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下了楼，大烟的异香每一层都有着余韵。

  张爱国没有走大堂，慢慢的从酒店的洗衣房绕了出去，后面有员工的宿舍，还有马厩，杂物房。

  好奇的客人经常有，休沐的伙计看到也不上前打理，街面上的小鬼子巡捕多了起来，便衣的鬼子也有很多，走路时的罗圈腿，小小的个子。

  暮色是最好的掩护色，鬼子尤其擅长夜袭和偷袭，所以动不动就是鬼子摸上来了。

  国府的军队因为饮食结构，夜盲症的患病率很高，抗战时多数情况下，国军部队只安排两顿饭，上下午各一顿，一天只有6两米，米也是八宝饭，窝窝头都是好的，至于青菜等副食，能保证的就是有一点盐水，其余的堪比乞丐，连小鬼子的军犬伙食都比不上，营养不良导致的瘦骨嶙峋，肋巴条都能一根一根的数清楚。

  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上层贪腐成风，可无数的前辈用瘦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的堵住了小鬼子疯狂的战车，前扑后续的舍生忘死，尊严是打出来的。

  西方的列强瞧不起志得意满的曾国藩，嘲笑他打的杀的都是同族人。

  这该死的风，竟然吹湿了我的脸。

  张爱国用手帕擦了一下双眼，夜的悲凉，融入到了风中。

  “先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哦”

  张爱国回过头，发现是老熟人，一夕之欢的仙人女。

  “你”

  对方明显的害怕了，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因为那双眼睛，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次也是她使出浑身招数讨好的一次，虽然不是第一次鱼水，可第一次真正的开心，记住了那双眼，记住了滋味。

  张爱国暧昧的笑了一下。

  伸出手拉住对方的手臂，对方就顺势倒在了怀里，双臂搂住了他。

  “怎么这么主动”

  “想你了”

  “呵呵呵，真的假的？”

  女人踮起脚尖，在张爱国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忘不了你，我一直回味“

  “那你经历的不是很多吗？“

  “去，我男人是第一个，不过虽然壮实，小时打架那里受过伤，不怎么行？不然你以为他会舍得让我出来做这个“

  “那先跟我回酒店“

  “好“

  “你家那口子呢？“

  “在住处等着呢“

  伙计看到张爱国带着女人回来，装作看不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脱衣，洗澡，娱乐。

  “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家那口子父辈有点钱，可他身体不行，慢慢的喜欢上赌博，十赌九输，败光了家底，本来是想把我压上去的，我给他说可以做这个行当挣钱，才没有被卖掉。“

  “那你怎么知道的？”

  “书上有写，前几年的报纸上报道过“

  “识字？“

  “嗯，家道中落，不得已嫁给了夫家，我爹娘算是把我卖了，收了30块大洋的聘礼。“

  “你家老公公不爱惜你？“

  “去，他想扒灰也得有那个本事，他吸大烟抽垮了，他儿子的力气不小。“

  “那你以后还做这个？“

  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有些波动。

  “要不，你带我走吧”

  “舍得你家那口子？”

  “要不是我想出来，入了这个行当，说不定早就被卖了，早晚都会被卖。”

  “行吧”

  张爱国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示意她往下。

  “我给你说，家里还有一位姐姐，你们都是苦命人，要友好互助。“

  “嗯嗯“

  莫名的声音间断的回荡，张爱国指点了一些技巧，使对方受益匪浅。

  张爱国觉得自己心软，见不得姐姐和嫂嫂受苦，火车上的遇见没有动心，难道自己有魏武遗风，可我姓张啊！

  不对，还有一位，其实一直惦记着，偶尔也会想起，可以做为正妻的存在，只是人家家世不同，等缘分吧。

  风散雨停，一切归于平静，窗帘外，高空上，皎洁的月光，清冷的洒在人间，清醒的又有谁？都是难得糊涂，更多的是装糊涂，视而不见。

  拿开对方的手臂，张爱国坐了起来，仔细欣赏着胴体，白皙嫩滑，脚趾处的缝隙排除了小鬼子的人，自己可经不起枕边人的背叛。

  昨夜的曲意奉承，百般讨好，都是时代惹的祸。

  “嗯“

  对方的眉毛动了动，显然是张爱国的目光灼烫到了她。

  暗中的欣喜是难言的，嘴角弯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愉悦之情。

  “啪“

  张爱国拍了一下对方的屁股。

  “赶紧起，吃完饭，我陪你去逛逛，买些衣服什么的“

  “嗯“

  “你确定要跟我走？“

  “不跟你走？我是得有多傻！“

  “我家那口子找上来怎么办？“

  “凉拌“

  “还是饶他一命吧“

  “我有说灭掉他吗？“

  “你没有，我知道你敢“

  “哈哈哈“

  “笑什么？“

  “他来给钱就是了，你就是我买的。“

  “行，反正我跟着你“

  下了楼，女人自然的来挽胳膊，偎依着向外走去。

  “先去买把洋伞“

  “都听你的，先生。“

  绸缎庄和成衣店裁缝铺挤在一起，金楼开在边上。

  从各类铺子出来，张爱国手中拎着两个牛皮行李箱，里面放满了衣服，还有给赵欣雨购买的衣服，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少，只是局部不同，行头是内内外外都买齐了。

  女人真的是能逛街，张爱国觉得自己的腿发酸，女人还在兴致昂昂。

  “红梅，差不多了吧“

  女人名叫邱红梅，20岁，天津卫人。

  “先生，看在我昨夜精心伺候的份上，再走两家。“

  “好，我的腿可是发酸了“

  “回去我给你揉揉“

  “呵呵呵“

  揉揉都是一个大的问题，关键是怎么揉？

  “贱人“

  壮实的男人一把抓住了邱红梅德手臂，大声的呵斥道。

  “啊”

  张爱国赶紧跑了过来。

  “放开她“

  “你他娘的谁啊？“

  张爱国放下箱子，一把捏住对方的麻穴处。

  对方一下子松开了手。

  “她是我媳妇“

  “那你叫一声，她答应吗？“

  “你“

  “红梅，跟我回家”

  男子腆着脸哀求道。

  邱红梅躲在了张爱国身后，没有出声。

  “她是我老婆“

  民众慢慢停下了脚步，这种瓜包熟，包甜，都很乐意做吃瓜群众，历来男男女女的事最能吸引人的好奇心，通俗易懂，有事就丢出一个来，保证注意力被迅速转移。

  路上的鬼子警察开始走了过来。

  张爱国一看，不行，事态发展会失控。

  “散了，都散了”

  “这位老兄，你认错人了”

  “我”

  “来，我是好心人，有困难给我说一说。

  现大洋的白色反光打在对方的眼睛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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