，此处距离那个通道尚有一段距离。

  “看那边，你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只有一条公路，还有一辆驶来的车。”

  李饼眼中的车辆仿佛画卷，而杨庄眼中仅是普通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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