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军很快就会杀过来，妖怪太多，死磕没有意义。

江灵羽解开其他门派的束缚，与谭战一起把他们踹下飞舟。

“江灵羽，你怎么敢！”面对千军万马，紫霄派第一个怂了。

“我有什么不敢？神符就在封清宴身上，想要自己去拿！”说话间，飞舟飞出去老远。

神光派和金顶门的修士们快哭了，嘶喊着向从霜剑尊求救，“你徒弟是妖族王妃，你抛弃我们是想跟她一起同流合污吗？只要你带上我们，我们保证把你们抛弃同道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从霜像没听见似的，站在飞舟甲板上，纹丝不动！

“你们还是省省吧！你们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们！”江灵羽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我们无量派几次三番救下你们，可你们只想致我们于死地，既然如此就额去死吧！”

说着，她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传送符。

飞舟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其他门派的修士争先恐后扑向传送符，却被浑厚的罡风振飞。

江灵羽在上面下了禁制，只有无量派的修士才能通过传送符。

修士们下饺子似的飞向妖军阵营，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各显本事逃命，有的土遁、有的使用传送符，什么都没有的御剑。

然而，江灵羽带走了无量派已经足够让妖族丢脸，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余下的修士？

刹那间，血光四起，杀声、哭喊声交织。

无量山下，江灵羽站在飞舟上，没有下船的意思。

“灵儿，走，跟为师回山。”从霜剑尊朝她伸出手。

江灵羽撩起裙摆，跪在地上，“师尊，今日如果不是猞猁妖在他的授意下放水，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得回去，给他个交代。”

“你……万一他被手下胁迫杀你呢？”

“他不会。”江灵羽十分笃定。

从霜想到了同心结，却还是放心不下，“要是他毁了你的修为呢？你这么回去等于自投罗网，为师不许你回去！”

“师尊，请恕弟子不孝！”江灵羽不想多做解释，催动飞舟朝清全山飞驰而去。

从霜剑尊想追，却被秦柔和谭战拦住。

秦柔叹息着解释：“师姑，你就让灵师妹回去吧。封清宴不舍得她为难才放我们走，她你怎么舍得丢下他？”

“灵师妹身负妖王令，她回山后你让它如何自处？”仙门如何容得下妖魔气息的修士？

从霜痛心疾首的转过身，合上眼睛，遮去满眼水光。

清泉山外。

猞猁妖拦下江灵羽，扔给她一套仆从的衣服，“换上，跟我走。”

“他让你来的？”江灵羽眸光微动。

猞猁妖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不是，我怕你回来进不去硬闯。你无论杀多少同族他都不会怪你，我舍不得同族白白送人头！”

见江灵羽慢吞吞的，她不耐烦啧了一声，“你快点，马上就子时了！”

闻言，她打了个激灵，再不抓紧洞房花烛夜都要错过了。

她在现实世界是母胎solo，在元宇宙大婚必须把流程圆满走完。

换上衣服，江灵羽腰间挂上猞猁妖丢来的腰牌，跟着她走进清全山。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夜间的清全山。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要紧处还布置了暗哨，可谓防守森严。

当值的妖军严阵以待，  其他的妖魔扔在狂欢，随处能听到欢快的嚎叫、交够的喘息、以及行酒令和歌声。

“你不懂，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自从上一代妖王陨落，他们就等着这一天。”

猞猁妖语气凝重，一字一顿，“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仇恨，还有妖族存亡，如果你真在乎他，就别再让他难做了。”

“万物平等，我从来不觉得妖怪只会作恶。如果仙门想把妖族根除，根本不会有那样的降妖塔。你们可以有你们的王，可为什么一定要跟仙门拼个你死我活？”

江灵羽话音未落便被猞猁妖揪住衣领，“说的比唱的好听！可你们用妖怪炼丹，驯养妖怪当灵兽，多少同族惨死在你们手里，你怎么有脸问为什么！”

她恨的红了眼，江灵羽推开她。

与猞猁妖擦肩而过之际，她沉声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想他步上一代妖王的后尘，就多想想吧！”

话毕，她朝王宫正殿掠去。

她有通行腰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正殿灯火通明，她没顾上换衣服，抱着酒坛兴冲冲走进院子。

院子里凉亭灯火昏黄，映出封清宴挺拔的身姿。

江灵羽还没靠近，便听到一声冷斥，“孤说过，今晚谁都不许进来！滚出去！”

他背对着江灵羽，极具侵略性的气场，让人心惊胆寒。

江灵羽继续往前走，一只酒盏在脚边炸开，“滚！”

她脚步不停，黑夜中伸出一只无形的大手去掐她的脖颈。

江灵羽旋身避开，稳稳落在凉亭中。

“哪儿来的丫头，好大胆子！”封清宴杀气腾腾。

脑后恶风袭来，江灵羽慢慢转过身，“这是我出生那年我爹亲手酿的酒，一直封存在酒窖里。今日特地请我师尊送来，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尝尝吗？”

封清宴冰封的俊脸肉眼可见冰雪消融，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为何回来？”

“我不回来你岂不是要把酒窖的酒都送给季溟？”回来的路上她接到了季溟的传信。

而封清宴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就为这个？”

“你想问季溟问题，我当然要帮你。”江灵羽递给他一杯酒。

封清宴没接，侧身坐下，不去看她。

他一脸生气了不好哄的样子，江灵羽暗自好笑。

她自顾自的喝光两杯酒，“我要是季溟就在打赌的时候加一条，子时前你我没喝合卺酒就算你输。”

闻言，封清宴沉黑的眼眸泛起一重异彩，灼灼耀人眼目。

江灵羽又斟满两杯酒，“合卺酒，你喝不喝？”

“喝！”封清宴握住她的手，执拗的追问，“酒窖的酒就那么重要？”

他钻牛角尖的时候好蠢，但好可爱！

江灵羽勾起他的胳膊，凑过去蹭上他的唇角，“酒窖的酒我我管不着，我只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做一辈子茶叶蛋？”

“管够，多久都行。”封清宴唇瓣颤动，喉头僵硬。

他眼中翻滚的情愫几乎要将两个人淹没，江灵羽抵着他的额头，“不许反悔。”

“反悔是小狗。”

凉亭中两道身影交叠，桃花酿的香甜散在风里。

树梢上的两道身影却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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