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在感谢自己，下一秒就说要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面对考核，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有丝毫的放水，再加上从头到尾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黄泉都有一丝怀疑，自己大概是真的想多了？也许颜如冰就是这般冰冷无情的呢？

不过他也就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并没有流露于表，说到底这都只是自己主观想法而已，颜如冰本人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按照考核的标准流程来的，要自己严肃对待考核是理所当然的。这跟道谢本来就不是一回事，自己怎么就想到什么冰冷无情上面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定了定心神，黄泉对着颜如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颜如冰也不客气，抬手一指桌面上的电脑：“我的要求是，你现场运用自己所有的知识，编写出一个程序出来……”

如果只是纯粹地编写一个程序，那对于有一定知识的学生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根本算不上考验，黄泉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继续看着颜如冰。

果不其然，颜如冰脸色冷淡地继续说道：“限定是与人工智能相关，至少要和你上个礼拜在小楼的实验室里编写的搜索引擎核心算法处于同一水平。”

黄泉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果然的表情，颜如冰确实是知道自己那天在小楼里折腾出了什么样子的程序来，毕竟就算颜如玉不告诉姐姐，她本人也是经常会住在小楼里的呀……就连把黄泉放进监控白名单里都要颜如冰点头，她又岂会不知道在实验室里的内情？

也就难怪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刚才第一轮考核的表现了，毕竟那些理论知识在能够独力编写出一个大型搜索引擎核心算法面前也就小儿科而已。

不过这样子的话，那这个第二轮考核就有些蹊跷了……颜如冰还特地让其余的教授们先离场，这岂不是在替黄泉隐瞒吗？既然不让黄泉的编程技术被外人所知，那这个考核到底还有没有意义了。

黄泉看着颜如冰目光闪烁，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而颜如冰却丝毫不恼黄泉的目光，玉脸冷淡地问道：“为何还不动手？这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语气冷淡得简直不像是在询问，只是单纯在陈述而已。

黄泉摸了摸下巴，有些把握不准地问道：“颜教授，这现场编写一套核心算法，倒说不上特别难，但我上次编写的是搜索引擎的算法，跟人工智能方面其实并不沾边啊。”

“无所谓，你只管动手就是了，其他我会判断。”

颜如冰没有半点动摇，仿佛没有什么能改变她的决定。

黄泉也再无二话，直接坐回了椅子上，熟练地打开了编程系统，而颜如冰也轻轻迈出一步，亭亭玉立地站在了黄泉身边，也不知是否错觉，竟连空气中都隐隐有点寒意。

不过黄泉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干扰，因为颜如冰虽然就现在自己侧后方，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噪音去打扰他，而黄泉自己认真起来后，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虽然对外界仍然有着感知，但都被他那强大的意念过滤掉了，根本影响不到他。

很快，他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了起来，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中闪现，这个速度比普通程序猿要快很多，然而比他起自己之前编程时，却显得有些迟缓，甚至称得上是迟疑。

毕竟每过一会儿，他就得停下来思考一下再继续动手，有时候还得删删减减，和原先流利无比地回答教授们的问题根本不能比。因为教授们提问的再怎么花样百出，终究是书本上的理论知识，但现在却是实操不说，还是根本超出了书本范畴的人工智能核心算法的雏形，又岂会轻松呢？

但无论他中途停下来思考多久，颜如冰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双眼默默地注视着黄泉的操作，除了白大褂的衣摆偶尔会轻飘几下之外，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再加上那雪白的大褂，就像化成了冰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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