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重回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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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这枫林女儿郎,三年励精图治,秣兵厉马,终是挥数十万大军,大破世敌丹河,枫林大军兵临丹河王都城下三月而不得破......”
明日风清。
陈淮蹒跚而来,再次踏上了璃月港的土地上。
依旧热闹非凡的长街充满了喧嚣。
待他行至街头拐角的闹市,只听得耳畔传来三碗不过岗那说书人田铁嘴正在津津乐道着关于枫丹的故事。
陈淮蓦然停下了步子。
他也浅听了几句,这不就是在说枫林与丹河发生了战争,听上去好像是枫林挥大军进攻丹河,而且还将丹河的王都给围了。
没想到,枫林在艾沫的带领下,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实现如此大规模的军事功绩,看来枫丹重新归为统一也该是指日可待了。
陈淮也是为此而感到些许欣慰,只不过转念他又感伤起来。
他心说自己已经离开枫林三年之久,当年承诺的归期早已逾期甚远,恐怕连艾沫现在也以为自己早已亡故了吧。
“唉!”他一声轻叹,思绪延绵,然而事已至此,事情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陈淮转而还是准备继续赶路前往码头,当下还是先想着怎么前往至冬国才是。
……
“陈公子风尘仆仆,可是准备远行?”
可就是恰在此时,一男子声音低沉的话语传来,这不得不让陈淮停下了脚步,他回首望去声音来源处,只见坐落在那三碗不过岗露天茶舍边缘的客桌旁,一褐色长衫男子正在慢饮着杯中茶水,神态悠然。
陈淮肃然眉头一紧。
这不就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公子钟离吗?
因是察觉到陈淮的目光所在,钟离也放下了茶盏,继续慢言道:“北国路遥,岂非一日可达,陈公子可不妨且来稍坐,停歇片刻后再做启程也无不可。”
再听此言,陈淮内心尤为的感到不安起来。
此时。
高台之上的说书人依旧正在诵说着那津津有味的故事。
街头巷角也始终人流熙攘,一切都是那么地寻常。
可是钟离的出现,在陈淮认为,似乎并不是那么地合乎这该有的常理事态。
毕竟首先钟离这个人在他看来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迟钝片刻后,陈淮还是缓步走上茶舍的台阶,他落座到了钟离的对面。
他缅怀笑意,随而假意寒暄一句:“不曾想竟是在此得见钟离兄,还真是缘分之至。”
钟离继而沉声道:“并非有缘,我不过是受人之托特意在此等你的。”
陈淮稍有愕然,对于眼前这位钟离公子的读心本事,他还是略微了解一二的,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去推敲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即将前往北国的。
只不过此时对方又说受人之托,莫不是这托付之人就是那深渊的公主?
他猜测着,疑惑的情绪致使他还是开口问道:“钟离兄,素在下冒昧,敢问这所托之人可是来自深渊?”
“不是!”钟离直言道。
陈淮有点意外,他眼观对方的神情变化,似乎并不是在说谎的模样。
不等他多加思索。
钟离又开口说:“追求真相本身就是执念,你又何须太过在意,人本身就生活在谎言与真相的迷雾中,不管是哪一极端,不过都是欲望的一种体现罢了。”
陈淮细听之,他可能并不太能理解这句过于哲学的话语,但是至少他明白,对方其实是在隐喻某些事情,比如自己父亲当年之事的真相。
钟离似乎是在暗示他,不要去太过执着于他父亲当年的事情。
越是这样想,陈淮留越发地觉得当年发生的事情,绝对暗藏玄机。
又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钟离也知道当年之事的内幕。
想到此,陈淮情急斗胆一问:“你知道我父亲当年的真相?”
然,钟离微微皱眉,若有诧异之态。
他沉声反问道:“陈公子何来此问?在我的印象里,我想我并未与令尊有过什么渊源,你可是误会了。”
听此,陈淮适才稍有缓神,终是感觉到自己冒昧了,毕竟每当哪怕发现一丁点关于父亲当年之事的线索,他都忍不住要仔细追问一番,然而此刻,不过是对方说了一句有些隐喻的话语,竟是让自己胡乱猜想这么多起来。
他暂且收展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着:“事情是这样,在下与钟离兄有缘再次相逢于此,又观兄台博学渊广,可听说过十九年前关于石门镇司首私挪公款一案?”
“哦?”钟离眉峰微瞥:“石门乃璃月边缘山镇,我也不过去过一两次而已,又是这陈年旧事,自是不曾听闻,怎么,这旧案,可与令尊有关?”
既听此,陈淮内心再次石沉大海。
他若有愁眉,缓缓言:“钟离兄既不知此事,那不聊也罢,不聊也罢!”
钟离沉抿片刻,于是调转话题说着:“受友人之托,我这有一赏玩之物,今赠于你,日后要是碰上危急时刻,或可助你度过难关。”
说完,他在平滑的茶桌上轻轻拂袖而过,只见一精巧木盒凭空幻化而来。
陈淮见此,神情稍有迟疑。
在钟离的神色示意下,他终是轻轻地拿起了那木盒子。
“赏玩之物?”陈淮问道:“不知钟离兄口中的友人,到底是哪位贵人?”
殊不知就在陈淮低头打开查看盒中之物的片刻。
再抬头时,却已不再得见钟离的身影。
陈淮一脸茫然,他左右张望着喃喃自语:“人呢?刚才还在呢。”
奈何他站起身来在这茶舍戏台之下如何寻找,都已找不到钟离的身影。
无奈。
陈淮适才坐了下来,他取出盒中之物,仔细一观,才发现不过一普通岩石罢了,若是非要说出它的特点,就是一颗凹凸不平的淡黄色石头。
见得此物,他甚是疑惑。
随而他目光望向街头远处,那神秘的公子钟离赠送这石头给自己到底是何寓意?且又为何匆匆而别?此人行事着实令人难以推敲。
还有对方说是受人所托,以及他所说的诸般种种,冥冥之中总感觉是某种刻意安排一般。
思绪绸缪之际。
只听得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微的话语:“这位客官,不知刚才那位公子的茶钱是您付吗?”
“啊?”陈淮心弦莫名一紧,他急忙反问道说话的店伙计:“他没结账吗?”
伙计看到陈淮的表情,顿时拉下一张脸来,他愤而说道:“您不是那位客官喊来结账的吗?往常不都是他叫人来结账的吗?他可是在我们这坐了一上午,茶水都添了好几壶,这单还没买人就跑了,我不管,我看你刚才跟那人坐一桌,你得把钱给结了。”
“不是,我说大哥,你得明辨是非啊!我这才刚坐下,没和他说两句话,他就不见了,而且实话告诉你,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来着。”陈淮解释着。
可任凭他如何为自己开脱,那店伙计却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反正就是扬言不给钱就不让走。
一番争论后,陈淮双脚都已经踏在人家店里了,自是知道如何有理也说不清了,无奈,他只能自认倒霉罢。
他随而问道:“你直说那位公子欠下你多少茶钱?我付便是。”
陈淮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在这璃月港引起太大的事端,若是把总务司的人给招来了,那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他随手掏出了腰间钱袋,只见那店伙计竖起两个手指,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表情,不屑的说道:“两万摩拉。”
“什么?”陈淮霎是有点暴跳如雷的冲动:“什么黑店?几杯茶竟然要两万摩拉?”
“哼!”那店伙计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抬手指着茶桌上的茶杯说道:“你识不识货?此茶唤作绝尘忘忧,乃是绝云间出产的上品龙井,配上璃沙郊初春的晨露,其中制作工艺那更是精细无比,可谓茶中龙凤,小店售价2800一盏,那位客官点了一壶,又添了两壶,平均一壶可匀两盏,再加上这桌中点心与吃食,一共收您两万摩拉,那绝对是公道之至,童叟无欺。”
“你……”陈淮有点想发作,只是当他环顾四周,看到这人多眼杂之地,他终还是隐忍下来。
他背过身去,将手藏进长衫下摆的衣袖里,意念探寻间,便从神之眼内取出两万摩拉来,这还是他那便宜师傅在那天被稽查司两位高手追杀的晚上给自己的,好在当时就将其暂存于神之眼内,否则可不得给那天光一同给芈灭了。
再转过身来,陈淮一把将20枚摩拉扔在了桌面上,那面值1000的金色硬币散乱的铺张开来,摔得桌面是叮当作响,可直给那店伙计看得神态失措。
他不曾想眼前这人穿着朴素,腰胯金屋竟是如此殷实,着实有点看走眼了。
见此,他立马换了一副难看的笑脸,低声下气的惨媚道:“小的眼拙,竟是不识得贵客,还望公子莫怪,只是不知公子是暂歇还是……?”
“我这就走!”陈淮决然打断道。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阔步而出,没有任何拖沓。
一番小波折过后。
陈淮行走在去往码头的路上,但又回想起刚才在那那三碗不过岗的遭遇,他总感觉自己有点上当了的意味。
思索间,他又从腰间拿出了那枚钟离赠予他的石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细观之,终是看不出这石头有什么特别。
印象里,那位钟离公子,在陈淮看来,一直是一个神秘且不凡的人物,毕竟人家掌握着那罕见的读心之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会使那坑蒙拐骗的恶徒。
几次见面,光从他一身华贵穿着来看,就知道他也应该是那不愁吃穿的阔绰公子,但是,对方为什么喝茶不给钱就跑路呢?
说什么刻意等自己,还送了这看似没什么用处的石头,美其名曰赏玩之物…
赏玩之物???
等等!
陈淮好像有点明白了。
会不会是这钟离利用自己的本事,恰巧知道自己要去至冬,又恰巧知道自己身怀巨款,然后伙同那茶舍伙计给自己设下这圈套,来骗取自己的钱财?
啊!!!其心可诛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
陈淮越想越气,他步子慢了下来,连赶往码头打探怎么去至冬国的心思都没了。
转念,他调转步子,原路返回。
……
夜过三更,即便是这繁荣的璃月港,也终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就连那街头本是笙歌曼舞之地万花楼的门庭前,也没了客人行走。
唯有那悬于房梁之下的花灯,倒是油火充足,丝毫不见暗淡下去的模样。
“哎呀,公子,都这么晚了,就不要走了嘛,奴家还……”
伴随着那万花楼门庭之内传来一妩媚娇娘的羞涩之语,就得见一醉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地崴了出来。
醉汉跨出门槛,他本搂着美人的酥腰顺手划过那嫚纱相覆翘臀,用力一掐。
可逗得美人一声娇吟:“讨厌!”
可奈何娇娘的温柔乡如何让人恋恋不舍。
醉汉虽醉意显然,但依旧决定离去。
临走前还迷糊着念道:“美人莫念,若非家有母老虎,我又怎舍得与你分别,待来日寻得由头,定与美人一夜笙箫。”
啊……
这嫖客与妓女,怕不是要上演一场什么深情舍别的戏码,还真是不忍直视。
只不过还好。
醉汉终是迈着醉步离开了。
他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夜里光线昏暗的街头,那高高的屋檐之上,也是无意间传来两声乌鸦的啼鸣。
“咕…咕咕……”
今夜月半,也算是能让大地有些光影,还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路还尚且能辨得清晰。
此时,醉汉从长街拐进了一条窄道,这该是他归家的方向。
只是突然。
那屋檐下的庇荫处,竟是出其不意地跳出一个黑影。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本就行立不稳的醉汉硬是在这一重击下当场失去了知觉,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等醉汉再次醒来时,他只是忽觉自己的脖子酸疼难耐,想用手去摸索来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五花大绑,不得动弹,嘴里被塞满了一像是十年未洗的袜子让他无法吱声。
如此这般,瞬间让他脑海肃然清醒。
他环顾四下,他被人绑在了一间破落像是常年未有人居住的空屋子里,墙上仅有的火把为这间屋子带来唯一的亮光。
再转头时,这才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已经凑近了他的眼前。
醉汉吓得连忙惊呼:“嗯…嗯嗯嗯嗯……”
显然,任由他如何挣扎,他都无法发出一句正常的话语。
胆怯的情绪霎时使他大汗淋漓。
他蜷缩在地上,两眼写满了求饶。
汉子看着那正拿着利剑,来回擦拭着的年轻人,正带着狡邪的笑意朝他靠近。
他挣扎地更厉害了,空气里一时间都弥漫起一股尿骚味来。
年轻人看向汉子的裆部,不觉一声轻笑。
他蹲下身子,长剑哐当一声就插在了汉子的鼻尖咫尺处。
汉子甚是浑身颤抖。
年轻人幸而若有挑衅地问道:“怎么?可还记得我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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