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军的话比林洁的更容易让林芬心动。

  “我要一份工作”林芬想了会儿说。她和林洁和林军不一样，他们在上学，暂时不需要下乡，林老太太在他们身上投入的多，想要的回报也很多。

  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现在下乡政策越来越严格，老太太还能坚持多久。

  林芬担心她需要下乡，只是下乡还好，就怕老太太会让她嫁到乡下的村子了。

  别人不知道五姑姑的日子，林芬知道。小时候五姑姑对自己很好，林芬由此被打想去找五姑姑，结果发现五姑姑家的秘密。

  小时候不懂，现在她懂了。

  五姑父家里穷，三兄弟一起娶了五姑姑，嫁过去这些年五姑姑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谁是孩子爹吧。

  说起来可笑，所有人都觉得五姑姑嫁的最好，和五姑父感情很好，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每天早晨都能睡到自然醒。结婚这么多年不需要下地，只要照顾好家里就可以了。

  林芬在他们家草垛子躲了一晚上，那天晚上她听到五姑姑房里喊了一晚上，那声音她不陌生，和父母住在同一间房，从小她就知道。那天晚上她看到五姑父家三个兄弟，一个接一个进去，每一个出来都带着餍足。她听到五姑姑的哭声和求饶声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停止。

  从那之后林芬再也没有偷跑过，在林家她只需要干活就可以了。

  “要工作？你疯了？”林洁忍不了，有工作她就自己干了。

  林芬不为所动，“对，要一份工作，临时工也可以”。

  林洁觉得她真的是疯了，“你当工作是什么，大白菜吗，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就不用说了。有工作我自己就干了，干嘛还费劲心思想着嫁人。”

  “因为嫁人你可以半只脚摆脱林家，有工作你就更无法摆脱林家了。”林芬回答的不紧不慢。

  见林芬依然坚持，林洁也恢复了正常。“你难道不想离开林家？你要知道如果有了工作，你的价值就提高了，老太太更不会放了你。”

  林芬淡淡的说，“有了工作她会让我继续为家里奉献，不会随便嫁人。”

  林洁和林军对视一眼，懂了，林芬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相信他们，有所保留。这无所谓，只要不影响他们，她愿意怎么选择是她的事情。

  “我们需要帮你做什么？”林军问。

  “帮我关注每个厂子的招工考试信息，如果要求高中生或者初中生，我要用林洁的身份去考。”

  “你不怕考上了林洁占了工作？”林军有点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她不敢，提升自己的价值，老太太会牢牢把她抓在手里。”

  林洁、林军无话可说，他们确实不敢。

  “既然合作了，我们说说各自的打算吧，方便配合”林洁提议。

  林芬不置可否。

  “我们兄妹俩打算一起行动，选中那俩人也是因为他们住的近，以后还能够相互帮助。你要不要也在胡同里选一个，我们能接触到的人太有限了，得找能护得住咱们得。”

  “我不找附近的”林芬想要离开，是彻底的摆脱林家，在她看来兄妹有点蠢了，住这么近离开和没离开没什么两样。永无安宁，但这关她什么事，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林芬，你平时可怜兮兮的，比较容易让人同情。我找姜乔娇套过近乎了，她防备心挺重的，你帮我试试。事成之后，我带去你上一周的课。”林洁知道林芬从小就喜欢读书，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上初中时，老虔婆只让一个人去读书，按成绩应该是林洁去。

  是他们做出各种保证，还去讨好小叔，求着小叔开口帮忙的。

  “此话当真？”听到读书，林芬很心动。

  “当真”。

  “行，我帮你。你们可能是哪里露了马脚，胡同里的同龄人很防备咱们三个，反倒是一些婶子同情泛滥，愿意提供帮助。”林芬提醒。

  “姜乔娇家只有她一个人，还有那条大黑狗。周浩他妈从来不出门，他妹妹看到我们转头就跑。”两兄妹也很无奈。

  “如果是别的婶子引荐呢，你们喜欢学习，但基础差，需要请教别人。”

  曲线救国，林洁明白了。

  “胡同里你觉得哪个婶子比较合适？”

  林洁相信林芬和婶子相处的经验，从小到大她都特别会讨婶子大娘欢心，能让他们帮助她保护她。

  林芬想了会儿，“季大妈口碑不好，唯利是图只要给足利益，她很愿意帮忙。卫大妈自顾不暇，现在心情不好，应该没心情同情你。

  吴大妈是个精明的，自己有两个女儿，很容易同情我们也愿意帮忙，吴大爷还是附近的管院，应该可以。

  胡大妈大女儿嫁的很好，而女儿下乡了也是隔段时间就寄回来一个包裹，应该过得很好。这样日子过得好的人，最喜欢多管闲事了。

  孔大妈和姜乔娇关系最好，但她很少出来，我们不知道她好不好忽悠。”

  “啧，还得是你，我就知道你对付大妈们有一套。”这这但林洁还有点佩服，她也被大妈们喜欢，但也就是面子上的。

  “姜乔娇是个不错的选择，长得漂亮有钱有房有关系，堂哥可要抓紧了，这么个金娃娃如果能为你所用。也许能找出她父母留给她东西，那你这辈子就愁了。”林芬不经意地说。

  “她父母还给她留下东西了？”林军问。

  “应该是留了吧，我之前去纺织厂找工作，遇到了认识她的人，他们说的。”林芬有点不确定，仔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确定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闻言，林军眼睛一亮，这种长得好看的金娃娃有资格和他摆架子。原本他还因为这段时间受挫，打算换个目标，姜乔娇不是最优选择，还是那句话离的太近了。

  姜乔娇打了个冷颤，两句话，林芬只说了两句话，原本已经打算换目标的林军，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

  太可怕了……

  这天晚上姜乔娇睡的不是很好，她多少有点被影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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