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凡话说一半，大家也多多少少在心里有了一点的概念，只是这个概念现在还有些模糊，他们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李卓凡的意思。

见大家都有所思考，李卓凡也是给出了他昨天晚上和肖叔商量出来的答案。

“大家好好想想，如果只是设计周边产品的话，就算是外包，也比建立一个部门要合理多了吧？老板组建出我们这个部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设计一批周边出来吗？你们想想看，在门票的事情上面，老板一开始宁愿用最随意的素材也不请人来设计，现在餐厅还有其他店铺的各种用具会不会也是一样的道理？”

佳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凡哥你的意思是，老板想要我们去给火锅店设计一些具有动物主题的特色餐具来彰显这家店的动物元素，这才专门带我们去了火锅店？”

李卓凡表现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没错，我觉得老板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做慢慢改进这种磨洋工的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做到最好，灵山动物园以后的一切都需要是尽善尽美的，大到建筑，小到餐具。”

说到这里，李卓凡就想到了那位完成了动物园中建筑设计的大师，托人打听，他才知道灵山动物园的所有建筑居然都是出自一位大师之手，虽然美工和建筑还是有着很多差异的，但毕竟都是艺术方面的事情，他还是很想和这位大师见一面的。

当然了，这个愿望他一直都没有实现，那位大师看起来很是高深莫测，名不见经传，甚至他连名字都没打听到。

事实上则是狸力这家伙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人形，自然是没办法和小迷弟见面的。

说回到这边，李卓凡也没接着说下去，给了大家一些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补充。

“这个事情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加到工作清单就可以了，倒也不至于要我们开一个会。但是相比于这个，我想要大家做到的，是让大家养成思考的习惯。”

肖叔点点头，接着李卓凡的话往下说。

“嗯，我工作经验比你们都丰富，遇到的老板和甲方也是不计其数，但啸天老板这样的还真的不多见，人家都是把需求直接赤裸裸地摆出来，甚至是有些过分，像是许愿一样的要求都会直接告诉手下的员工，但是老板他却是完全相反。他和我们吃了顿饭，完全没有在工作上提出任何的意见，甚至和我们交谈的话题也都是围绕工作的福利待遇的。”

小尼有些不解。

“可是老板他也不是这个专业的啊，提不出什么意见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肖叔却是摇了摇头。

“不，越是门外汉，往往越是会提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了。但是我倒并不认为老板只是单纯对不了解的领域持有敬意而已，以他的成就来看，恐怕他所不了解的领域很少了，他并非是不知道怎么要求我们，而是他认为以我们的智慧，恐怕是无法理解他的需求的。”

此话一出，全场都没人说话了，这话说出来多少是有些伤人的，但却是没人能够反驳，他们虽然是才出社会的大学生，对职场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是老板来视察，结果不光请客吃饭，还只谈工作福利，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工作进程，这种事情的反常他们也自然是感觉得出来。

李卓凡语气严肃。

“我觉得，老板不想我们提出要求，但却是在行为上给足了我们思考的方向，比如昨天去火锅店，我和肖哥就能解读出动物园餐厅缺少配套餐具这一点。我认为老板并不只是让我们工作而已，他是想要栽培我们，就算没办法到达他那个程度，但是只要坚定不移地跟着他前进，我们的境界和层次也都会提升。”

大家都是感觉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所以，老板现在是在栽培我们？”

“嗯，如果只是要让我们完成一定的工作的话，老板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小尼还是有些觉得离谱，挠了挠脑袋。

“凡哥啊，咋感觉有点像是在过度解读啊？”

这次李卓凡都没有回复他了，佳怡就直接反驳了。

“不太可能，老板那个级别的人，是不可能浪费时间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肖叔也是赞同地点点头。

“没错，以灵山动物园现在所需要的美工工程量，建立一个美工部门的确没啥必要，但是今天都明确要扩建部门了，到时候软件什么的美工也是需要我们的，这样反而能解释的通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总感觉，老板是在下一盘大棋。”

……

“阿嚏！”

“怎么了，感冒了吗？”

还在外面街道的路上，陆吾看到啸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

啸天擦了擦鼻子，也有些奇怪。

“应该没有感冒吧，但是不知道为啥，这两天老是打喷嚏。”

啸天也感觉有点奇怪，就好像有人在背后说他似的。

“对了，小天，我们现在去哪里嘞？”

不知不觉地，两人便走到了公交站。

“去找一个人。受人之托，去帮那个人。”

很快，公交车就到了，两人坐上了车，朝着总站的方向去。

啸天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就没有过多地解释。

陆吾则是只要能跟着啸天一起就很高兴了，也没有寻根问底的意思。

灵山动物园的位置算是不怎么偏的郊区，距离公交总站很近，也就十几分钟，两人就转到了长途大巴。

随着大巴的启动，窗外的风景也从远远还能看到摩天大楼，逐渐地回归到自然，虽然还有柏油路，但道路的宽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宽窄变化着，路边的路牌和标识颜色也有些褪色，有的甚至不知什么原因倒了下去，几乎要被杂草所掩埋。

一个小时的车程，窗外的风景就已经从繁华归于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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