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吴汝义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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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汝义独坐大帐中心情烦躁无比,他在担心李过。
李过主力已经出去两天了,独留一群家属组成的老营,在这里虚张声势。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不安全。
按照当初和李过的约定,为了引诱埋伏在暗处的敌人现身,将其彻底的歼灭,李过的主力,是做出虚张声势,直杀京师的举动的。
当时李过和吴汝义,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不管那支隐藏的军队,是谁领兵,只要自己一方摆出这样的阵势,对方必须现身,拦截李过的人马前进。因为一旦李过兵临北京城下,以崇祯的性格,那个领军者,都将死无全尸。
然而,事情却似乎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偏差,那就是,李过走了一天,摆足了直去北京的声势,然而,那隐藏的军队统帅,并没有匆忙现身。
这时候,吴汝义和李过也出现了两难。如果他们不现身,那自己一方不确定的危险,就依旧存在,自己的战略目的,就不能实现。
怎么办,黑夜飞马跑回来的李过,提出来了这个问题。
吴汝义这样的决断,是因为他的闯军老人的稳重。
为此,吴汝义必须消灭,隐藏在暗处的这股明军,为自己解除危险。
“我能带领老营,抗住可能出现的明军两万的全力进攻两三天。”
“那小将军的意思是什么呢?”吴汝义谨慎的询问。
李过就意气风发的回答:“我们肩负的任务,我们相当清楚。无论从哪个任务来说,都必须引出这股隐藏的官军。据我观察,大明民心已丧,北直隶兵力空虚。这可能是大明京畿地区,唯一的一股兵力了,如果我们歼灭他们,京城必然唾手可得。”
吴汝义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不但那时候他想出来,最根本的是,眼看着你就要逼近良乡,冲到北京城下,他不出来都不行了。”
这问题到底出在了什么地方呢?
说完这话,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岩。
一路上所过之地,根本没有出现任何阻拦的明朝军队,自己的队伍,简直在这大华北的平原上,如入无人之境。
两个人仔细点磋商了这种状况,最终两人达成了共识,继续诱敌,完成既定目标。
而李过,是真的不甘心,不愿意放弃对他来说,又一种的希望。
而这里的民心士气,更是荡然无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彻底改变了流寇大军本质的人,为什么突然间重新脱离,投入了大明的怀抱呢?
面对民间已经疯传的,李岩已经成了这个什么定王的军师将军谣言起,其实两个人的内心之中,不是因为谣言,而就已经相信了。
吴汝义捏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由自主点头:“那是不是说,其实这股明军,也知道自己兵力少,而不敢现身,只能偷袭我们一下,就自保呢?”
设想一下,就在前段时间,自己的闯王集团,对李岩那样的所作所为,只要有一丝土性的人,都会心寒齿冷。
两人越想越对,即便沉稳的吴汝义,也不由怦然心动:自己被李自成派来帮助,其实是辅佐未来的太子,如果第一个兵临北京城下,就可以在后背造成紫荆关的恐慌,就能让闯王大军主力,快速拿下紫荆关,打到北京城下。不但稳固住了李过太子之位,灭明第一功也非自己莫属。
自己这些人,做的的确是过了。
李过连夜回去,吴汝义开始全力准备防守。
“从沿路上的状况来看,北直隶早已民心丧失,真的有担壶提浆以迎王师的状况。这就足以证明,大明军心民心士气以无,只要咱们的大闯王冲破紫荆关,北京城必然唾手可得。”
结果这一路过来,百姓们无不望风而逃,而各地士绅地主豪强,早就开门迎纳,献出他们的酒肉,犒赏自己的军队。
不像在刚刚开始起义的时候,各地的乡绅地主豪强,还能组织自己独立的乡勇,进行抵抗,所过之处,时不时的会遭到这样的乡勇偷袭。
因为这次入河南,自己肩负的有三个使命。
因为他们两个人不得不承认,奋斗了十多年,真正改变是从李岩加入开始。
而这只流寇组成的农民军,真正被百姓欢迎接纳,就是李岩提出来均田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开始。
可谓是肩上的担子沉重无比。
一个是辅助李过,防止他轻敌冒进,第二个,看住李岩,不得让他回河南根基独立。还有一个,就是帮助攻略山东的左营制将军刘方亮,守住河南退路。和刘方亮一起,掐断大明和南方的所有联系,困死财政困难的大明,让他们得不到南方钱粮的供应。
这让吴汝义沉稳的心,开始慌乱了起来。报平安的兄弟一队队的派出去了,但从昨天开始,李过报告军情的信使,却一个都没到。
李过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也符合现在他们的情况。他们看到我和你的老营,距离只是一天的距离,不敢出来。那如果我离开老营两天的距离呢?他会不会就敢出来啦?”
在巨大的诱惑下,吴汝义决定赌一把。
李过双眼雪亮:“只要你这里抗住两天,我就会轻骑回援,消灭这唯一,也是大明最后的军队。”
但这时候后悔还有什么用处呢?
自己带着精锐的骑兵,一路向北,经过一天的行军,他发现北直隶地区,大明的军队空虚的让人难以相信。
第二天天亮,吴汝义没有再次攻城,而是发动老营全部,开始加固自己的营地,做死守准备。
“那就这么办。”
然而怪异的现象出现了,预想中的敌人并没有出现,李过的前军竟然断了消息。已经整整的两天了,前面没传回来任何的动静。
然后,吴汝义一股莫名的危险感,就不由自主的在心头升起。
吴汝义最终决定,如果明日,在没有李过的信使回归,那么自己就立刻拔营,徐徐向河南后撤,脱离这弥漫着危险气息的武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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