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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速之客


听错了?唐绪突然觉得心悸,不安的感觉从胸口蔓延。

  不会是唐门的杀手吧?环视一圈,屋子里没有异样。她回头看了看七月,轻手轻脚的下床,全神贯注的用耳朵听。

  隔壁方子俊的大笑声隐隐约约传过来,还有不知谁家在吵架的声音,窗户外面飘进来一股肉香,到晚饭时间了吗?

  木门打开‘吱呀’一声,她看向客厅。客厅通向院子的门开着,仍是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看向另外三间空房紧闭的房门。

  要不要去看呢?不看她不安心,可万一有人躲在其中一间呢?得找个什么东西防身,她想起柜子里的一把短刀。那是原主的东西,她整理衣物时发现的。

  去掉刀鞘她握着刀踢开最近的一间房,木门缓缓敞开,露出空荡荡的房间。

  下一间,她咽了口口水,再次用脚踢开,安全。

  还有最后一间,也没有。

  嗨,神经过敏。唐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把短刀仍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刚递到嘴边。后脖颈汗毛突然炸了,一个黑衣人影从房梁扑下,手里的匕首泛着寒光。

  闪开!大脑向身体发出指令,但唐绪的手臂却抓住了桌上的短刀往后一格。兵刃相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唐绪被大力压在桌上,刀背撞在肩膀,匕首从短刀上划过。

  黑影反手回刺,她向旁边一倒,翻了个跟头拉开距离转过身。来人一身黑衣,单手握着一柄匕首,黑色面巾挡住脸颊,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但目光再怎么凶狠,这看着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这么小就出来杀人了吗!

  “你是谁?”唐绪张嘴大声厉喝,但响起的声音却在微微颤抖,泄露了她的恐惧。

  “唐绪!”黑衣小孩喊了一声,嘶哑的公鸭嗓显得滑稽又刺耳。“受死!”

  但他矫健的动作并不滑稽,匕首刺过来时唐绪头脑一片空白,但是手臂条件反射的用短刀荡开匕首,又砍向那孩子。

  身体自己会动!条件反射?肌肉记忆?唐绪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跟那小孩子对了几招,动作之快,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原主没死?双魂共体?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但显然没有脑子的身体占据下风。手里的短刀被击飞,肚子上挨了一脚。这死孩子!好痛!她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脖子已经感受到金属的寒气。

  这一刀是大动脉啊?血会呲一地吧?好脏,这能打扫干净吗?七月会不会吓到?七月!

  这一切说来很慢,其实就发生在一刹那。匕首刚划破唐绪的皮肤,七月的存在却让她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往后一躺避开脖子,一脚将小杀手踹飞了出去。

  唐磬一扭身,稳稳落地的同时,撞到了桌子发出‘砰’一声。

  “娘?”房内传来七月被吵醒的声音。

  “别出来!”唐绪大喊。

  “娘?”七月不解,趴在床上不知所措。

  唐磬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猛扑上来将匕首按在唐绪的脖子上。他不屑道:“门内这一代排名第二的唐绪,不过如此。”说完手下用力正要就此了结,脖子却是一紧,整个人腾空了!

  谁!这个人靠近他竟然完全没发现,他心下一慌,挣扎着回头想看清来人。

  “小家伙!你太嫩了!”慵懒的声线像是刚刚睡醒,唐翎使劲抖了抖手腕,挣扎的唐磬晃晃悠悠,匕首都差点掉了。

  唐绪揉了揉耳朵,不合时宜的想道:这女王音太好听了吧!姐姐再多说两句!

  “你是谁?!”唐磬四肢扑腾着,却根本挨不到这人的边。

  “我是你奶奶!”那人说完,俯视着地上狼狈的唐绪,“几年不见,刀都拿不住了?”

  懒洋洋中带着傲娇的女王音,把声控的唐绪迷的头脑发懵。她看向那位女王音杀手,她腰带上带着唐门的标志,女杀手似乎跟她熟悉?而且帮她拦住了小杀手,是谁?她甚至想开口问一问,又怕漏了馅儿。

  见她一声不吭,唐翎声音冷了下来:“废物,为了个男人跑出来,还捡别人的孩子养,自甘堕落。”说罢,提溜着手里的少年从院墙跳了出去。

  “娘!娘!娘……”七月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稀想起以前被人追被人打,心中越发害怕了,只能不停叫着娘。

  人都走了,惊险暂时解除,唐绪朝屋里喊了一句:“没事没事,我就来。”她捶了捶紧张到有些僵硬的腿,走进了房间。

  “娘!”七月一喜,随即发现一片刺目的鲜红。抖着手指指向唐绪的脖子,“血!好多血!”声音又急又快,完全没了平日里小磕巴的样子。

  唐绪摸了一把脖子,有些刺痛,但应该只是皮外伤,“没事,我去洗洗,你穿鞋下床喝点水。”她甚至还有心思督促七月喝水。

  她捏着布巾擦脖子上的血迹,顿时疼得一激灵。布巾掉进盆里,瞬间染红了一盆水。

  她龇牙咧嘴的洗干净脖子上的血迹,重新打了盆水照了照脖子,血已经止住了,留下一道血线般的伤口。这刀挺锋利啊,不知道干不干净,不会染上什么病毒吧?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娘……”七月着急的在旁边打转,过了会儿像想起什么似的,跑进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一个婴儿拳头的小圆盒。“药!擦药!”

  这是?唐绪看着陌生的盒子,这好像是原主的金疮药,莹白的瓷盒底部有个小小的唐门标志。“谢谢七月。”

  她给伤口上了药,火辣辣的刺痛瞬间从脖子的伤口席卷了全身。“啊嘶,哈……疼疼疼疼疼疼……”

  怎么就忘了这个药特别痛啊!这个药效果很好,就是擦的时候格外疼,像是被火撩过。所以她之前没有拿出来给七月用,这会儿自己用上才想了起来。

  她捂着伤口痛得跳脚,七月急得眼泪直掉,以为自己拿的药坏掉了,他哭声抱住唐绪的腿,口齿不清的喊:“娘,娘,娘痛,药药坏,呜呜呜……对不起……嗝儿……”

  被这声嗝儿逗笑,唐绪大笑:“哈哈哈……嘶……没事,没事,不……嘶,疼……哈哈……咳咳咳……”又疼又乐的,唐绪一口气没吸完被呛到,咳嗽的时候脖子更疼了,泪花子都出来了。

  七月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打嗝。

  “怎么了?小绪?七月怎么了?”隔壁的董婉婉听到哭声,连忙过来问。

  “没事没事,咳咳咳……”唐绪打开门才想到脖子上的伤口。

  董婉婉还未来得及开口,先注意到唐绪已经泛红肿胀的伤口,“哎哟,这脖子怎么弄的?天呐,怎么划到这里了?快去医馆看看,走走走。”边说边拉着她要往外走。

  “没事没事,擦了药了,”唐绪脑子急转,“脖子是,是纸划的!擦了药没事了!”

  董婉婉怀疑的皱起眉,“这纸,这么锋利吗?”

  唐绪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也不确定,我裁纸呢,也不知道是刀还是纸,不小心就弄到了。”她一脸坚定,说得跟真的一样。

  董婉婉瞪了她一眼,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怎么也想不到是有杀手。她抱过脸都哭红了的七月,“哎哟,乖乖哭得好可怜,快别哭了。”说着掏出手帕给他擦了脸,又柔声哄了几句。

  七月慢慢止住哭,伸着手要唐绪抱。

  唐绪把他接过来,董婉婉有些不放心的道:“别碰到你娘的脖子了,啧啧,肿的快有拳头大了,真不要看看大夫吗?”

  “没事,不用。蛋蛋呢?”唐绪这会儿不知是疼麻了还是药劲过了,伤口没什么感觉了。

  “他爹今日难得不出去,带着他去看杂耍了。”董婉婉说着,又给七月擦掉刚涌出来的眼泪,“这孩子,倒是个有孝心的,知道心疼你。”

  唐绪笑着在七月脸上亲了一口,“那可不,我亲儿子。”

  董婉婉翻了个白眼,一副没眼看的神情,“你没事那我回了,我还熬着汤呢,下午来我家吃吧?”

  唐绪拒绝,“不了不了,我可不当电灯泡。”

  “什么泡?”董婉婉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婉姐赶紧回吧,等会儿汤熬干了。”虽然脖子不痛了,但唐绪折腾这半天没什么精神了,想去躺一会儿。

  “胡说!”董婉婉嗔她一眼,但看出她精神不济,嘱咐了两句便走了。

  抱着小七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刚才一切太快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再次回忆起那道懒洋洋的女声,似乎是唐绪的姐姐?

  唐绪的姐姐唐磬,是他们这代中表现最优异的人。而唐绪本来不是第二是第五,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排名比武,唐绪上面的几位不是受伤就是中毒生病。

  很奇怪,简直是天生倒霉。

  毕竟排名越高,任务越难。若是接到超出能力的任务,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不到是谁要这么做,于是暗中调查,只知道是一个女人。她便想到了她的姐姐,唐磬。只是她跟她姐姐不太熟,她出生的时候唐磬已经开始训练。两人聚少离多,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见了面唐磬也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看不见她。

  两人之间交集极少,对方似乎没有理由陷害她。最后的调查无疾而终,因为她开始出任务了。

  难道刚才是唐磬?

  那个小少年又是谁?

  为什么要杀她?不是只出手五次吗?以后难道会经常有人来?上次感觉到的窥视,是那个少年吗?还是那位女子?

  怎么穿越之后还有生命危险啊!!?话说万一被噶了,会再次穿越还是直接消失啊?如果她没了,七月又会怎么样?

  哎!还想着过过养老的日子,难道要搬家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边上的七月动了动,悄悄支起了身子,小手杵在唐绪的胸口往前凑,似乎在看她的伤口。

  唐绪被逗笑了,说他偷偷摸摸吧,他手杵在自己身上。说他明目张胆吧,他还憋着呼吸,虽然没一会儿就大口喘气了。她继续躺着没动,脑子里还在想要不要搬家,搬哪儿去,以后会遇到董婉婉这样的好邻居吗?换了地方就不会被找到了吗?

  还没想明白,锁骨突然有水落下,哪儿来的水?她睁开眼,七月咬着嘴巴,大眼睛红红的,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滑过瘦削的脸庞落在她的身上。那几滴泪落下来冰凉凉的,她的心却暖融融的。

  唐绪抬手贴着小七月的脸颊,大拇指轻轻蹭掉眼泪,道:“小哭包,怎么又哭了?”

  “娘疼……”七月松开被咬出齿痕的下唇,扁着嘴发出细小的呜咽。

  “嗨呀,哪有那么疼,这个药可厉害了,我明天就好了哦。”唐绪觉得七月真是越看越可爱,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几口。

  跑也跑不掉,直接摆烂吧。原主跑了那么多地方,费尽脑筋铺了那么多陷阱,坑杀了四拨人,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七月现在正是需要安定的时候,从之前来看,唐门杀手只为杀她,并不会伤害七月。她要攒多多的钱,买下房子。如果要死了,董婉婉或许是能够托付的人。虽然人心难测,但是古人信奉鬼神之说,死人的遗愿也是一种保障。

  退一万步说,董婉婉贪了钱财,却也能给七月留下一条活路。

  唐绪设想好了一切,照常开始过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再没有之前的惬意放松。毕竟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死亡,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了。

  两天后,定做的桌椅和推车都送货上门,定制的大伞也拿到了。

  这天吃过晚饭,孩子们新奇的坐在量身定制的椅子上,扭来扭去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哇!我喜欢这个凳子!这个桌子也好喜欢!”方子俊张着嘴,恨不得把桌子抱回家去。

  “这个桌子趴着好舒服呀!香香的。”杜嘉瑞将下巴搁在桌子上,小手在桌子上爱惜的摸来摸去。鼻子跟小狗似的嗅来嗅去,闻着木香。

  七月没说话,双眼亮晶晶的蹲在地上看着桌椅。

  “好了,”唐绪拍拍手,每人桌上都放了笔墨纸砚。她一步步教他们研墨,握笔的姿势,小家伙们用自己的小手写下第一笔。

  杜老夫人在一边看着,心里满意极了,寻思再给点银钱。等到下课时,一人发了个小布包,杜老夫人更是吃惊。

  本来只当孩子来玩,毕竟教学的时间太短了。可唐姑娘上课松弛有度,有耐心风趣,讲课通俗易懂,孩子们上课需要的桌椅布包,纸笔她出的,但是墨砚是人家准备的。

  她私心觉得,这比书院的蒙童班更适合孩子。或许唐姑娘的学问不如那些夫子,但教这么点大的孩子,又能需要多高深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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