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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狮子大开口


有人说:俗话说的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民风彪悍!这样情况哪里都有。。

  “对头,王叔!我老哈儿王振红!这边过来给您尔儿添麻烦了。(注:“您尔儿”属于儿化音!家乡话的尊称。。)这边就是问一下您尔儿那边那块地要不要卖?”老王语气诚恳的问道。说着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在老王的认知里面,开始以为是买整块田地!后来才知道只需要买一块坟地。。

  “要卖撒,囊个不卖嘛!!那块地旁边那座埋坟的地也是我的,我前年卖的,埋的红弯子的,梅玉!!现在很多人进里面来买地皮下葬。这边有人专门把地拿出来做坟地了!!”

  王毛子伸手接过香烟,点燃!开口说道。

  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土地很抢手!!得出高价。。

  “这个我听说过,那您尔儿这边现在准备卖多少钱呢?”老王问道。

  “前年卖的4800,时间过了一两年应该会涨个1-2千块钱。这个是正常现象,也不是不能接受!”老王心里想道。

  “我那块地风水特别好,比较适合下葬!而且王家红啊子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这边一口价。。2万4!!”王毛子直接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说道。。

  “毛啊子,你在张起嘴巴乱开口哦?2万4你囊个不直接去抢呢?安心说个价,红啊子以前还帮你们烧过窑的。不要乱喊晓得不!!”爷爷王祖清呵斥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现在行情是能个样子!能个样子嘛,看到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份上!1万8最低价了。在低就不得行了!!”王毛子道。

  看着坐地起价的王毛子,爷爷王祖清带着老王离开了这里!道士又在田地附近勘测了半天,终于又在一块土地边上找到了一处合适墓穴!比开始王毛子那块地还来得适合。。

  “这块地应该是谢石匠他们家里的,走我们过去找他!!”王祖清道。

  到了谢石匠家里一问,人还在地里干活呢!在家门口大声呼喊了半天,把人从田地里叫了回来!!

  “王木匠,你跑过来搞莫里(莫里家长话什么的意思)呢?”谢石匠问道。

  老王打量着谢石匠,看着6-70的样子;满脸皱纹。皮肤因为常年干活晒太阳黑的发亮了,开口说话嘴里就剩几颗牙齿倔强的留在了牙龈上面。。

  枯瘦的身材!1米65左右的身高,佝偻着身材!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着猪草慢慢的自下坡路走了上来。。爷爷王祖清以前是一个木匠,只是很久没有做工了!!一直被人叫王木匠。。。

  “这个红弯子下面的王家红啊子前两天死了,这边过来看地!那边沟旁边那块田好像是你屋里的样?这边过来问看这边你卖不卖!”爷爷王祖清道。

  “王家红啊子?哪个王家红啊子哦?那我还认不到呢?”谢石匠答道。

  王祖清东拉西扯的和谢石匠聊着有的没得,边聊边走进屋里坐下!老王掏出兜里的香烟递过去,谢石匠颤颤巍巍  小心翼翼的接过香烟!嘴里不停说着不好意思,让老王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是一个非常老实好说话的庄稼人。。

  “这边刚才给你说地的事怎么样?到底卖不卖?的”王祖清开口道。

  谢石匠抽着烟,烟雾缭绕下脸上表情若隐若现!!沉思半晌开口道。

  “这块地呢?是娃儿他们的土地!现在这边具体好多钱我也不晓得,要不你们说个数。”

  老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个是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实际上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啊。。

  “您尔儿这边说个价就是,这个生意讲究的是开的是价还的是钱!您尔儿这边看到底想要好多嘛?”老王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果然接下来谢石匠开口报价印证了老王心目中的想法!!

  “这样,我们这边不说能个多!2万2不过分吧?”谢石匠答道。

  老王从来没有想过,曾经不怎么值钱的土地!现在竟然寸土寸金了?果然俗话说得好啊,当某样东西你必须得到的时候!那就价值千金了。。。

  “我们不买你中间那里嘛,就买旁边那一点!这样你这块地基本都不会有莫里影响!”道士开口帮着说道。

  僵持了不下一个多小时,谢石匠松口到了5300元。。老王听取了王祖清爷爷的建议!同意了5300的价格。。。

  道士私下告诉老王,其实现在最边上的那个地方是最适合老王父亲下葬的地方!!

  最大的一件事情落地,老王终于放下心来!现在就差抬棺的人,邻居基本已经搬走。就只能找其他来悼念的宾客朋友们帮忙抬一下了!!

  嘟…嘟…嘟,

  老王兜里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游杰!!老王最好一个兄弟,05年读中专的时候认识。老王父亲生病以来,两天一次电话询问情况。。人在川省广市武城县,离重庆100多公里!两人一个月都会聚一次。。

  “喂,杰兄!我老哈儿已经走了!我现在人在老家安排后事。。”老王在自己兄弟面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了声!!!

  “那我这边马上叫胡勇一起开车过来,”游杰说道。语气满是悲伤!!!

  “算了,你这边开车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就要上山了,你过来太远了!!”老王说道。

  武城县离老王奉城县老家开车近600公里,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忙。不想他们太过奔波劳碌!

  下午道士开始办追悼会,农村习俗复杂且繁琐!!看着父亲用身份证头像做出来的遗像!(注:因为老王父亲从来没有照过相,幺舅找了好久,唯一的照片就只有结婚证与身份证的照片。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就用身份证照片放大做遗像!!)

  其中一个仪式,跟着道士围着棺材转圈,寓意是保护自己的亲人上路不孤单。每跟着走一圈,看着照片里的父亲。老王眼里就忍不住的落泪,总觉是不是医院弄错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怀疑,开棺检查。。当看到自己的父亲身体已经开始发臭,嘴角已经流出了脓水!!心里的那点希望终于彻底泯灭,原来自己的父亲真的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生活!!!

  听从道士的指挥用一张黄纸盖住面门,看着棺材盖一点一点遮住父亲的遗体!!老王和小妹缓缓的跪了下去。。。

  仪式虽然繁琐!!只是一直不停的下跪磕头,每一个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脑袋里面处于混沌状态,不知道自己都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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