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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现实


伯常扭头离开,身后的烟花与欢乐的人都与他无关,独自一人来到真正的匹诺康尼,看见黄泉正站在三块碑前。

  “我来这里时,正巧看见一个孩子捧着它,他说这花是翠丝阿姨准备的,为了钟表匠,和他挂念了一辈子的战友。”黄泉将手放在胸口小声的悼念着。

  “米哈伊尔每年都会在这里放上两束花,他离开后,就变成了三束,你的心愿,一直有人记得.......”

  “现在,匹诺康尼也如你期望的那样,在漫漫长夜后迎来了黎明,前路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人们已经做好准备迈向自由,铁尔南,你可以回家了。”

  黄泉回头注意到了伯常。

  “你来了,还好吗?感受到你被虚无侵染的痕迹了。”

  “还好,多谢了。”

  这时,列车组全员也来到了这里。

  黄泉与姬子点了点头后开口道,“他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好好道个别吧。”黄泉让开了身位看向伯常。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我被自灭的诅咒束缚,当我身处匹诺康尼时,甚至觉得与你的相遇就只是梦而已。”

  “梦吗?确实很像呢。”伯常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汪汪雪饼吗?我想留下些回忆。”黄泉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找伯常要。

  “如果是爱莉,绝对会很开心的调戏你吧。”嘴上说着,伸手从系统空间掏出一包汪汪雪饼。

  “谢谢......爱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过,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我是一位受到「虚无」诅咒的自灭者,我的故乡在很久以前遭遇灭顶之灾,整个世界消亡在祂的倒影下,为对抗目灭的结局,我踏上旅途,寻找斩断「虚无」的方法,而漫长的寻索过后,我确信自己的目的地就在分割现实与虚无的黑网深处,那里潜藏着名为第九机关的秘密,终有一日,我会抵达它的所在。”

  两人沉默了片刻黄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这么说来,我得为自己的失礼道歉,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吗,那场比试。”

  “嗯,下手很重,就像我认识的她一样。”伯常微微一笑,想起了别的事情。

  “因为自灭的诅咒,我常常会忘记一些事情,过去变得模糊不堪,在与你的相处中,我可以确信,第一次模糊的感受只是错觉,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如果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呢?”伯常拿出两罐汪仔牛奶递给黄泉一罐。

  “......这是为什么意思?你应该不可能和我的过去有关,不.....我的意思是,我的过去已经无从追溯,只剩一片虚无。”黄泉有一些吃惊,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事情。

  她突然想明白了看着默不作声看着自己的伯常,“想必你一定是将我当成了其他人,你也有类似的事情吗,是叫芽衣吗?这个名字,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提及过了,你应当要知道,我和你记忆中的她并非同一人。”黄泉想到了以前伯常会叫她芽衣。

  “但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伯常面带笑容的看着黄泉,她被看的也露出了笑容。

  “......哈哈....是啊....很多时候,比起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什么一起做过那些事更为重要,这段和你的故事,我会铭记在心的,很多年前我也拥有过同伴,在每一个正确的事情上尽己所能,可惜....我们没能迎来正确的结果,但看见你,当我觉得,她们从未离去。”黄泉转过身看向高处的空岛。

  “在这宇宙中,有着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世界,和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人,我也曾独自前行,在无数个陌生的星球碰见相似的故人,她们的身影与我过往的记忆重合,在你看来,这种似曾相识是意味着什么?”

  “是眷恋吧,最终,还是对她们的离开抱有遗憾,无能为力的时候,往往会将她们的身影看在她人身上......”

  “眷恋吗?”

  “对,当我们要分开时,我并没有去参加她们的‘道别会’”伯常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起过往的事情,“我想,只要我不去,她们永远都在那里,就好像......好像她们从未离开过,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回去与她们重逢。”

  “但是你没有,为什么?”黄泉问道。

  “因为我怕。”

  “怕?”

  “我怕我和在和她们相遇后,她们就会走上列车与我做最后的道别,就好像那扇门,只要走出去,她就会永远的消失......”

  “但门外才是清醒的世界。”黄泉将手放在伯常肩膀上抚摸着。

  伯常微微一笑,“真想让你和爱莉见上一面,那一定会很有趣的。”

  “爱莉?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黄泉好奇道。

  “她曾经告诉我,不行前进的时候,就姑且停下脚步吧,然后看看身旁,看看身后,我就会发现,她们永远都在这里,和当初一模一样.........”

  黄泉看着伯常,她能感受到伯常现在的心情,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伯常拿开了黄泉的手,看向列车组的方向,“就如他所说,我的伙伴们,也是一辈子只能拥有一次的。”

  看向列车组那边的丹恒示意黄泉也看过去。

  “如他一般,登上列车前一无所有背负罪孽,姬子当时对他说找到归宿后随时可以下车............这边是无名客,和他们一样。”伯常看了看面前的三个碑微微一笑。

  “归宿,但看他的样子,已经找到了他的归宿,下车的话............我看还要很久很久。”黄泉看向伯常露出了笑容,画面对比游戏更加美丽。

  “对啊,所有人都要找到归宿,所以都才走在寻找归宿的路上,摔倒,爬起,在摔倒,在爬起,这应该就是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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