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桐抓住了那只想给她擦嘴的手，扬起得意的笑，“晚了，要是被感染了就感染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飒冲苏桐大喊。“你凭什么和我一起承担这些?”

“不凭什么，我只是…”苏桐越来越小声地说着，“爱你。”

“我得了艾滋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跟你…”许飒一股脑地说着拒绝单位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苏桐说完后，许飒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样？现在有资格陪着你了吧？”苏桐毫不退缩地向前一步走，再次贴近了许飒的身体。

“你…你别…”许飒轻摇着头，下意识地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因为这些话，很有可能是我这辈子说出的最自私的话，我只说一次。”苏桐没有像往常那样回避着，而是火力全开地向着许飒进攻。

“我爱你，许飒，我真的爱你，即使我知道我再怎么否定自己的心意，我还是对你有着不可忽略的感情。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苏桐说着，眼眶就开始红起来了。

“我不后悔遇见你，我好几次把你拖到生死边缘，你又好几次把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你是我这辈子永远跨不过的宿命，如果说，因为患了艾滋就要将我们从彼此的生命里分割出去，我做不到。”苏桐摇着头，身体又准备凑向前，想亲吻许飒。

“我不能毁了你。”许飒紧紧扣住了苏桐的双肩，“既然你觉得我一直保护你，那我就最后再保护你一次。”

“什么意思?”苏桐眼里夺眶而出，轻轻地摇着头。“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这种距离就好了。”许飒松开苏桐，身体退后了两步，“我收回那句可怜我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可能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许飒，你…”苏桐看着许飒开门上车，一路扬长而去的车尾…她想大喊，可是她喊不出口。

就像是很多次她早就想告诉他，“其实我根本就是喜欢你，否则怎么会留在你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叮——”苏桐掏出手机一看，是何星辰发来的短信，“会议室总动员，快回来。”

苏桐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脸上的泪痕，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孙局。”苏桐走进会议室，向孙局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既然都到齐了，那我在这里统一说一声，许飒队长因为个人的原因，要暂时无限期地休假，接下来的由温言组长来暂时顶替他的位置。”

温言在位置上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示意。

“对于许飒队长不能跟我们一起破案的这件事，我深感抱歉。”温言将场面话说得极其体面。“但是我会努力带领大家除暴安良，尽快破案。”

说完之后，孙局率先鼓掌，接着在座的各位也零零星星地鼓起掌来。

苏桐也是心不在焉地鼓着掌。

“苏警官，今天去了警局之后有什么新发现?”在孙局的监视下，温言开始施展着新官上任的姿态。

“商冥华的死因不像表面上的自杀，其实凶手预先攻击了商冥华，然后再实施割脉的举动。另外我们发现了凶手的踪迹，现在已经将监狱关闭管理，正在努力排查中，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苏桐简单地将案情的经过汇报给温言听。

“很好，我发现自从苏警官你接手之后，案情有了非常高的突破，继续排查。”孙局话里话外都在悄悄地将许飒的痕迹抹去。

这令苏桐心理产生一股异常的感觉。

“孙局，我认为许…”苏桐尝试性地说道。

“苏警官，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要将案子解决了，其余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温言打断了苏桐继续说下去的话头。

“温言说得对，今天就这样吧！散会吧！”孙局生怕苏桐会继续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下去，只得生生掐断这个总结会议。

“苏警官，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还是破案比较重要。”何星辰拍了拍苏桐的肩膀。

“苏警官，监狱那边在隐蔽的草丛堆里发现一名昏迷的男子，经过救治已经清醒了，正是今天第一天来报道的狱警。”周莉手里还接着电话，一边快速地向苏桐报告着。

“苏警官，一线有你的电话!”外面办公区的干警在呼唤着苏桐。

苏桐事到如今只能全身心投身到案子里面去了。

“喂，你好。我是苏桐。”

“这边是痕检科，我们发现死者钟志新的部分物件是跟手术中使用的用具。”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令苏桐心情稍微回升了一点。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苏警官?”周莉已经挂断了电话，上前询问苏桐。

“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苏桐放下座机电话。“痕检科那边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钟志新很有可能是新的学徒。”苏桐将心里猜测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

“那在监狱里杀人的又是谁?”何星辰问道。

“我的猜测是，假设商冥华是第一代，监狱里杀人的是第二代，钟志新是第三代。只是商冥华和钟志新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要被杀死。”苏桐缓缓地分析道。

“那，这就符合了凶手在信里说的一切了。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最后三具尸体的手术痕迹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手术是钟志新做的，钟志新死后，能做手术的就只有凶手了。”何星辰接着苏桐的想法往下说。

三言两语之间，整一个案件的疑点就开始清晰起来了。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轻松和安慰。

“如无意外，这个凶手，大概就是钟志新的钢琴老师。”周莉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句。

“关于凶手是钢琴老师的话，我有所保留。”苏桐摇摇头，虽然案情清晰了，但还差动机和证据。

但是苏桐有预感，她已经很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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