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工作让他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他从道具里拿了一个补充精力的药丸吃下去。

休息了一会，感觉精神好些了，他又开始直播。

在天擦亮的时候，他运气爆棚，直接卖出去一只价值1万的镯子，收益1000元。

12号的心重重地落回了心房。

他达标了。

他不用像队友一样，死在副本里了。

12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关闭了直播，去睡了个好觉。

这六天，他休息的时间加起来只有8个小时不到。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他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吃点东西。

还有六个小时这个副本就结束了，达标以后他要做的就是等时间。

出门前，12号瞟了一眼公屏。

然后他惊悚的发现，虽然直播关闭了，但是几个订单的退货申请还是发到了这边。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他的鬓角，他抖着手打开了直播。

挑剔齐齐：主播呢，这个镯子我在阳光下看有瑕疵，不要了，我要退货。

章三莉四：我也是，主播你当时这个水线都没说到，我也不要了。

两个退货的单子12号看了一眼，两只都是6000的镯子。

这个意思就是，他会瞬间损失1200.

按照常理来说，1200在剩下的时间里努努力也不是完不成，但是原本以为已经完成指标的12号在看到退款的时候心态就崩了。

很少有人能在即将到达时限而自己还没符合标准的时候保持冷静。

不行！

不能退!

他打开麦克风，强作镇定，但是略冲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的心理。

“这货物你们都拿回去快一天了，不能退了。”

挑剔齐齐：鉴赏期不是24小时吗，我还没到啊！

章三莉四：我也没到，我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时间。

12号冷笑了一声，“还差半个小时，你们时间倒是卡的准，要退货早就该退了，现在都要天黑了才来退。你们不是说白天不好看，白天怎么不退？”

挑剔齐齐：你这主播怎么回事，白天有事啊。

12号一狠心，“不能退了，我怀疑你们是故意卡着时间退，谁知道镯子的瑕疵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12号就觉得房间空气冷了几度。

挑剔齐齐：你的意思是我们换了你的东西？

章三莉四：你退还是不退？

12号已经失了理智，他只知道绝对不能退。

一旦退货了，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没有办法在剩下的时间里赚够钱。

章三莉四：不退？好呀。

12号离开了桌子前，好？

好什么？

他瞟了一眼收益，确定自己的钱并没有动，他呼出一口气，打算离开房间，去外面等。

才走到门口，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裤脚。

他奇怪地回头，惊恐地看见一个四肢折断已经开始半腐烂的女人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腿。

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裙子的女人，她的头发两边散开，露出了一张被刀划的血肉模糊的脸。

女人冲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抬起了青紫的手。

她的手上带着一个有一条长长水线的镯子。

·

最后一天，程渺他们全部都出去转了转，程渺怕遗漏什么线索，依旧仔细地搜寻着。

吃完饭的时候，她遇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看他背着的东西，程渺估计是个挖玉人。

程渺不知道这是不是今晚暴动的一份子，她见他在食堂后面的小巷子里啃包子，就再打了一份饭。

“大哥，吃这个吧。”

男人抬眼看了一眼，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穿着直播的衣服。

她身后站着的男人，看上去英俊非常，但是浑身散发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男人看了看程渺脸上的笑，动了动鼻尖，还是接过了饭。

“谢谢大妹子。”

男人接过饭来狠狠地吃了几口，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程渺也没走，她蹲在男人旁边，露出一张有些怯生生的样子问道，“大哥是挖玉人吗？”

男人又看了眼她的衣服，点点头。

程渺叹了口气，“原本说是好工作，谁知道是来干这个。”

男人听完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咋？大妹子，你也是被骗来的？”

程渺压下嘴角，“是老乡骗的，说是好地方，来了就见不到他人了。”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后面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骗样子的秋冬。

决定还是只和这个漂亮姑娘说话。

“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干直播的。”

程渺心道果然，她抬眼看着男人，“大哥是不是没完成指标？”

见男人点头，程渺挠了挠脑袋，“张姐说6天内我们能赚够指标就可以离开，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当然是真的，但是能在六天内赚到那么多钱可不容易。”

他想了想还是道，“工厂里都说，直播出事的人很多，很多人播着播着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渺表面半分不显，知道失踪的人就是触犯了客人的忌讳导致死亡的人。

男人叹了口气，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脸，“所以很少有人会认真直播，也自然赚不到钱，就会沦为挖玉人。”

他又看了看程渺，眼中有些不忍，“妹子你还是好好直播，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是如果你们达不到指标，可能连挖玉人都做不了。”

程渺心里一跳，面上就露出几分惶恐，“怎么呢大哥？”

男人低下头去吃饭，有些语焉不详，“挖玉人不用女人，女人会被带去别的地方。”

程渺不说话了，她目光沉下，她已经猜到达不到指标的女人会怎么样。

放血养玉。

男人瞟到程渺的表情，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凌晨听到动静就跑。”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专心吃饭，程渺眯了眯眼，道了声谢离开了。

凌晨会发生什么动静？

当然是工厂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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