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李牧，还有一个应老头，三人现在已经快到李家村了。

  李牧买了一辆驴车，千里千山区域的马不好找，很珍贵，所以只能买驴车了，倒也比三人步行要快，也省力。

  应老头就是桥上神神秘秘的老头，名叫应无悔，很有故事的名字，问他是否是修士？他直摇头说不是，呵呵！江夏师徒俩都不信。

  因为他懂得很多，他说，这千里千山是个大阵，是瑶池圣地的守护大阵，而每座山都是阵点，武禹山则是阵眼，李牧便是守护灵，可以说李牧便是整个千里千山的守护灵。

  他说，李牧不能离开李家村，至少这五年内都不能离开。

  “因为剥灵？”李牧问，同时李牧将从李天德那知道的剥灵信息告诉了应老头。

  应老头听后哈哈大笑，他这样说的：

  “李牧！你就是剥灵，你吞噬灵魂了吗？”

  “我就是剥灵？怎么可能！”李牧很是震惊，声音便很是大声，吓得驴子慌乱片刻，幸好应老头技术够硬，很快安抚好驴子。

  驴子被安抚了，但李牧的心神却没有被安抚，他坐在车中久久失神，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他会是剥灵。

  那……他的邻居为何而死？是李天德吗？

  “李牧！你是这个灵阵的守护者，你也是剥灵，由你决定谁生谁死！”

  “怎么没人跟我透露过。”李牧呢喃着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我会是剥灵？”他问应老头。

  应老头只回了：“因为你是李牧！”

  李牧一直问，拐弯抹角的问，但绕来绕去，应老头还是那句：

  “因为你是李牧。”

  见应老头如此，李牧便转移话题：

  “那为何我在五年内不能离开李家村？”

  “因为大阵在换主人，你是大阵新主人，需要十年时间才完成更换，已经安稳过了五年，就差最后五年。”

  “上一个主人是谁？”

  应老头摇摇头，也不说话。

  “是你？”李牧道。

  应老头一样地摇头不言语。

  “是我父亲？”李牧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父母就是五年前去世的，中间有关联吗？

  应老头还是摇摇头，之后，无论李牧问什么，他都模棱两可。

  于是，李牧沉默了一路，江夏倒是问了很多问题，但应老头都没回答，是不愿与江夏说话的，然后江夏也沉默了。

  一车三人，除了前面有聊天，之后便是一路沉默到这李家村外围。

  漆黑的夜色如墨，遥远之外便见到火柱冲天。

  见到此景，李牧从沉默的失神中醒来，大喊道：“应老头，快，出事了，村里真出事。”

  “好，坐稳了。”应老头说罢，鞭子一抽，驴子便惨叫着向村子冲去。

  驴车逐渐靠近村子，看见了火柱只是广场上的篝火，三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火光中隐隐有人影在跳舞，是群魔乱舞，是疯狂的狂欢，是死亡之舞。

  江夏看得不太清楚，问了李牧：“他们在跳舞？”

  “是！好像是！那是村中祭祀用的广场，他们怎么……”

  李牧眯眼观望，看了一会便发现不对劲：

  “不对，不对！那是？骷髅？”

  “那些都是骷髅人！全都是！”又看了一会后，李牧惊呼。

  “骷髅人？”听闻李牧的惊呼，江夏与应老头看得更认真了。

  “不好！是天渊幽寂！”应老头的反应比李牧更激烈，惊吓间竟将驴车开出路外，连人带车滚入田中。

  三人弄了满身泥泞，却没人顾得上惨状，李牧踉踉跄跄站起身，擦拭一遍眼睛，看清应老头在哪后，死死抓着应老头，嘴中泥水都未吐干净，就着急问应老头：

  “应老头，快说，什么是天渊幽寂？快！”

  “完蛋！完蛋！真要出大事了。”应老头仿佛没有听见李牧的问话，自言自语着。

  李牧着急，给了应老头一拳，应老头受力又跌倒在泥田中。

  应老头也不再起身，像失去了正常思维一般，只坐在田中哈哈大笑，疯狂地笑，笑声中透露出悲凉，绝望，与恐惧。

  李牧又走过去问他，他还却没理会，自顾自笑着。

  江夏好不容易从车身下爬出来，看见这两个疯子与傻子在“拉扯”，已经无力吐槽了。

  “李牧，我们走，让他继续失心疯。”江夏见应老头似乎真的疯了，便上前拉着李牧要往田外走。

  应老头听到江夏声音，猛地转头看向江夏，大骂：

  “是你！是你！都是你带李牧离开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李家村。”

  骂了声后，应老头发疯地站起身，扑向江夏，口中依然喊着：

  “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杀意！

  是杀意！

  来自应老头若有若无的杀意，江夏下意识摸着小拇指，但杀意又转瞬地消失，江夏彻底破防大骂：

  “应无悔！*你妈的！去死！”

  他差点把珍贵的言薇白骨之力用在这傻老头身上，还有对方那杀意，江夏真生气了，所以打应老头的时候根本没留手。

  李牧也加入战场，李牧帮江夏打应老头。

  李家村骷髅人们在跳舞，跳的是千里千山流传的绵绵舞，而江夏三人也在斗武，发神经般地在打斗，在泥田狂舞。

  两个年轻力壮小伙子殴打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好不嚣张，好不勇猛，反正应老头是被按着打，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停！停！停！别打了，老头我要死了！我错了！快住手！”应老头求饶道。

  听到应老头求饶，江夏理智回归，便停下动作，李牧也跟着停下。

  “让你发癫，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江夏不爽又给了应老头一脚，道，“快说，天渊幽寂是什么意思？”

  “天渊是一处绝地，是圣尊们进入也有陨落风险的绝地，里面有两种毁灭力量，分别是：天渊死寂和天渊幽寂。李家村便是受到天渊幽寂的侵蚀！”

  “还有呢？”等半天也没下文，应老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二人着急。

  “没了！不能再多说了。”应老头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李牧！再给他一脚，让他整天装神弄鬼，浪费我们时间与精力。”江夏吩咐李牧道。

  “是！师尊。”李牧应道，又连踢了应老头两脚。他一脚，替师尊也来一脚。

  李牧这两脚很有分寸，并没对应老头造成太大影响，也方便江夏继续询问。

  “说关键的，天渊幽寂是什么力量？要怎么解决天渊幽寂？能跑路吗？”江夏看了看李牧，见李牧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就帮李牧问出口，“李家村村民还有救吗？”

  应老头看向李家村，唉声叹息：

  “唉！没救了，我们自己都没救！”

  “这天渊幽寂凭我们是无法解决的，至于跑路？呵呵，整个千里千山都将被封锁，又能跑去哪里？跑得了一时，又哪能跑一世？”

  “等死！我们只能等死！”应老头悲呼。

  “呵呵！只能等死？应无悔，别危言耸听。”江夏知道事情严重性，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

  “呵呵！我危言耸听？”

  “天渊幽寂是一种感染性力量，一旦被那些骷髅人触碰，便会被天渊幽寂力量侵蚀，你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成为一具骷髅人。”

  “最最关键是，他们无法被杀死，或者说无法被毁灭，圣境之下，没有哪一种力量可以毁灭它们，你可以击散它们，但它们会重组，每一次重组就会更强，对于我们而言，它们是无敌的存在。”

  “它们不需要休息，没有感情影响，它们是不死的，它们有智慧，你要如何对付它们？”

  江夏听完直皱眉，想要彻底毁灭它们竟需要圣境的力量，它们还有智慧？这还怎么玩？

  “等它们彻底接收完毕天渊幽寂的力量，它们便会向整个千里千山发起进攻。”应老头继续道。

  “这可是瑶池圣地，有圣境圣尊的势力，只需要活得够久即可，活到圣主解决这件事情。”江夏心底还是怀有希望道。

  “千里千山大阵已经被破坏，现在处于被动开启状态，出不去，也进不了，想等圣主解决这件事情？十几年都未必等到，你能躲十几年？十几年啊！足够天渊幽寂彻底侵蚀此处地，到时候圣地自己都危险重重。”

  江夏，李牧：“……”

  一种无奈的沉默，两人彻底没了刚刚打老人时的那嚣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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