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不要怪你爹好不好，他是爱你的，他……”

  梦氏想着所有一切的说辞，来证明沈君山是爱沈娇娇的，只是突然间觉得似乎好像真的没有。

  “总之他是你爹，孙然表现的冷淡了些，但是也改变不了你是她女儿的事实。”

  “我知道了娘，你快歇下吧！”

  沈娇娇听着，没有反驳，大夫说了她娘的病不能生气，凡事得顺着，所以她不敢忤逆。

  梦氏撑着床躺下，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不到她的娇娇除了沈君山还能依靠谁，只希望她乖一点，不要惹怒了沈君山，这样至少就不会流落街头。

  沈娇娇见梦氏躺下，也上榻躺到她身边，她的头此时有些晕晕的，疼的厉害。

  第二天早上，大抵是因为晚睡的原因，沈娇娇起的有点晚，还是被沈氏的咳嗽声给吵醒的。他刚睁开眼睛就见梦氏捂着嘴在咳嗽，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梦氏感觉到沈娇娇在动，赶紧把手藏到被窝里，沈娇娇起身拉出她的手：“这个情况多久了。”沈娇娇表情有些木讷。

  “我问你多久了。”

  沈娇娇又急又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娇娇、娘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你如果真想让娘好，就不要担心我。”

  梦氏生硬的把手拉回来，起身下榻把手上的血渍洗掉。

  “你干什么去。”

  沈娇娇本来要直接走的，可是她怕梦氏乱想，还是回头解释了一句：“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你的额头……”

  “没事儿，昨晚天太黑不小心碰到了。”

  梦氏站在那里，没有在说话，沈娇娇这才离开。踏出破院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沈府那么大，沈君山也不愿意给她们一席之地。还是说他不知道她们已经被柳氏赶出来了，沈娇娇一直在想。

  她现在和他娘住的是沈家的弃院，特别偏僻，是沈君山还没有成名的时候住的，现在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

  沈娇娇来到街上，她准备在去沈府碰碰运气。说不定沈君山知道她们在外面，会把她们接回去也不一定。她倒是无所谓，她娘的身体不能再这么耗着了。

  沈娇娇往沈府大门去，守门的每次都不让她进。

  “我爹都回来了，你们还不让我进，信不信我爹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小厮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

  “哪里来的叫花子，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沈府的地儿。”

  沈娇娇无奈，与两个硬汉硬来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大声的喊。

  “爹、爹你在里面吗？我有事情要与你商量，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在这儿长跪不起。”

  沈娇娇说着跪在了大门口，要不是为了她娘，她就是死也不会给这个男人跪。周围的百姓纷纷来围观。

  “听说沈将军有一个不受宠的女儿，估计就是她了，看看她也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

  “你俩不要命了，我上次就是见她可怜给了她些吃的，我的裁缝铺子就让人给砸了，不想惹事就都散了吧！”妇人此话一出，所有人就都散了。

  她说呢！人心怎么可能都如此凉薄，原来是柳氏诚心不给她们活路。沈娇娇想着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为了她娘她必须得忍住。

  初秋的天有些微凉，沈娇娇衣服有些单薄，跪的久了还有些冷。

  一辆马车停在了沈府门口，沈娇娇心喜，沈君山终于要出门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清清挽着沈君山的手臂从沈府里走出来，一家和睦的样子，真是闪瞎了沈娇娇的眼睛。

  她呆愣的时候，沈君山已经从她身旁走过。他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沈娇娇起身。

  “爹爹，好久不见。”

  沈君山看了她一眼，有瞬间的恍神，他都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女儿了，沈君山难以掩饰心里的嫌弃。

  “看看你那穿的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爹爹、我娘病了，怕是没多少日子了，你能去看看她吗？”

  此时沈娇娇在心里想着，只要他愿意去，以前的那些不闻不问，她就不再怪他了。

  “你娘病了请大夫呀！老夫又不会看病。”

  沈君山说着上了马车，沈娇娇起身挡在车前。

  “爹爹给点钱吧！我娘的病需要……”

  还没等沈娇娇说完，沈君山扔出几锭银子，有一定砸在了沈娇娇的额头上，正中那个还没好的包，可疼了。

  “要钱就要钱，还给我搞这些，真是晦气。”

  沈君山嫌弃的不行。

  “爹你就别生气了，不要影响了咱们秋游的好心情才好。”

  “还是清儿好，清儿永远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沈娇娇呆呆的站着，目送马车离开，看着地上的银子，觉得它不仅烫手，还烫眼睛。

  沈娇娇蹲下身，为了梦氏她必须得把银子捡起来。她先是去买了些药和吃的才回去。

  梦氏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咳着咳着又咳出了一口血来。

  “娘、你怎么样，我给你买药了，你看，这是我爹给你治病的钱。”

  沈娇娇欣喜的说着，大夫说了，只有保持心情愉悦，她娘才能活的久一点。

  “你爹给的。”

  梦氏看着剩下来的几锭银子，眼里透着光彩。

  “我就说嘛！你爹还是在意我们的，那他是不是要过来看我。你看我这样子憔悴的，我怎么见他，娇娇快把娘一直舍不得穿的那件衣服拿出来给娘换上。”

  梦氏有些手忙脚乱语无伦次的说着，沈娇娇拉住她的手：“娘、娘，沈、我爹说他有急事要处理，过几天才能来看你。”

  “这样啊！”

  梦氏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娘你躺着，我去给你煎药。”

  马车里：沈清清一家三口在嗑着瓜子，诉说着三年以来彼此的过往，马车突然停住了，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疯了一样的乱跑。沈清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

  “爹爹我害怕。”

  “清儿别怕，你们娘俩在里面，我出去看看。”

  沈君山来到外面，车夫早已没了身影，估计是在刚刚马车颠簸的过程中掉下去了，前面就是悬崖，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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