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可是听雨阁第一强的高手……竟然，一招都挡不下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

灵嫣看着莫十三，喃喃问道。

“我来帮你想起来吧……”

莫十三一根手指点在了灵嫣的额头上面，灵嫣浑身一震，沉睡的记忆开始清醒。

当年的神魔之战，莫十三穿着一身黑色的魔王铠甲，天下无双，从神族手中抢了自己。

两个人从仇视到相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最后，神王大怒，把自己打入凡尘。

一世一世的苦难……不断回忆在灵嫣的心头。

“老天爷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偏要跟老天爷作对。”

莫十三笑起来，“现在谁都不能拦着我们了，我们走吧。”

“嗯。”

灵嫣点点头，但莫十三转身的一瞬间，灵嫣却从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剑，直接从莫十三的后背刺了过去，带着红色的鲜血，从他身前洞穿出来。

莫十三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前的这柄沾着鲜血的冰剑，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灵嫣。

“抱歉，十三……”

灵嫣哭着说道，“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不是么……当年我下凡的时候，神王说过，只要我能杀了你，我就可以重新回归神界……我不想再经历轮回之苦了……我很累了，所以，就成全我吧，好么……”

又是成全么……

莫十三眼前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她也是面带凄楚，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道。

十三，成全我吧……

几千年的爱恋，最后就剩下这么一句成全么……

莫十三往后倒退了一步，身形栽倒了台子的下面，却被三月轻轻接住。

“是你啊……”

莫十三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影，笑了起来，“三月姐……”

“唉，呆子……”

三月喃喃说道，“我不是很早就说过了么……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十三，对不起了！”

灵嫣举起手来，空中凝聚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如同燃烧的太阳，向着莫十三砸落下来。

而三月一挥手，这火球却立刻烟消云散了。

“你，你又是何人？”

灵嫣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三月。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注视着你，我又何尝不是在注视着他。”

三月说着，身后出现了九条狐尾。  

她显出了本来的面目，模样貌若天仙，瞬间就把灵嫣给比了下去。

“九尾灵狐……”

“原来是你么……”

莫十三想了起来，自己第一次轮回到太虚观的时候，的确救过一只小狐狸。

“已经长这么大了么……可以保护你自己了。”

“你一世一世追寻她，我也在一世一世追寻你。”

三月的额头贴在了莫十三的脸上。

“傻瓜，这又何必呢……”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以为，她嫁了人，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三月脸上全是泪水，“我要的不多，只是守着你就好……所以，请不要死去……”

说着，她的双唇轻轻吻在了莫十三的嘴上。

三月体内的内丹飞了出来，从她的口中，化作流光，进入到了莫十三的体内。

莫十三胸前的血洞，立刻被修补的完整起来，好像不曾受伤过一样。

“你疯了？”

莫十三轻轻推开三月，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她，“竟然把内丹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命本来就是你救得……还你又何妨……”

三月轻声说道，而且眼神里洋溢着满足。

“而且追了你这么久……我也累了呀……十三……我要睡了……追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喜欢你……”

一阵白光流逝，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被莫十三抱在怀中。

这小狐狸盈盈弱弱，在莫十三的怀中轻轻颤抖。

莫十三站在那，轻轻叹了口气。

红尘本是劫，奈何自己天下无敌，却还是没能看破红尘。

“看来，你还要在这尘世中轮回下去。”

莫十三对呆在上面的灵嫣说道，“你永远也不能回归神界，你会饱受轮回之苦。”

“我不要！”

灵嫣尖叫起来，“我已经受够了！你不是爱我么，为何不让我彻底的杀了你，成全我！”

“爱你的那个九黎魔王已经被你杀死了。”

莫十三冷冰冰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九黎魔王，我是莫十三。”

说完，他一转身，带着小狐狸，直接凌空飞走。

定身咒被解开，所有的大荒弟子全都惊醒过来。

他们还在望着空中，看着莫十三离开的方向。

那小小的魍魉弟子，竟然真的是可怕的魔王转世……如果魔王再次震怒，毁灭世界该怎么办？

“魔王讨厌这个女人。”

一个魍魉的弟子忽然开口道。

“对……这个女人是不稳定因素，只要杀了他，魔王就不会发怒了！”

“杀了他，杀了他！”

大荒的弟子们都向着灵嫣走过去，眼中带着杀气。

灵嫣虽然觉醒了记忆，但实力却没怎么恢复。这么多的大荒弟子，她根本打不过。

“相公，相公，救我！”

灵嫣向着旁边的无忧伸出手来，求救道。

“灵嫣，为了我们天下苍生的安宁，也为了我，你就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我吧。”

无忧亲自拔出了长剑，刺入了灵嫣的胸口当中。

世世代代，不断轮回……

灵嫣眼中的光芒涣散，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死去。

大概……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一个小渔村中，几个小孩子围在村口大树前，听着一个有点邋遢的中年人讲完了这个故事。

“嘻嘻，叔叔你真能吹牛，这世界上哪来的仙人呀。”

“就是就是，我就见过大鱼，可没见过什么那些大荒弟子。”

小孩子们根本不相信。

“总有一天，你们会见到的。”

中年人说完，拍拍屁股，笑着转身离开。

而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从他的怀中钻出来，凝视着远处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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