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顾末末人不大，气势却足得很。

  这让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措辞的时谨言，硬生生被噎住。“她是你什么人？”

  他指了指顾池池。

  顾末末哼了一声，“废话！当然是我妈咪啊。”

  时谨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境：“那旁边那个叔叔呢？他跟你妈咪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吗！干嘛要跟踪我们！都跟了一路了！”顾末末气鼓鼓地问。

  时谨言：“......”

  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时谨言手心微微发汗，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质问，却哑口无声的。

  对于这个小孩的身份，他也越来越怀疑。

  见他许久不说话，顾末末担心妈咪找不到自己会着急，于是下了最后警告：

  “我告诉你哦，以后不许再跟着我们！”

  他说完冷哼一声，小跑着离开去拿了。

  时谨言待在原地，默不作声，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质问中出来。

  ————

  晚上，顾末末趁着顾池池睡着，偷偷潜入了书房。

  他悄悄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网址，输入密码进入。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大字：【黑色帝国】！

  他轻吁一口气。

  这就是他的秘密基地，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顾末末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游弋着，搜索到了一个页面——

  【黑暗世界】

  这是一个类似论坛、交易据点的网站，在这里，你几乎可以换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这个世界里，没有法律约束，只有金钱与欲望的交汇。

  它不仅仅适用于男人，也适应于女人，适用于小孩，也适用于大人。

  顾末末简单几下输入信息，很快，便得到了有关车主的所有资料。

  漆黑的书房里，借着月光洒下的清冷的光，顾末末在震惊中陷入沉思。

  他竟然就是妈咪的前夫！！！！

  那岂不就是我的爹地？！！！

  顾末末小小的脸蛋上，眉心拧作一团。

  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们呢？

  小小的瞳眸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已婚。

  他也从来没有听妈咪提起过任何有关他的事情。

  顾末末咬唇。

  他决定，等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一问，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他虽然小，可也知道，妈咪一个人带着他很不容易。

  所以，他一定要为妈咪讨个公道。

  ————

  早晨六点半，闹铃响了。

  顾池池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按掉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她照例起来准备早餐，送顾末末去幼稚园。

  自己则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尘封了许久的黑色盒子。

  把结婚证翻了出来。

  顾池池抿唇，神情变得认真而郑重。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那个红色印章，目光落寞，嘴角微弯，恍然间，像极了一个即将走投无路的孩童。

  顾池池合上结婚证，放在茶几上，掏出手机，熟悉地按下那串铭刻心底的号码。

  嘟嘟嘟——

  一阵忙音传来，对面很快接通。

  “是我，顾池池。”她主动开口，隐忍嗓音不自觉的颤动。

  电话那头传来多年未曾听到，清冽如冰泉的男性嗓音。

  “池池，我知道是你。”

  池池........

  他的声音一直没变，还像往日那样称呼她。

  似乎是想把顾池池的思绪拽回去。

  顾池池捏紧了手掌，她强迫自己的语速恢复如常：

  “你今天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她停顿片刻，又说：“带上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书，去民政局……”

  手机那端的男人沉默了。

  在看到来电的那一瞬他的心情激荡如山峰，却在听到后半句时坠入山崖。

  时谨言没有回应，顾池池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一如往常。

  “今天下午三点，民政局，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她干脆直接挂断电话。

  顾池池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失神地呆愣。

  过了一会儿，她才拿起茶几上的结婚证，放在胸前抱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好情绪，为新入职的岗位做准备。

  ————

  行言律所。

  时谨言也没想到，他回国后收到顾池池的第一通电话，竟然是约他去民政局离婚的。

  她果真如顾川所言，只要认定的事，就绝不会改变。

  “呵——”时谨言摊在工作椅上，轻蔑地自嘲。

  果然，遭报应了！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何行云立即走了进来，鬼鬼祟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东西。

  “别呵了，我才要呵呵呢。”何行云一脸没好气地站在时谨言面前，吐槽道。

  时谨言这才回神，视线略过何行云落在他身后的小孩身上。

  他肃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了过来，蹲下身道：“你怎么来了？你妈咪知道你过来吗？”

  顾末末一脸严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到沙发旁。

  他双手撑着爬上沙发，坐了上去。

  身姿笔挺，宛若时谨言缩小版。

  何行云忍不住嗤笑一声，立即捂住嘴巴，生怕下了这个小鬼头面子。

  时谨言起身，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何行云：“你在哪遇见他的？”

  何行云一脸无辜，耸了耸肩。

  ————

  十五分钟前，何行云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一个小孩在楼底下徘徊。

  他好心走上前，想要帮助他，却在顾末末抬眸的瞬间，怔在原地。

  这张脸，似曾相识。

  有几分顾池池的神韵，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与时谨言一般无二。

  他不免想起那天时谨言口中，提到的顾池池和孟泽的孩子。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小孩。

  他正要问些什么，只见那小孩朝他走了过来。

  何行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小孩拉着往里跑。

  一路跑进了VIP电梯。

  何行云刚要问清楚，小孩就回头，一脸严肃地说：“你是时谨言的好朋友吧，带我去见他。”

  何行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好啊，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何行云，行言律所创始人之一，现任女朋友时星冉，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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