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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第325章 忍受拿捏


对于当初任命吴三桂围剿土尔扈特部这事儿,其实现在的吕谋不是不后悔,他连肠子都悔青了。

    但现在为了脸面也好,为了骑虎难下也罢,必须咬牙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所以这一段时间,吕谋由于战事不绝,或者也是因为媳妇儿娶不到手,而肝火旺盛。脾气是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掀桌子。

    好在他仅仅是掀桌子,而没有像他老爹那样,动不动的拿臣子出气,直接拖出五门打板子。所以现在的大臣在他的面前,还是敢于直言面谏的。结果损友李岩毫不留情面的直言面谏了,将吕谋当初的决断,批的是体无完肤。

    吕谋恼羞成怒:“李岩,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样跟朕说话?”

    “作为臣子,皇上出现了错误偏差,我们就要直言,否则那还算什么臣子?臣这样直言敢谏,是作为一个忠臣的操守原则,难道臣做错了吗?难道你要让臣,做一个阿谀奉承的磕头虫吗?”

    一听李岩这么说,群臣就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完了,这君臣损友又杠上了。”

    吴三桂绝对会时刻关心朝堂风向,这句话,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何富贵回答:“五十万拨付没有问题。但臣看王大人计算有误。”

    皇上要御驾亲征,立刻让满朝文武哗然。

    “那皇上就别给啊。”

    面对王唯一的请求,集英殿上,吕谋询问户部:“户部拨付这五十万,没有问题吧。”

    “既然你知道朕的错,为什么不想法补救?”

    张张嘴:“算了,别聊了,再聊就是一个死循环。”

    “臣有个习惯,那就是每次上下朝,或者办公完毕回家,都是安步当车。”

    “不行。”

    刘宗周黄道周一起伏地开口:“如果皇上不答应臣等所请,臣等跪死不起。”

    “这个可以。但那是参谋部研判定性的事,不归你管,你归班吧。”这下,就真正贯彻了朝堂不许弹劾人的制度。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这样巧立名目你眼瞎吗?”

    然后不等群臣反对,直接毫不避讳的直言:“之所以朕这样决定,是朕再给吴三桂一个机会。”

    但这样的决定,却苦了负责吴三桂后勤的王唯一了。

    现在,整个山西支付转移的税款,都用在了吴三桂的远征军上了,就连代役钱,都已经用在了物资转运上,再也拿不出一分一文了。

    吕谋点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噢?怎么说?”

    “那臣请治吴三桂慢待军机,坏国大事罪。”

    “怎么办,按照吴三桂说的,给他钱。”

    吕谋知道群臣要说什么,就故意轻松笑了:“是不是看到张慎言上缴三千万缴获,大家想要再加薪?好啊,朕早有此意了,朕答应你们,赶紧起来。”

    老师黄道周一梗脖子:“臣等俸禄足够丰厚了,不需加薪。请皇上不要避重就轻。”

    “经过朕仔细思索之后决定,答应吴三桂军前所请,一切数目都按照他的要求给予。”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刚刚站起,御史英文歌站出来:“臣弹劾——”

    “英大人,违规啦,大朝不许弹劾人。”

    吕谋叹息一声:“朕也是心急吗。好啦,朕答应诸位,不再提御驾亲征了。起来吧。”

    “臣步行回家,目的就是要沿街走走看看,打听打听物价,供应什么的。做到在公事处理上,心中有数。”

    吕谋褒奖:“做官,就要像何大人这样,要时刻体察民情,了解关系到自己职责内的实际情况。这样才能做个知道民间疾苦,了解自己本业的合格官员。为此,内阁研究一下,是不是给官员们,每个月除了休沐之外的例假外,再加上三两天的考察假?让官员们下去走走,直面现实?”

    好在,张慎言率领秦夫人,灭了四川张献忠,缴获了大笔的银子。王唯一只能向朝廷伸手了。

    结果今日吕谋都说了两遍平身了,结果群臣一个个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朕是这么好骗的吗?”

    “不给,他就有借口继续拖延。”

    吕谋再次跺脚:“算了,请太上皇出山,朕带近卫军御驾亲征。”

    “臣拼死也要破例。”

    但大家要注意,咱们的这位皇帝,是一个有脾气的皇帝,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吕谋就一皱眉,心平气和道:“咱们现在财政缓解了,宽松一点也是必须的,不要再犯老毛病,只要是开支就砍一刀,这让下面难做的。你们是同年,不要太刻薄了他。”

    剩下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再给一个,就说明皇上对吴三桂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了,吴三桂该有自知之明了。

    吕谋纳闷询问:“诸位爱卿,这是怎么啦?”

    何富贵笑了:“臣与王大人同年,同年之宜还是有的。但臣做事秉承公正,不论情谊。臣说王大人误算,是臣认为王大人算少啦。”

    “既然皇上英明,那就不给啊。”

    “那皇上给啊。”

    各部就开始探讨各种问题,整个朝会无波无澜的结束了。

    “皇上知错,那为什么不改?圣人说,知错能改好皇帝。”

    于是,在十五大朝会上,群臣三拜九叩舞拜之后,吕谋按照程序一句爱卿免礼平身,然后群臣按照程序站起归班。

    此言一出,立刻改变了群臣对他的看法,立刻就对他肃然起敬了。

    “别跟我提什么圣人,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这点大家都知道,为此还有许多官员,暗中讥笑他商贾出身,自来养成的小抠习性。连两个轿夫都舍不得雇佣呢。

    “咱们朝廷获取粮草,不再是实物征收,而是现钱买卖。按照商业的运转规律,物缺则价高。陕西山西供应吴三桂大军粮草物资半年多了。百姓手中的存粮,因为上次战争,剩下的本来就少,再经过这半年多的收购,几乎告罄。所以,臣在京师都感觉,西北粮食豆料一定价高。”

    既然这样,那大家也就无话可说,静观其变了。这不是皇室为面子了,而是鉴于现实之下的容错心胸。

    群臣们对大明皇帝御驾亲征,是有着巨大的心理阴影的。这绝对不行。

    此言一出立竿见影,所有的大臣都长舒了一口气,欢喜站起来。

    大臣哀叹,这个皇帝啊,明明知道当初的决定就错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点,跟他爹一个德行。但好在不拿臣子背锅,不拿臣子撒气,要点面子吗,无伤大雅,这个皇帝,将就着用吧。

    刘宗周艰难站起:“皇上提议好,下去走走,有实际报告的,臣建议发放一些差旅费,鼓励一下百官走出去,走远点,细心考察,仔细调研。”

    “这个办法可行,朕准了。这个月,先给何大人补发一笔鞋底子钱。”

    在群臣一片善意的笑中,吕谋面对何富贵:“你继续说,你发现了什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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