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四公子急慌慌的来寻，老夫便过来了。”归老淡淡的道：“若是能救人一命，那也算是积福积德了。”

“归老仁心，在下在此谢过了。”褚安对着归老客气的拱了拱手。

“四公子客气。”归老道：“能不能治好还得看过才知道。”

归老说话间，目光扫过阿菜，对于这个颇受王府重视的大夫带着几分的探究和敌意。

“不管能不能治好，我们都要多谢归老能来这一趟。”褚安道：“裴姑姑就在里头，她虽然是下人，可我们早就将她当亲人一般看待了，还请归老一定要尽力。”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老夫都会尽力为之。”归老说完后，便顺着褚安的指引进了裴欣的房间。

“阿菜，你怎么也来了？”墨景焕看向阿菜，淡淡的问了句。

“王妃让来的。”阿菜嘴上回了句，眼神也不忘给墨景焕一个安心的神色。

“我相信他的医术，便让李三顺道请他过来。”褚善儿解释道：“毕竟我爹说了，裴姑姑的病已经请过很多大夫了。”

“嗯。”墨景焕点了下头，道：“不管归老能不能治，你都进去看一下。”

“是，王爷。”

褚善儿也看向阿菜，这么多天未见到他，没想到他脸上的假面是越发的精致了，看来她给的制作假面的方法效果不错。

众人在外头等了一刻多钟归老才从里头走了出来。

“归老，裴姑姑她的病情如何？能治？”褚安第一个走上前去问了句。

“老夫出手自然没有治不了的病。”归老带着几分傲气的道：“不过她病的时间有些长，病气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治疗起来会费些功夫和时间。”

“只要能治好，其他都不是问题。”褚安舒了一口气，看向褚振山和褚善儿他们，柔声道：“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放心了。”

“安儿说的没错，只要能治好裴欣的病，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褚振山对着归老道：“有劳归老了。”

“侯爷客气了。”归老淡淡的道：“老夫这就去开方子，三天便能见效，最迟半个月她就能下地行走，只不过之后还是要注意调养休息。”

“多谢。”褚振山道：“只是不知裴欣她的病是否会传染？”

“虽然她的病不是你们说的肺痨，但还是会传染，所以尽量别让人与她接触。”归老道：“老夫会另外开副预防的方子给照顾她的人服用。”

“归老思虑周全，本侯在此谢过了。”褚振山听着不是肺痨，这心里也放松了一些，对着归老拱了拱手，便吩咐褚安跟着归老去开方子。

见归老他们走了，褚善儿才让阿菜也进屋了。

褚振山原本还有些犹豫，本来这有传染风险的病就不该被更多的接触。

可一旁的墨景焕也开口让阿菜进去，褚振山也就只好叮嘱了几句，便让阿菜自己小心些了。

屋里，阿菜看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裴欣。

为了以防万一，他给自己围上了面巾才走了过去。

“姑姑的病会传染，你若没事就别进来了。”阿菜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小芳给喊停了。

“我是大夫，进来给她看病的。”阿菜直接道明来意。

“又是大夫？”小芳眉头微皱，不解的道：“刚刚才出去一个大夫，他说了姑姑的病能治了呀！你还是先回去吧！”

虽然小芳也知道，阿菜能进来肯定是受了褚振山他们的首肯，可她明知道裴欣的病会传染，她实在不想多个人承担风险。

“无妨，我先看过再说，万一被误诊呢？”阿菜随口说了句，看了眼还是不想让他过去的小芳，压低声音道：“你们是小芳小定吧？是王妃让我进来的，她说一定要我看过才放心。”

“大小姐让你来的？”小芳神色有些许动容，轻声道：“姑姑她……”

小芳咬着唇，看了看阿菜，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裴欣，最后还是让开了道，对阿菜道：“有劳你了。”

阿菜点了点头，便走上前给裴欣搭脉问诊。

随着阿菜的诊断，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一旁的小芳小定两人看着阿菜的神色，心里也慢慢的揪了起来，难道之前的大夫真的诊断错了？还是这个大夫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大夫，姑姑她怎样？”小定没沉住气，忍不住问了出来。

“情况不太好。”阿菜看着小定道：“裴欣在生病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小定摇摇头，轻声道：“姑姑的身体一向都好，可差不多半个月前，姑姑突然说她肚子痛的难受，然后就咳了起来，这一咳就是七八天，吃了药也不见好，有一天早上小芳过来叫她的时候，她已经虚弱到起不来了。”

“姑姑这几天更是昏昏沉沉，一天也不见醒来一次，不过倒是不听她咳了。”小芳红着眼眶接了小定的话，“今日小姐来的时候，我不想她担心，只好骗她说姑姑不让她进来。”

“她之前吃的都是什么药？”阿菜问了句，“可有留下方？”

“有，我去拿。”小定说着话就去了一旁。

“这段时间来了很多大夫，他们都说姑姑得了肺痨，可我就没见过哪个肺痨的人是像姑姑这样的。”小芳道：“而且我和小定都守了姑姑半个月了，也不见被传染，只是这些话我又不敢说出去，怕真是肺痨传染了大家。”

“刚才归老说了裴欣不是肺痨，我瞅着也不像。”阿菜道：“在她发病前真的没有异常？或者她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会不会有什么是你们不知道的？”

“不会的，夫人出远门后姑姑就没有出去过。”小定拿着药方走过来，认真的想了想道：“不过姑姑还真的见过人。”

“什么人？”阿菜接过药方，上头写的不过就是寻常的治疗咳嗽的方子，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姑姑肚子痛之前，赵姨娘来过，不过她本来就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的，应该没什么吧！”小定轻声嘀咕了句。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小芳道：“赵姨娘那次来还是和平时一样，觊觎我们听雨轩，只不过那次她还没来得及冷嘲热讽，就被二小姐给拉走了。”

“对对对！二小姐怕赵姨娘又胡来，还挡在了她和姑姑之间。”小定道：“我们两当时离得远，等我们走进的时候，赵姨娘和二小姐已经离开了，然后没过多久姑姑就说肚子痛了。”

“你们二小姐有碰到裴欣？”阿菜低声问道。

“这……我们不确定，我们当时站的位置看不见，不过若是真碰到，那应该也是手臂的高度吧！”小定疑惑的看着阿菜，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

“您说姑姑看起来不像是肺痨，又问了我们这些，难道大夫您是觉得姑姑是被人暗害？”小芳说出自己的猜测后，呼吸都跟着急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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