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又怎么啦？”孟玄龙停住电车说。

  “我今下午喝的水多，想去小便一下。”叶苗芬下了电车指着路边稠密的树林说。

  这是一片很大的树林，一直延续到不远的山脚下。

  “我在这等着你，你快去快回。”孟玄龙坐在电车上没下来。

  叶苗芬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我自己进去害怕，我怕山上的野猪在林子里面找食吃。”

  “这儿哪来的野猪？你快点吧，我还等着回家干活呢。”孟玄龙望着树林子说。

  叶苗芬扭着身子撒娇道：“我不，我就让你陪着我进去，快点，人家快撒裙子里了。”

  孟玄龙把电车推到林子边拔掉钥匙，他与叶苗芬一块走进林子里。他们向里走了一段距离，孟玄龙说：“我在这儿给你站岗，你快去解决吧。”

  叶苗芬把包递给孟玄龙，在他身后掀起裙子蹲下就撒。

  孟玄龙吓得一跳，他说：“你怎么就蹲这儿解决？你还背不背人？”

  叶苗芬小声地说：“我怕，我不敢走远。”

  孟玄龙听到液体击打地面的声音，他控制不住地扭脸看了叶苗芬一眼。

  “你快把脸扭过去。”叶苗芬红着脸说。

  孟玄龙忙扭过脸，他觉得有点好笑，女人在这方面太虚伪了，你要有防护意识的话，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撒？你这不是有意挑战我的极限吗？

  叶苗芬起身放下自己的裙子说：“傻弟，你看这林子里多凉快，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就是空调房里也没有这儿好，这是自然风。”

  孟玄龙也觉得这儿挺凉快，空气也好，还伴随着小鸟的啁啾声，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他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得赶紧回家帮张姐干活。”

  叶苗芬抓住他的一只手说：“现在地里也没啥活干，你家玉米棒子卖完了，西瓜还不该上市。你看这儿多好，除去欢欢的鸟鸣，这儿连个人影也没有。走，咱们再向里走走。”她拉着傻弟来到一片落满树叶的地方。

  他俩在厚厚的落叶上坐下，孟玄龙把包放在一边，叶苗芬向上提了提连衣裙，两人膀挨膀地坐着。他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叶苗芬把头靠在孟玄龙肩膀上，两眼望着摇曳多姿的树叶，她轻轻地说：“傻弟，我现在能靠在你这有力的肩膀上，我就是个最幸福的女人。你为我妈我婶解除了病苦，并且分文不收，这让我心情舒畅也让我在娘家人面前很有面子。尤其是你说要帮我妈盖房子时，当时如果不是在我妈面前，我真想咬掉你身上几口肉吞进肚子里去，让你的血肉永远与我融为一体。我这辈子能认识你傻弟，这也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恩赐。”

  孟玄龙推开她的头说：“嫂子，我说的是真话，大婶盖房的钱，我一星期准时转到你手机上，两间主房一间厨房，外加一个小院，十万块钱够不？”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不想与叶苗芬坐的太近，更不想在这坐太久。

  叶苗芬没有说话，她好看的脸上突然布满了阴云，两眼里涌满了泪水。这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

  “嫂子，你是不是又想到啥伤心事了？”孟玄龙不解地问。他心情也突然变坏了，这么好一个女人，却遭受这么多的苦难，真让人伤心极至。

  叶苗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无忧伤地说：“傻弟，我有苦只能向你倾诉。其实，我是个活得很失败的女人，我长这么大，在男女感情上经历了这么多，遭到了这么多的磨难，想想自己的命真苦。我现在连最基本的人性要求都得不到，傻弟，你说我活得是不是太委屈了？”

  孟玄龙知道此时叶苗芬的心情，也知道她说这话的暗示，说实话，他可以满足叶苗芬这方面的要求，但他不能这样做，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对叶苗芬烘云托月，更不能对她表现过分。他说：“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不顺，但我们还得好好地活下去，我们要对起生养自己的父母。”他躲避着对方投来的目光。

  叶苗芬一双火热的目光炙烤孟玄龙，她说：“傻弟，你知道我现在想让你干什么吗？”

  “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陪你说说话，让你尽快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孟玄龙淡淡地笑道。

  叶苗芬轻轻地说：“傻弟，你帮我这么大的忙，你总得给我个感谢的机会。要不，我走坐会不安的，我不想欠你太多。”她说着又想靠近傻弟，不是自己需要，是自己想以另一种方式来回报他。这欠情的感觉确实不好。

  孟玄龙向一边挪了挪说：“我帮你是应该的，我也乐意帮你。你别想太多。再说，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我不想让你作难。”

  叶苗芬直截了当地说：“傻弟，我想给你一次，我想怀上你的孩子。”她说着就往孟玄龙身上扑。

  “嫂子，你要这样想，你就是变相小看我，我无法接受。”孟玄龙推开她站了起来。

  “傻弟，我对你是真心实意，我是个没本事的女人，我只能这样感谢你，我没有小瞧你。”她坐那儿没动。

  “你别再说了，这完全不可能。”他一句话堵死了。

  “傻弟，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叶苗芬心里乱乱的，难道自己真引不起他的兴趣吗？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孟玄龙向林子外望了一眼。

  叶苗芬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她拍打着裙子上的草屑说：“傻弟，你这是有意折磨我，你往后别对我这样好了，断了我对你的念想。”

  孟玄龙拎起地上的两个包，他说：“我这不是对你好，是对你的帮助，谁有困难我帮谁。”他迈步向外走去。

  叶苗芬轻轻地叹息一声，她跟着傻弟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对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掺杂着男人的议论声。

  孟玄龙抬头一看，三个男人急匆匆地向林子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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