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要不他俩结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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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一看都兴奋了。
巴雷特,一架他们只在新闻里读过的枪,据说其的有效射程高达1800米,而如果天气好,没有风阻,能见度也高的话,它甚至能达到2500米射程。
在实战对垒中它的实用性并不强,但要执行特殊目标暗杀任务,它就特别棒。
这是聂老板给的吧,给他们这样一把枪,陈恪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俩人七手八脚组好了枪,岳中麒立刻说:“走吧,找个地儿试试枪。”
陈恪比他理智多了:“不行,去睡觉。”
“陈队,你这人咋回事嘛,总爱扫人兴。”岳中麒不高兴了。
但陈恪打开了门:“明晚要执行任务,必须保证睡眠,快去!”
岳中麒说了一连串的扫兴,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最终还是回去睡觉了。
话说,陈恪躺到床上,就在思索一个特别关键,但是他表妹和尔爷始终都没有提及过过的问题,那就是,要怎么进入,才能保证在30分钟内不惊动园区内部的人,找到湾岛仔和那女孩,救出他们,并且干掉几个阻击点的值勤人员。
硬闯大门肯定不行,而因为他们在这座小岛上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也无法冒充商人前去交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分散开来,从园区周围剪铁丝网进。
这个办法很不安全的,因为园区内部也是军事化管理,24小时有人开车巡逻。
想要用这种方式冲进去,就必须是灵活的,跑的快的。
当然,万一被发现,园区内部有好多瞭望塔,上面全是射击点,一颗子弹打过来就是一条命,那么,就得把已经结婚,有孩子了的人安排上去。
年轻的,还没结婚,没孩子的得留到第二梯队。
也算跟平常剿匪一样吧,他又爬起来,开灯,在笔记本上列了个名单。
但是,显然这一仗跟他原来打过的所有的仗都不一样,而且陈柔所带给他的震撼还在继续,从一开始驾驶直升机穿越暴风雨和冰雹,再到送他们一架巴雷特。
陈恪就已经觉得够震撼了吧,可更大意外惊喜还在第二天。
对了,伙房的刘班长其实悄悄留了肉的,而且正是另一块肋排,第二天一早,他又赶早起来,把陈恪发的面全烙成了两面焦黄,麦香扑鼻的薄饼。
别看他们一直在四处跑,营地都是流动的。
但华夏人是不论在任何条件下,甚至太空中,不能不做的事只有一件,种菜!
所以刘班长的厨房里就连小米辣都有好几种,小葱蒜苗比外面卖的都有味儿。
清早起来先切羊肉,洒上葱蒜再浇滚热的清汤,赶着陈柔进门,刘班长亲自端了羊肉汤和饼出来:“陈小姐,热乎乎的羊肉泡馍,快吃吧。”
陈恪听说陈柔来了伙房,就追来了,而他都以为没羊肉了,结果还有?
当然,只要有,就不止一碗,刘班长再给陈恪端一碗,举着勺子站在原地傻笑。
陈恪正看表妹掰馍呢,而在陈柔所在的将来,甘肃有牛肉面警察,陕西也有掰馍警察,在当地警察的热心纠正下,陈柔馍掰的那叫一个专业,陈恪都赶不及教她。
但他猛然回头:“刘班长,擦擦口水吧,你不去忙工作,干嘛呢?”
刘班长擦口水,笑:“我看陈小姐胳膊也不粗呀,还有点太瘦,咋就能开飞机呢,听王宝刀说还在雨里头翻了筋斗云,真看不出来。”
王宝刀跟着陈柔跑了一回,回来后不止胡言乱语,而是疯言妄语,在他的形容里,陈柔不是开飞机,架的是筋斗云,一个跟斗翻了十万八千里,她是行走的孙悟空。
不说刘班长了,炊事班所有人趴在窗口,全笑的傻呼呼的。
陈柔一口馍一口肉,倒搞的陈恪忍不住要劝她:”吃慢一点,对消化不好。”
陈柔边吃边说 :“陈队,得把所有的对讲机先集合起来,再把无线电车开上,咱们要设一个加密频道,届时车开到园区附近,进去之后,对讲机联系。”
这个陈恪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一直用的是加密频道。”
陈柔说:“那你得把密码给我,还有一拨人,下午咱们去见一面,他们也将是跟着我进园区的第一拨人,咱们要共享密码。”
陈恪停筷子:“是我们,我们是第一批次进去的人。”
陈柔捞光了馍,只剩一碗汤,端起碗来喝汤,她说:“拜托,这儿所有的人都认识你们,而我是个女性,想要潜藏进去,也比你们更容易,对吧?”
陈恪默了片刻,试问:“聂老板来了?”
这时宋援朝来吃饭了,大概被取笑的太多,今早他戴上帽子了。
他说:“陈队,来帮忙的一直都不是一拨人,而是两拨,而且另一拨将以商贩的身份带我们先进去,等到我们解决了几个狙击点,撕开缺口后你们再进。”
有两拨来帮忙的人,那么,另一拨又是什么人?
陈柔当场帮老爸解惑:“加害陈娟的共有两人,另外的那个,是另一个人的父亲。”
……
午后,茫茫大海上,一条不大的商船正在海中飘荡徘徊。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匕首,正在帮一只巨大的海龟清理身上寄居的藤壶,一边清理一边柔声安慰:“忍一忍,马上你就可以变舒服啦。”
又念叨说:“要不是董爷说吃了造孽,我们早把你炖成汤了,既然得他大恩不死,以后你可要保佑他长命百岁,也要保佑我,我刚刚按揭的铺面可不能跌呀。”
一个独眼,穿长靴,外衣上全是钉子和铆扣的男人勾唇:“看你那废物样儿。”
中年人愣了片刻,突然抬头,说:“来了!”
独眼举起望远镜一看:“没有呀。”
好吧,他又摘了望远镜的盖儿,一看,转身下舱:“阿耶,陈小姐来啦!”
董爷棉麻汗衫大洒裤,都不必拐杖,生龙活虎,龙腾虎跃的出来了:“真来了?”
说话间一艘快艇靠近,果然,陈柔就站在船头上,手里甩着一条绳索,眼看快艇靠近,她绳索甩了过来,眨眼间,董爷亭亭玉立的大孙女已经到他面前了。
她问:“入园的时间已经确定好了吧。”
董爷拉着陈柔就回船舱:“急什么呀,先喝点水吧,奶茶,红茶,沙士还是可乐,我这儿都给你备着呢,先吃下午茶。”
陈恪是第二个爬上来的,岳中麒紧随其后,俩人把宋援朝撇在最后面。
但是,能做大佬的,外形当然不凡,可是面前俩人,其中一个是中年人,胖胖的,但是面挺善,没有做大佬的气势,另一个独眼倒是有几分霸道和侧露的恶气。
难不成另一个大佬是他?
但显然不是,因为随着宋援朝一上船,独眼上前就捶人:“宋仔,好久不见啦。”
直到他俩进了船舱,看到董爷,对视一眼,才心说,果不其然。
要说谁能跟表面斯文文雅,但是一看就心机深沉的尔爷争锋,只有面前的老者。
他紫眉紫须,眉入鬓,一身杀气,风格也跟尔爷完全不一样,斜瞟陈恪二人一眼,只看他们的绑腿:“八路吧,绑腿很不错。”
但他并不喜欢应酬别人,只跟陈柔聊具体的事情:“本来一直是鬼头荣在经营毒品,自打他死就群龙无首,大家各自为阵,阿蛤赚不到钱,也想找个大经销商,这时正好我联络他,他开心都来不及呢,也说好了,今晚亲自招待我。”
陈恪和岳中麒再对视一眼:陈柔做事堪称滴水不漏。
当然,主要是她拥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但懂得协调和统筹它们,也很了不起。
翁华来送饮料,陈恪和岳中麒一人端了一杯茶,不过岳中麒看到有瓶装的咖啡,多拿了一瓶,打算回去给聂耀喝,陈恪不喜欢贪人东西,于是多看了他一眼。
这时董爷开始攻击尔爷了:“哼哼,那个死老头必定以为自己英勇赴死,我在后方抢他的地盘,抢他的钱,这会儿心里说不定已经诅咒我八百遍了。”
独眼和翁华当场抬轿子:“他心胸狭窄,为人卑鄙,而我们阿爷,义字当天,义薄云天。”
陈恪和岳中麒同时看宋援朝,惊讶于这个老头老成这样,脾气还那么暴躁嘛,宋援朝眨眼示意他俩揣着:这并不稀罕。
董爷其实腿脚也不好,但比尔爷稍微好一点,这也成了他攻击对方的武器。
起来虎虎生风的走两步,他拍腿:“看看我,老当益壮健步如飞,他呢,哼,老瘫子一个,阴险狡诈,也就会玩点心眼了。”
翁华和独眼点头:“我们阿耶堂堂正正,从不玩心眼,不像他,卑鄙!”
董爷一扬手,夸赞声立刻停了下来。
陈柔终于能插上话了:“我和聂耀,宋仔要跟你们一起去,聂耀得稍微改变一下形象,当然,放在最后面,他那个瘦弱样儿,一般没人注意他的。我自有办法躲避检查,你们就不必担心了,两个小时后吧,我让宋仔和聂耀带着武器过来,还在这儿见面。”
董爷当然要问:“你要怎么进?”
聂耀是个文人,一看就不能打,随便改换一下形象就行了。
宋援朝因为人不太重要,通缉令并没有长期流传,他又还是个光头,大晚上的,园区里的人不可能认得他,但最重要的就是陈柔了。
她的照片制成的通缉令四处流传,而且是个女性,很难乔装打扮。
但是,陈柔昨晚看过贩毒集团的人的车,她已经给自己找好藏匿的地方了,她说:“底盘和油桶上方。”
又说:“他们的车全是军用大卡,男性不容易藏,但女性很容易的。”
她瘦而纤细,不论吊底盘还是匍匐到油箱与发动机的隔层都很容易,当然不是从一开始就爬进去,她需要设好地点,让董爷在那个地方借故停一下车,届时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去,直接就跟进园区了。
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任务中问能不能完得成,或者安不安全都是废话。
这样的任务没有安全可言,是否能完得成,也全看天意,以及众人的努力。
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陈柔不必细讲,陈恪也能猜得出来当年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两个老头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且致命的弱点,就是陈柔,也是因此,他们争相比赛,要在这一趟的任务中,做到比对方更好。
先见第一面嘛,商量好事情,陈柔把董爷手下,所有人的对讲机全部收过来,一会儿带到港口,全部调好频道,接入密码,等到了园区,就可以相互通话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陈柔才要正式去见聂耀。
是了,这儿没有合适她的穿的衣服,当然,她从香江带来的衣服也足够用。
今天她换了一件米色的休闲衬衫,内里是白色T恤,下面依然是工装裤,配上匡威的系带板鞋,既舒服,还便于执行任务。
岳中麒凭借他领导的淫威,成功赶走了别人,帮陈柔带路。
上了二楼就喊:“聂先生,有人来看你啦。”
其实岳中麒对于双耀不止好,而是格外的,加倍的好。
半路碰上咖啡都要帮他顺一瓶,结果上前敲他的门,他竟然不开。
还说:“我今天不舒服,请假,不见人。”
岳中麒再敲门:“来的可是贵客,聂先生,聂老板,给点面子吧。”
又说:“你再不给面子,我就在你身上绑两块砖,带着你去游泳喔。”
聂耀依然要耍小脾气:“要不杀了我,要不立刻走,走开!”
陈柔说话了:“破铁门而已,一脚踏开,踏不开就用枪轰。”
就这么一句,聂耀瞬间把门打开了,但当然,背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陈柔看床倒是整理的干干净净,坐到了床沿上,两手插兜,开门见山的问:“二爷最近过得怎么样?”
聂耀看了一眼负手站在门口的岳中麒,却来了句:“来客人了,我头晕,动不了,岳队帮我给客人冲杯咖啡吧。”
陈柔明白了,他这是在装病。
如果她再多问一句他是怎么病的,他就该控诉国际警察们待他不好,控诉环境太艰苦,说不定还要骂聂钊几句,总之就是,病是由头,主要是为了诉苦,摆功。
而这要套用一句将来人说的话,他就是——贱人就是矫情。
岳中麒在冲雀巢咖啡,陈柔是从来不惯着聂耀的,所以敞开了说:“二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敌当前,我们华夏人没有软骨头,我从昨天来,一直听国际警察们夸你,说你在他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帮了他们莫大的忙,那些忙也在他们的任务,屡次起到了关键性,决定性的作用,而且你还想再立奇功。”
岳中麒给陈柔递咖啡的手停在半道,总觉得这词儿自己分外熟悉。
该怎么说呢,他要想把谁架上马,就会这样说话。
这聂太到底是什么鬼呀,说话跟他一模一样。
人都知道真话难听,假话才好听,但人人都爱听假话。
聂耀也不例外,在听到陈柔那么一大通溢美之词时,虽然有点心虚,但怎么说呢,就,莫名的还觉得蛮骄傲的。
岳中麒目光紧紧盯着陈柔,心里默默背诵,她是开口讲:“本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们完不成任务,但既然你不舒服,那就……”
聂耀喝了一口咖啡又吸了吸鼻子,再咳了一声。
接着说:“刚才我其实吃了药的,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多了,说吧,什么任务。”
岳中麒心说完了,这聂太是另世他,而且是女版的他。
所思所想,所说的话,全跟他一模一样。
这可怎么办,要不他俩结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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