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夜她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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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轻纱长裙坠地,纤细的腰肢被白色的腰带轻轻束起,衬托出她纤长的身段。她满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肩上,一直到腰际,淡紫色的丝带束着她的一小缕发丝,更衬得那张脸明媚动人。她静静的看着镜子中完全陌生的的自己,恍然如梦。
“紫鸢姑娘,您怎么在这里,莺儿找你很久了。”紧闭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十分清脆的女声传进了紫衣女子的耳朵,她一怔,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是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脸焦急的样子,她稚嫩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紫衣少女刚刚站起身,便被这个小丫头莺儿连拉带拖的拽了出去。
这是暖春阁,销万金度春宵的地方,里头不论是使唤丫头还是众位姑娘,都是按照甲乙丙丁来划分的,层次每上升一层,要消费的银两都是成倍的往上翻,而这位紫衣姑娘,则是暖春阁的招牌,紫鸢,用一夜千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哎哟,紫鸢啊,你可真是姗姗来迟,王老爷他可是等你好半天了。”一脚才刚跨出门,这边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满脸的白粉扑的像是刷了墙面膏一般厚,一张口便像是要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这便是老鸨了,其实细细看来还是风云犹存的,只是上了年纪,便喜欢用厚厚的脂粉掩饰自己的皱纹。
紫鸢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小丫头莺儿见状便把她交给了那个老鸨,紫鸢也没有什么反应,任由鸨儿拉着往前走。
“紫鸢姑娘啊,我知道你近来情绪不佳,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你喜欢那个俊俏书生,可是他手头连买你过夜的银两也没有啊,你跟了他可就真是活活作践自己的这张脸。”老鸨拉着她细嫩的手轻轻拍了拍,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开了,“那王老爷虽然长得……但人家手里头有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日后的逍遥富贵可是数不尽。”
“你说你跟谁过不去不好,你跟银子过不去……”老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路絮絮叨叨,而那紫鸢的神色却是淡淡的,像是没有听到老鸨的话一般,美若天仙般的面孔上竟然还带着一些笑意,老鸨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的脑子里尽想着怎样从那个王老爷身上掏银子上了,其他的也想不了太多,只是拉着紫鸢逐渐的加快了脚步。
但是前方一片喧哗声和娇笑声此起彼伏,像是来了什么贵客,闲散无客的姑娘们都一个个围了上去,花团锦簇,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看什么呢!”老鸨吼了一声,前方终于安静了一些,姑娘们讪讪的让出一条道来,终于让造成堵塞的两个人现出了原形。
“哟~西门大捕头,哎呀,苏大捕头也来啦,稀客!稀客啊~”老鸨一下子恢复成了职业性的声音,她松开拉着紫鸢的手,一下子扑到两个男子面前,像是一只丰腴的老母鸡。
而那两个几乎是抢尽风头的男子一个满脸的桃花笑,一个神色淡然,两人的相貌都是上上之选,如群芳之中的两棵劲松,惹得众女子春心荡漾。
质量这样高的客人,平时可是怎么盼也盼不来的。
不过对待这些棉花般软的姑娘们,两个男子也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态度,那个叫西门的男子像是个常客,姑娘们随口一个西门官人的叫着,他的身边也倚着不少层次较高的姑娘,都在七嘴八舌的叙说着对他的思念之情。而他也是眼带桃花,左看看右动动,左手搂两个右手倚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而一旁的苏格则是完全相反,他的周围确实围着不少的姑娘,但都奉行着距离产生美的原则,因为从开始到现在,凑上去的姑娘全都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吓退了回来。她们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远远看去神色那么淡然,长相那么清雅出众的男子,一靠近就变得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恶兽。
而被老鸨拉过来的紫鸢此时却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不发一声。
但是美人的好处就在于,就算你不发出一点声音,别人都会注意到你,特别是男人。
“呀,那不是暖春阁第一花魁紫鸢姑娘吗?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那个被称作是西门的男子一下子就发现了隐在角落中的紫鸢,眼中大放光彩,三步并作两步的跨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老鸨和紫鸢一下子就惊住了,苏格这时也抬眼看着那个紫鸢姑娘,正好与紫鸢的目光相遇,他深黑色的眸子里一下子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
“今晚就陪本公子吧,本公子这回可带够了银子。”西门调皮的一笑,精致的面孔上带着花花公子招牌的笑容,可是紫鸢却从他的手中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一双水般的眸子求助的望着老鸨,让人不忍心拒绝。
“咳咳……西门公子啊,您可来迟了一步,紫鸢今晚可是归王老爷的,而且你看,紫鸢姑娘她自己也不愿意啊。”老鸨急忙扑了过来,打着转儿圆场子,却受到了西门更加激烈的回击。
“王老爷?你说的就是那个身长五尺肥头大耳满嘴流油的老东西?”西门此话一出,那些姑娘们一个个捂着嘴憋着笑,有的憋不住的更是哈哈笑的满面通红。
那老鸨她好歹也是混迹江湖多年,虽然脸色有些不佳,但她还是满脸堆着笑,心平气和略带讨好的说,“西门公子啊,这凡是得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王老爷确实没有您年轻貌美,可是确实是人家预先定下的紫鸢姑娘,我这个做生意的也有底线,怎么可能将姑娘随意与人。”
西门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却被老鸨给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再说,你这么说,让紫鸢姑娘情何以堪?”
紫鸢静静的站在远处,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颊,美丽的面孔若隐若现,更显得一种神秘的美。
西门有些惫懒的垂下了脑袋,“好吧,那我现在预订下来……”
“今夜她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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