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催促得急促，加上脸上显露出异样的紧张，马涛交给我车钥匙时疑惑地问：“发生了何事？你的神情似乎不对。”

  原本我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还要处理公司事务，此刻告知可能会扰乱他的心境。

  “没什么大事，只是临时需要用一下车，你先忙你的吧。”

  马涛没有深究，只提醒我有事要尽快联络他。

  很快，我驾驶着奥术奥迪来到了秘窖。抵达时，刘慧和雷震已被老黑安全束缚，丢在屋内。至于侯卫东，老黑提到他在秘窖深处，他已经进去确认过，确已不在人世。老黑身上弥漫的恶臭刺鼻，他抱怨说内部臭气熏天，他只待了两三分钟便无法忍受。

  我表示要亲自查看，他递给我一把魔光手电：“我不再进入，那个气味实在太强烈。”

  我握着手电钻过玉米秸秆，揭开井盖，内部的两扇魔法栅栏此刻大开。

  深入其中，那股恶臭如同尖锐的魔法雾气，刺激得我眼眶酸涩，泪水不自主地滚落，但此刻无暇顾及这些了。

  侯卫东的身躯静静地躺在秘窖最深处，仰面朝天。死亡时间似乎不长，尚未闻到尸臭，我本想用脚踢动以确认生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若是我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事情一旦暴露，我恐怕百口莫辩，即使跳进深渊也无法洗净嫌疑。

  确定了侯卫东的死亡，我离开了秘窖。

  “他是怎么死的？”我询问老黑。

  老黑摇头道：“不清楚，他们说清晨醒来时就这样了，声称与他们无关。”

  “就是今天清晨？”...

  "嗯，不过我觉得他们在编织谎言，因为当我在地窖入口开启之时，刘慧与雷震试图联手束缚我。随后，我一拳制服了雷震，他们最初并未透露侯卫东的遭遇，直到我在里面呼唤良久，仍无回应，我猜他或许躲在里面图谋不轨，便进入查看，结果发现了他的尸体。他们见隐瞒不住，才告诉我他在清晨突然离世的事实。"

  根据黑老大所述，我也怀疑他们手染侯卫东的鲜血。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紧张，黑老大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放心，无需畏惧，毕竟我们原本打算解决掉三人，如今他们替我们除掉了一个，也算是一种恩赐。”

  我勉强一笑，回答：“实话告诉你，确实有些紧张。先前谈论击杀他们时轻松自如，但此刻，感觉完全不同，这与断人指、折人骨截然不同。”

  “确实，我当时给你打电话时也紧张得很，但刚才与刘慧共度了一段时光，紧张感就消退了不少。”

  “见鬼！”我不禁咒骂，“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惦记着与刘慧做这些事？”

  “没办法，只是为了舒缓紧张，而且我一旦紧张，就会持续很久。刘慧哭诉哀求，只是她的气息太难闻，我的鼻子可受了不少苦。”

  我制止了他无关紧要的话题，提议先去问清楚他们俩。

  进门前，我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要收集证据，以防日后出现问题，这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救命稻草。

  我走进房间，发现刘慧与雷震正蜷缩在墙角低语，看见我，他们的神色透露出恐惧，想必以为我会因侯卫东的死而对他们下手。

  刘慧立即恳求：“万里，侯卫东的死与我们无关，他真是自己死去的，若我欺骗你，愿天谴雷击。”

  雷震也急忙附和类似的话语。

  我已经盘算好如何引导他们的供词。

  我开口道：“是否是你们所为，对我而言并无意义，你们该向警方交代。我原本打算将你们三人囚于此，发泄一番怒气后再释放，但你们竟引发命案，我现在害怕了，不敢再关押你们，打算通知警方处理此事。”

  说着，我示意黑老大出去报警。

  黑老大转身欲走，雷震和刘慧显得极度恐慌，他们同时呼喊黑老大。

  雷震急切地说：“别报警，别报警，虽然人不是我们杀的，但你父亲当年的事情，我们确实有所牵连。到时候，我们依然难逃一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你们一大笔钱，然后我们俩通过云南的秘密通道出境，永远不再回国。你就当作是你父亲当年是被侯卫东害死的，他是罪魁祸首，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可以吗？”

  我反驳道：“你以为我是魔法学院的菜鸟吗？现在，生死攸关，我若不向皇家法师协会报告，你们日后若栽赃嫁祸，说我是凶手，我又能向哪个巫师仲裁庭申诉？你，刘慧，曾是黑暗森林里的逃犯，混淆视听是你的拿手好戏。因此，我必须报案，现在顶多算是非法囚禁，疏通一下魔法界的关系，花些金币就能摆平。而你们两个，将会因谋杀罪受审判，同样是为我父亲的复仇献祭。”

  “我们绝不会诬陷你的！”刘慧焦急地保证。

  “你的话比巫师的咒语还不可信。”我嗤之以鼻。

  刘慧瞥了眼雷震，可能也意识到侯卫东的死亡无法推卸，她坦白道：“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人确实是被我们所害，我现在承认难道还不行吗？反正不会怪到你头上。”

  雷震此时却愤怒地质问刘慧：“你就这么招供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吗？”

  “不承认行吗？侯卫东的脖子上有明显的窒息痕迹，显然是被勒死的，他的指甲嵌入了我们的皮肤，只要他一报警，我们就彻底完了！”刘慧反驳。

  “他肯定不敢报警的！”雷震依然固执。

  “不敢？他没有使用暗黑魔法，最多就是被关进禁闭室一段时间，他有什么不敢报警的？再说了，他如果不敢报警，那就意味着他会为了封口而对我们下手。”

  “所以你是说，我们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雷震疑惑地问。

  “没错，现在只有求他宽恕一条出路了。他想知道什么我们就如实相告，他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生死由他决定。”刘慧说完，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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