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墨景焕看了眼牢房外，见吴成林脸色紧张又不说话，便对着褚善儿低声说了几句。

“丽秀宫出什么事了？”墨景焕走到吴成林身边，面色不悦的问了句。

“王爷，丽秀宫让人传来消息，说，说贵妃娘娘疯了！”吴成林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墨景焕震惊的连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几分。

“丽秀宫刚传来的消息，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那边是说别让王妃知道怕她担心，还让您尽快回去。”吴成林目光看了眼里头的褚善儿，心里有了一丝的猜测。

这什么担不担心就是个借口吧！

“本王知道了。”墨景焕看向吴成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声道：“褚善儿若是在你这边受一丝委屈，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不会让王妃受委屈的。”吴成林抹了把额上的汗，他这个慎刑司郎中哪里这么狼狈过！

明明有问题的人，他还动不得了？

可偏偏，墨景焕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墨景焕深深地看了眼褚善儿，这才匆忙往丽秀宫赶去。

等他离开后，褚善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丽贵妃疯了？

怎么可能！

可她此刻就算想出去看看情况也不可能，毕竟这慎刑司是她自己要进来的。

墨景焕刚出慎刑司，就看到前来的人是丽秀宫的侍卫柳兴。

“王爷，您快些回去看看吧！”柳兴道：“您刚离开没一会儿娘娘她就醒了。”

柳兴执着灯笼走在墨景焕身旁，低声道：“娘娘醒来后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不管云雀姑姑怎么叫都不应，最后还是请了冯老施针才让娘娘的眼神稍微有神了一些。”

“后来呢？我母妃为何就会疯了？她可有见过什么人？或者你们说过什么话？”墨景焕低声问询道。

“您前脚刚走，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就来了，只是那时候娘娘还未醒。”柳兴道：“至于云雀姑姑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小人就不清楚了，小人是在外头当差的。”

“嗯，本王知道了。”墨景焕道：“赵医女可带到丽秀宫了？”

“有，张方将她关进了柴房，四周都派了人守着。”柳兴道：“王爷是怀疑那医女吗？可是她来的时候娘娘已经醒了，而且她未曾进过娘娘寝殿一步啊！”

“没有嫌疑不代表不知道这件事。”墨景焕淡淡的说了句，脸色越发的沉重了。

墨景焕赶到丽秀宫的时候，时间已近三更，宫中尽是灯笼烛火。

“王爷。”云雀一见到墨景焕，便红着眼睛上前，“您快去看看娘娘吧！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您。”

墨景焕抿着唇，快步上前，就看到双眼无神盯着床顶的丽贵妃。

这眼神和之前褚善儿替她扎完针后一样。

空洞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母妃，儿臣是景儿！”墨景焕坐在丽贵妃床边轻声唤了句。

只是床上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老，我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墨景焕皱着眉头问道。

“娘娘这怕是解毒后留下的症状，只能休养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冯老道。

“不是说疯症？”墨景焕看着冯老，“我母妃这症状也算？”

“娘娘现在这般，是下官施了针暂时控制了。”冯老叹了口气，“可下官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云雀姑姑，母妃醒来之后可说过什么？或者你们可说过什么给她听？”墨景焕看向云雀。

“奴婢也不确定娘娘有没有听到。”云雀道：“当时皇后娘娘身边的桂芯过来打听娘娘的情况，又问了碧果的事，其他倒是没说过什么。”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难道母妃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你都不知道？”墨景焕声音有些沉了下来。

云雀是丽贵妃的陪嫁丫鬟，墨景焕对她也一向敬重，这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话加重了语气。

“是奴婢失责，奴婢当时和桂芯说着话，一时间没留意娘娘的情况，等带着桂芯过来的时候，娘娘已经醒了。”云雀一下子跪在地上，满眼愧疚。

“王爷，这事儿怨不得云雀姑姑，是桂芯姑姑拉着她去了一旁的。”紫罗也跪下来道。

“王爷是怕有人说话刺激了娘娘？”冯老看了眼周围的人，声音比之之前略高了一些些，“下官倒是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应该就是中毒的原因，且观察看看。”

“那便有劳冯老费心照顾着。”墨景焕看了眼丽贵妃，眉头紧锁，让云雀跟他出去。

在外头，墨景焕问了云雀丽贵妃发疯时都是什么表现，说什么话。

后者看了眼左右，方才小声的道：“娘娘疯言疯语，一会说皇后害了她，一会又要杀了谁，奴婢也听着不真切，不过好在这些话并没有传出去。”

“桂芯也听到了？”墨景焕低声问道。

“听到了，不过想来她也没听懂。”云雀道：“娘娘虽说疯，可有些话是用我们那的话说的，这宫中能听懂的人不多。”

“本王知道了，这些话往后就算有人提起，你也全当不知道，明白吗？”

“奴婢明白，只是……”云雀看了眼丽贵妃的方向，抿唇道：“奴婢怕娘娘下次发作的时候还会说这些话出来，到时候若是用的不是方言，亦或者是……”

“你们应该把母妃发疯的事报给父皇了吧？”墨景焕淡淡的打断云雀的话。

“奴婢本不想的，只是桂芯也在，她去回了皇后娘娘，奴婢自不敢再隐瞒。”云雀道：“不过太医正将可能的病因也一并报了上去，想必不会太影响娘娘吧！”

“不管有没有影响，这件事若是事后才被父皇知道，整个丽秀宫还有冯老都会有麻烦。”墨景焕脸色深沉的道：“这几日母妃这边就由你和紫罗二人照看便可以了。”

“是，奴婢知道。”

“本王会让冯老开些安眠益神的药备着。”墨景焕道：“你先进去照顾母妃，本王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是，王爷！”

冯老看着云雀进来了，急匆匆的便赶了出去。

“王爷留步。”冯老在后头招呼了墨景焕一声，加紧了步子走了上去。

“冯老有什么事？”墨景焕淡淡的问道。

“王爷，娘娘发病其实有些奇怪，不知王妃什么时候会回来？”冯老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问道。

“本王也不知道，只能看碧果的事进展如何。”墨景焕道：“本王相信冯老的医术。”

“可王爷……”

“冯老不必说了，本王已经请了父皇的恩准，这几日你只需负责母妃安康便可，太医院其他事便由其他人负责。”

“这……是！下官自当竭尽全力！”冯老拱手应下。

“还请冯老开些安眠益神的药。”墨景焕淡淡的道。

“安眠？王爷您是想……”冯老惊恐的睁大了双眼，难道，他，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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