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苦难行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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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苦难行军1
火烧联营之后,据侦查估算,还有四万清兵,沿着原路退回了。
但由于大火阻隔,吕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兵退进山口,干瞪眼没有一点办法,深悔自己把火烧大了,失去了趁势掩杀的机会。
张煌言就开导:“若是没有王爷妙计大火,不能重创清军,我们还有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吗?”
吕谋想了想,就患得患失的承认这个世界,真的人生不如意事,总是八九点哲学题目。
因为敌人还有四万多,追击敌人的时候,不敢放齐飞骑兵军单独行动。
放齐飞单独追击,就有可能遭遇敌人反扑。在优势的敌人面前,齐飞可能会吃亏。那样一来,整个战役就不完美了。
虽然自己不像便宜老爹,一直追求极致的完美,但也没有必要自己弄出个遗憾不是。
这个亲兵先崩溃了:“王爷,属下遵命。”
一个亲兵不忍下手,济尔哈朗大怒:“这是军令,违抗军令者斩。”
“你杀了我,我也不让您杀马。啊——”
在一个山窝子里,避风的地方,大军停下了脚步。实在走不动了,战马还好,蒙古马啃几口野草也能生存行走,但人不行啊。这都饿了两天了,再不吃,可就饿坏了。
而在这群山之中,根本就没有牧人部族,敌人要想寻找到吃的,只能等走出这片山区,到东面那片真正的草原去。
济尔哈朗也不客气,一刀斩杀。
马夫哭泣着扑过来,一把抱住济尔哈朗大腿:“王爷,王爷,不能杀马啊。”
又面对一个亲兵:“我记得你曾经为我挡过弓箭,我感谢你。但今日若不彻底击碎我们蒙古人和满族人,不吃马肉的信仰,我必须杀了你。”
“想不想和明军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济尔哈朗点点头。
在这朔风呼啸的大冬天,身上无衣,腹内无食,这次清军要想走出大青山,寻找到后续的食物,那将是一场绝对的苦难行军。
没有人呼应,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啃食马肉。
马夫感觉不妙,但军令如山,只能战战兢兢的把宝马牵过来。
天亮了,济尔哈朗带队启程,原先的营地上,留下了近千冻毙者。
一声惨叫,这个忠仆人头落地。
第二天,早上再起来的时候,营地里倒毙的人更多啦。
群情激奋,大声呼喊:“想。”
这个亲兵就一哆嗦,不忍动手。
“再不滚开,我杀了你。”
“既然想和明军堂堂正正的打一仗,前提是,我们必须活下去。”然后看着众将士:“我们没有粮食,我们没有牛羊,我们只能吃马。”
济尔哈朗站在了一块高高的土台上,面对满脸凄苦的将士们,沉默了一阵,然后高声道:“兄弟们,你们说,我们这一仗输的冤枉不冤枉?”
济尔哈朗也不废话,宝刀挥出,斩杀了这个亲兵。面对另一个亲兵:“你去。”
躺在担架上,拉着济尔哈朗的手,豪格老泪纵横:“兄弟,想我十五从军,跟着父汗南征北战,未尝一败。结果老啦老啦却败的这么惨,八万将士一场大火灰飞烟灭,这都是我的错啊。”
好在这是大青山和红山地区,道路崎岖而难行。即便在后世,大青山的路也是最难通行的一段。敌人的骑兵也走不快。
憋气窝火之下,他病倒了。
济尔哈朗抽出腰间宝刀,跳下土台,走到宝马前面。
这个亲兵看了看地上的忠仆,再看看王爷手中的宝刀,最终依旧坚持。
这下,大伙可不干了,杀马吃肉,那绝对不行。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过去看看状况,到后来,人们已经麻木了。见有人倒下,只是绕开他继续艰难前行。
不但如此,一路上出现了走着走着,就一头扎到地上,转眼绝气而亡。
饥寒交迫,再拉肚子,什么汉子都受不了啊。
豪格苦笑:“这大青山区,咱们带着辎重吃饱穿暖,还走了五日呢。这回去,饥寒交迫疲惫不堪,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你下死命令给兄弟们,吃马肉吧,活着,比信仰要重要。吃马肉,总比吃人强啊。”
再说了,步兵行军,缺不了骑兵的保护。
三四万人一起放屁,那是什么样的壮观可以形容?
放屁还是好的,关键是,还拉了。
篝火点燃了,战马肉的香气弥漫在这个山谷里。济尔哈朗狠狠的咬下一口马肉,对着大家高呼:“这不是战马,这是毛驴。汉人的酱驴肉,大部分都是这种假货冒充的。天上龙肉,地上马肉,兄弟们吃啊,吃饱喝足我们赶路,走出大青山,我们再整旗鼓,堂堂正正的和汉狗打一仗。歼灭他们,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却没想到,军事天才,西湖三杰之一的张煌言,弄出来了一个逼营列阵的办法,把清兵拿捏的是死死的。又加上吕谋临机决断,环环相扣,让清兵一战溃败。
这就是当初,为什么吕谋选择在这里,阻击敌人的原因,本来是希望在这里,用清兵后续粮草供应困难,和他们互相消耗。
然后济尔哈朗吩咐手下:“点起篝火,剥皮烤肉。”
豪格病倒了,因为这场战斗,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按照他的指挥在做的,结果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走到这么样的窘境,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去看他,济尔哈朗走到战马前,战马怎么不知道主人的目的?看着主人,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已经热泪长流。
“滚开。”
济尔哈朗无奈安慰:“哥哥不要如此,胜败乃平常事。我们还是回去,准备整军再战吧。”
济尔哈朗不管,直接下令:“将我的宝马牵过来。”
没有人回头,大家只能默默的走。
“王爷,这匹马跟随您老多年,还救国你的命啊,不能杀啊。”
“滚开。”
“王爷,这匹马对您如儿子对待父亲,它对你忠诚无比啊王爷。”
“对不起,我要报仇,所以我必须吃了你,活下去。”然后眼睛一闭,挥起宝刀砍下,宝马来不及悲嘶,就马头落地。
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马肉可以烤吃,但马肉性寒,粗劣,难于消化,而且没有炊具煮食,烤的半生不熟。同样没有炊具,吃完这种马肉,再喝冷水,那效果真是惊天动地。
将士回答:“太冤枉了,都冤枉出花了。”
夜晚更加寒冷了。肚子里虽然有了点食,但依旧难以抵抗严寒。
这下是真的坏了,孔子曰:“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孟子曰:“对极了。”
而一个噩耗,震惊了整个队伍,夜里,老王爷豪格羞愤无比,竟然悄悄的自杀了。
到天亮发现的时候,已经冰冷如同冰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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