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一派胡言！”

  老康氏自从成了侯府夫人后，便没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地说过话，不想今天老刘氏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起了自己当年的事情。

  这不就是在当众扇自己的巴掌吗？简直岂有此理。

  她恶狠狠地瞪着老刘氏，恨不能把眼珠子飞出去，戳死老刘氏这个老毒妇，可双手却颤抖得更加厉害，嘴唇蠕动着的吐出那两个词儿后，气闷得根本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真是作孽啊！

  自己当初就该狠心一点，坚决不让刘氏进门的，让刘氏进了侯府，倒是给自己招来这么个嘴毒心狠的亲家。

  老刘氏才不怕老康氏瞪着自己呢，她讥讽地笑了一声。

  “你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你大可以把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情拿出来说说，正好老王妃也在，还能请她做个见证！”

  话都送到嘴边了，老王妃冷喝一声，站起来指着老康氏骂道：“大家看看，这老贱人身上好多东西都是我那死去妹子的物件，这蹄子年轻的时候，就爱带着这些物件，彰显和我死去妹子的情谊，落得一个姊妹情深，金兰之宜的好名声，我呸！”

  说到这里老康氏越说越激动，竟然眼眶都在泛红了。

  “这老蹄子是老侯爷的外室，我那妹子从小就是全府宠着长大的，竟然听信了某些人的鬼话，低嫁过来做大娘子，谁知这老虔婆是一个佛口蛇心的主，一面装得温柔贤淑，好似小白羊，哄得老侯爷对我那妹子冷落不已，一面又是清纯白莲，以弱凌强，一口一个是我那妹子的奴婢，必定会服侍主母，结果我那妹子心思单纯一连三胎胎死腹中，第四胎才是我家志儒啊！”

  “你你你！来人还不快把这老东西给我拉出去。”

  听到老王妃彻底发飙了，老康氏也是忌惮的。

  “谁敢？今儿个不让我把话说痛快了，我看谁敢动我？”

  老王妃不顾几个儿媳假装的拉扯，冲了上去，一把抓起老康氏衣领，直接哐哐就是两耳光。

  “打得好！”

  刘老夫人在一旁拍案叫绝，一时间不少围观的人，都是热血沸腾了起来，无数人的表情都是惊呆了，都说这老王妃性格刚烈，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但除了大房二房的人外，所有人眼中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老王妃是谁？谁敢上去拉架？

  苏清菀也被舅奶奶的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苏清菀眼眶也跟着泛红，舅奶奶最是疼爱祖母的，如果这口气不让舅奶奶出了，恐怕舅奶奶都要生闷气呢。

  苏清菀和苏越文，越武三人对视了一眼，拉开了江氏，江氏也抹了抹眼角，此刻她明白了，回京师清菀的精心安排，急忙用手拍了拍苏清菀并投去一个“我很好”的眼神。

  一旁的苏云柔整个人愣在了当场，想起上次老王妃命人砸他们院府的场景，她和刘氏眼中满是忌惮，急忙退到了一边，生怕血溅到了他们身上。只不过苏云柔眼神充满了嫉妒，要是她是江氏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多好啊，这宜亲王府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小康氏和苏丽菡吓得瑟瑟发抖，如同被宰的羔羊，更是不敢上前，但又心疼老康氏，只能躲在一旁干巴巴地用悲悲切切的表情，看着老康氏。

  “你这老娼妇，下贱的外室扶正，就算老侯爷在这里，他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说完又是两耳光打了过去。

  此刻老侯爷闻讯而来，他一脸焦急之色，看到老王妃正在发飙，老侯爷在人群之后，突然站住了脚步，然后来了一个回马枪，扭头就走。

  开玩笑！李氏死的时候，那一次老王妃差点把整个侯府都要掀了，这老王妃和老王爷一样彪悍，不让她出了这口气，恐怕整个侯府恐怕鸡犬不宁。

  “唔唔，老王妃你欺人太甚了，如今我可是侯府老妇人，你就不怕...”

  “哎哟！”

  还没有等老康氏说完，老王妃一脚踹在了老康氏的肚子上，老康氏“哐当”一声跌倒在地，如同淤泥一般，被老王妃狠狠地踩在脚下。

  “呸！”老王妃一口老痰吐在了老康氏脸颊上，然后又道：“当年我是没有多少证据，不然你觉得还能活得下来吗？而且我妹子死的时候，我和老王爷就大闹过一次侯府，当年我说过，这一笔账你且记下，只等我家志儒或者志儒的孩子长大了，一点点一刀刀向你讨回，不然你觉得你这个老娼妇会活到现在？”

  其实当年老王妃老王爷不但没直接证据，最关键的是老王爷手握兵权，想要当纯臣，而圣上的眸光都落在了老王爷身上。加之如果没有证据的事儿做的太过，言官必定揪着不放。

  那时圣上正好名正言顺明里暗里削弱王府，可如今不同了，老王爷还病着，兵权也成功上交，圣上对王府更多是愧疚而不是忌惮，所以老王妃趁着这个寿宴，编排殴打一下老康氏，自然也不是什么大过错。

  当年正是忌惮这此事，宜亲王府在得知李氏死之后，也只能大闹了一场侯府，但那个时期的宜亲王府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加之这老康氏一直打着以弱凌强的感情牌，做足了受害者的模样，所以老王妃当年就憋着一口气，今儿个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而且自从三房回府之后，临湘一直在苏清菀身边，所以这边的事儿，老王妃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的，对于苏清菀的做法，老王妃很是赞同，就要让老康氏这个老贱人，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面对敌人一刀杀之怎么解恨？定要一刀刀磨死对方，才解气，一力降十会，才是真理。

  老王妃说完这句话，理了理绣袍，一股凛冽眼神一扫，所过之处，不管是大房的人，还是二房的人皆是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都是死人吗？都看着我被打？被他凌辱？”

  老康氏哀嚎的声音很大声，她知道她是不占理的，以往和蔼慈悲的模样全部被老王妃这个老贱人撕破了。

  可是她完全拿老王妃没有办法，也只能躺在地上开始装柔弱，扮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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