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暖原本都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听伙计这么一说，又坐下来问道。

“你们这个借钱是怎么借的？”

虽然暂时许小暖还不用借钱，但是若是她想将生意做大，难免会遇到资金紧张的情况，所以问清楚还是有好处的。

“许掌柜，普通人来借钱，借小额需要贵重物品作抵押，借大额需要房契地契抵押，但是像您这样的生意人，不需要抵押，我们都会借给您的。”

伙计笑得一脸谄媚。

这么人性化？许小暖一想就不可能，直接问道。

“那利息是多少？”

果然这么一问，伙计就咧着嘴笑了笑，嗫嚅道。

“这个……这个利息嘛，自然就会高一点。”

许小暖就知道，一看这钱庄就是专门坑生意人钱的，知道生意人的钱好赚，所以明目张胆地坑。

见许小暖不说话，伙计赶紧找补道。

“不过许掌柜，您是做大生意的人，不在乎这点小钱是不是？若您有需要，尽管来钱庄。”

许小暖点了点头，伙计说的确实在理，只要她的生意能做大，借钱的那点利息确实不算多。

从钱庄出来后，许小暖还惦记着顾延臣说的那块荒地，直接就去了县衙。

她还留下了五千两，留作接下来的日常花费，想来县太爷刚在她这里拿了粮食，应该也不至于，现在就要她交租。

不过她运气不好，去县衙的时候，正碰上县令在断案。

李家告张家打死了他家的牛，张家说是李家的牛踩了他家的庄稼，两家在公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许小暖就远远在外边望了一眼，就觉得县太爷一个头两个大，正头疼地揉着眉心。

衙役认识顾延臣，见他来了，就进去通禀，出来的是王进。

“许掌柜，可是想来谈那块地？”

王进见到许小暖，大概就知道她是想来做什么的，请她进了县衙的偏堂。

“县令老爷正在断案，分不出时间来，还请许掌柜见谅。”

“哪里哪里，县令老爷是父母官，自然是以百姓的事为先，我这个不重要。”

许小暖惶恐地说。

“不知许掌柜是像现在就谈租赁的事宜，还是要先去看一看那块地。”

“我今日来，就是想去看一看那块地，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那行，许掌柜，我如今也抽不开身，我叫个衙役兄弟领你去看可成？”

“那当然可以，师爷您是大忙人，我哪好意思让您亲自带我去，有个人领路就成。”

许小暖客气地说。

王进点了点头，朝外头招了招手，唤进来一个衙役。

“小陈，你领着去掌柜，上那块御赐的地去看看。”

“好嘞！”

衙役笑着答应道。

“许掌柜，还请跟我来！”

“那就不叨扰师爷了，我先去那块地看看，等县令老爷得空的时候我再来。”

许小暖站起身，给王进行了礼。

“许掌柜慢走。”

小陈领着许小暖和顾延臣，套了马车，到城郊去看那块荒地。

荒地确实如顾延臣所言，非常宽阔，要是能将这块地用起来，那会多种出不少粮食来。

“许掌柜，您小心着些。”

小陈先行跳下马车，准备用肩膀让许小暖撑着下马车。

顾延臣却将他拉开，自己将许小暖扶下了马车。

小陈被顾延臣推得一踉跄，看着顾延臣有些莫名其妙。

顾延臣却一眼都没有看他，仿佛刚才推人的不是他。

许小暖下了马车就直奔荒地边，根本没顾得上小陈难看的脸色，顾延臣也是紧紧跟在许小暖身后。

没办法，小陈只好摇了摇头，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是许掌柜的人，他不好得罪。

“许掌柜，这片土地很宽，你要是种粮食，一定会得到更多的。”

小陈笑着说道。

顾延臣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破。

“你们种了三年，有种出什么东西来吗？”

“……”

小陈一时没说出话来。

许小暖当然知道这不是块好地，要是真有那么好，朝廷御赐的地，还能轮得到她来么？

不过许小暖也没有在意，反正不管是荒地还是肥土，只要面积够大，她就能种出来好粮食。

许小暖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在手里，发现这块地碱化严重，根本不适合种地。

也不知道朝廷把这块地拨给县太爷，究竟是想帮他还是害他。

要是靠着现在的科技水平，这块地就算是再怎么施肥，也没法种出好的粮食来。

就算是种下去了粮食，估计长出来的还没有种下去的一半多。

“这地荒得有点厉害啊！”

许小暖将手中的土撒掉，拍了拍手，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土不仅碱化严重，还是最贫瘠的沙土，就是土豆种下去都一定能结出来。

“许掌柜，这地虽说是贫了点，但是这么大，您种的粮食多，肯定是能种出来的。”

看着小陈一直在殷勤地推着这块地，许小暖算是看明白了，县令这是赖上她了。

看样子，是非要把这块地租给许小暖不可。

许小暖心里是高兴的，但是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还要显得十分为难。

“不行，这土太贫瘠了，种下去的粮食根本收不回来，我还是不要了。”

许小暖摆摆说。

“你回去跟县令说一声，就说我租不起这地。”

“许掌柜，您再看看啊，这地儿真挺好的！”

小陈苦着脸喊道。

许小暖却是头也没回地上了马车。

既然许小暖不愿意租，小陈也不能强把人扔在这荒郊野岭，还是带着他们回程了。

许小暖直接回了家，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小暖姑娘，你是想压那块地的租金吗？”

顾延臣跟在许小暖身后问道。

“难道我做得不够明显？”

许小暖反问。

“要是县令真以为你不租，转手租给别人怎么办？”

“放心，绝对不会，县令那个老狐狸，摆明了是赖上我了，再说这秦城，除了我许小暖，没有人再敢接手那块破地了。”

许小暖十分自信地说。

“等着吧，他们还会找上门来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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